她出道的岁数可以归在童星一类,可是她却比那些童星要幸运的多。
感受到她的视线,夏蹊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章玉立刻缩回视线,假装自己很忙。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夏蹊开口,清澈的嗓音就像一股清泉一样,听在耳朵里特别舒服。
“你真的不回去吗?”章玉苦着脸,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夏蹊和小余总闹别扭,挨冷眼的却是她。
“怎么?我不能待在这?”只是一句普通的疑问,章玉却觉得心里一寒,立刻谄媚的开口道,“哪里哪里,你想在这待多久就待多久。”
夏蹊收回视线,看着手机上余霭微发过来的一连串信息,认错的态度很不错,可是夏蹊就是不想原谅她。
前天她结束一个外景拍摄,回到她们的小家。当初的那栋农家小院已经进入了规划区,几万块的价格买进,最后拆迁的时候赔了两百多万。
夏蹊没有要钱,而是选了一套他们的商品房做为赔偿款。房地产公司负责人很高兴,选房子比选现金更让他们满意。
对于这样一位有名的演员,公司负责人没有吝啬,大笔一挥就把夏蹊原来的一百二十平变成了一百五十平。先交个好,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找夏蹊代言呢!
房子建好后,装修空了半年,夏蹊和余霭微才搬了进去。
她一回到家,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冲进鼻子里让人特别难受。夏蹊放下行李箱往卧室走去,却发现一个人形物体躺在卧室门外。
她吓了一大跳,马上跑过去,把人半抱起来一看,发现果然是余霭微。她的脸颊一片红晕,正闭着眼睡的很香,浓郁的酒味正源源不断的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夏蹊松了一口气,使劲把余霭微从地上拖起来,刚把她放在床上,余霭微唔了两声,就睁开了眼睛。
余霭微睁着迷蒙地醉眼看了夏蹊许久,抬手按了按额头,好似不敢确认一样,“蹊蹊?”
“你怎么喝的这么醉?”夏蹊帮她脱掉外套,从浴室端了一盆水出来,拿着- shi -毛巾帮她擦脸。
“蹊蹊,真是你?你回来啦。”她呵呵的傻笑,显然根本就没听懂夏蹊刚才的问话。
夏蹊泄了一口气,跟醉鬼说什么呢?她有些笨拙的帮余霭微换了衣服,套上宽松的睡衣,然后又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
余霭微被照顾的舒服了,闭了闭眼又睡着了。
夏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想了想,从余霭微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机,夏蹊发现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余霭微的助理向北打过来的,夏蹊拿着手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嘟了几声之后立刻就被接通了,那边传来向助理急切地询问,“余总,您到家了吗?他们说您自己开车回去了?您喝了那么多,没出什么事吧?”
“我是夏蹊。”
清越的嗓音如同淙淙流水一般流进向北的耳朵里,但是在此时的向北听来,却比九尺寒潭里的水还要冰冷。
“夏,夏小姐!余余余总她还好吗?”
他战战兢兢地问道。
“现在还好,以后再这样就说不定了!”夏蹊忍着冲天的怒气,尽力平心静气。“今天你们到干什么?”
面对余总家的太座,向北不敢隐瞒,“最近公司和恒泰地产有个合同出了问题,余总她请了恒泰地产的梁副总来商议,那梁副总很喜欢喝酒,说余总陪他喝尽兴之后就同意公司提出来的解决办法,余总就去了。”
恒泰地产夏蹊知道,当初他们下面的一个新的小区落成,想要邀请几个明星去站台,被余霭微拒绝了,因为其中有她夏蹊。这会明摆着就是来报复的。
只不过,多多一贯谨慎,到底是怎么样的篓子才让她必须靠和那个梁副总拼酒才能弥补呢?
她问了向北后,得到了答案,“夏小姐,其实这件事不关余总的事,这个合同是余明伟那个草包签下的!”向北显然十分愤慨,对着五爷的孙子直呼其名,丝毫不掩饰对他的看不起。
“又是他们!”夏蹊也很不高兴,这些人老是捅出篓子然后让余霭微给他们擦屁股!
这几年来,余霭微得偿所愿,她已经能够接触家族一些比较核心的产业了,但是,她的用途永远都是别人犯错,她来善后!就这一年,还不到八月,余霭微就换了四个位置,帮他们摆平了不知多少事!
“是啊,余总把梁总喝趴下后,就说要去洗手间。我们在那里等了好久,最后还是拜托酒店的服务员去里面看一看,谁知道她说余总已经走了,下面的保安也说余总是自己开车走的。我们打了很多通电话,余总都没有接。”话语中的担心并不少,夏蹊有些欣慰,安慰了他两句之后,就挂上了电话。
向北是余霭微从卢镇带出来的,这几年,他一直都是以助理的身份跟着余霭微的,她换一个岗位,他就也换一个。
夏蹊以前还怀疑过他喜欢余霭微,但事实并不是,他只是很欣赏余霭微一介女流却杀伐果断,颇有点士为知己者死的意味。
余霭微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房间里一丝光线也没有,她躺在床上,敲了几下胀痛的头。
然后她惊恐的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了,包括贴身的!一瞬间她想了很多东西,直到卧室的灯被“啪嗒”一下打开,夏蹊冷冷的站在门口看着她。
“蹊蹊,你回来啦?”余霭微眼里的光瞬间就亮了,整个人就像一只发现主人回家的小狗狗一样,充满了期待。
“这句话你几个小时之前已经问过我了。”
“那我的衣服也是你帮我换的吧?谢谢蹊蹊,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她故作软萌样,恨不得用肉身发- she -一个可爱出来。
“不然呢,还会有谁?”
“呃,蹊蹊,你手上的东西是给我喝的吗?”
“是啊,我怕某个醉鬼会头痛,特意煮的醒酒汤。”夏蹊冷冷地撇了她一眼,退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