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洛音满意的点了点头,“那这样,我们还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必要了吧。”
“抱歉,方才是我太急了。”蓝子婵明白了洛音的意思,说话也随意了些,用上了她和殷晗初交谈的那种语气,显然是已经将洛音当成是一个可以信赖的自己人了,“只是不知道,洛大人认为什么样的结局,才是华月的边疆稳定下来?”
这看似玩笑的话语,实际上已经在触碰到了她们谈话的核心,这才是两个人最为关心的问题。
“边疆的稳定。”洛音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要华月的边疆彻底的稳定下来。不是现在这种假装稳定的模样,是真真正正的稳定下来。我之前还在想如何平衡蓝家和周边异国的关系,打算将整个蓝家牵至京城,将其他人带进运城分化掉蓝家的势力,一步步削落蓝家。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这种温火慢炖的谋划,果然是我不擅长的。”
“难不成我们要将周围的那些小国全部都纳入华月的版图吗?这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事情吧,蓝家军的控制就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了那些小国,蓝家就没了功勋和荣誉,所以蓝家才会一直拖着这件事,所以我们要先解决掉内部。”蓝子婵想着洛音的话,既然洛音想要大刀阔斧的改革,那就自然不能用温吞的方式解决,要快,要狠,要见血。
“是啊,要先将蓝家的军权给抓在手上,这几日倒也是急不来的,等你伤先好了吧。既然选定了你,你在我们的计划中,才是最重要的。”洛音说着,伸手就夺过蓝子婵手中的酒壶,顺道还将放在她身旁的那两壶酒一起给收缴了,远远的放在了另一边,“受伤了就不要喝酒了,对身体不好。难怪现在初初那么爱喝酒,原来都是被你带坏的。”
“难怪阿初那么怕你,原来是被你唠叨的。”蓝子婵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想了想还是没有那个胆子从洛音的手上抢走那几壶酒,“要夺蓝家的军权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蓝将军无暇顾及军中,然后蓝子元死了,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难度了。蓝洪一直以为我不知道我的身世,在外人眼中还是对我极好,我自然要好好将这个忠心耿耿的女儿形象给表演下去。等到他无法自理的时候,蓝家我也替他收了,自然而然,大家也不会有意见。其实我在意的,就是如何让蓝子元不留痕迹的去死。”
“他现在不是被关在柴房里么?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处置呢,若是有人趁这个时候稍微做做手脚,浑水摸鱼,倒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洛音意有所指,但是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我要回去了,你藏起来的那个东西,究竟要不要给我?”
蓝子婵的眼里都带着几分笑意,特地靠近了洛音几分:“洛大人,你确定你需要这个?”
洛音坐在原地,看着蓝子婵靠自己越来越近,明知道她没有任何恶意,但是仍然从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排斥来,立即就冷下了脸,伸手将蓝子婵挡在自己的一定距离前,语气又冷了几分:“你要做什么?你要给的东西要不就给,要不就走,你再如此放肆,我就要怀疑你的人品问题了。”
换而言之,若是蓝子婵再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恐怕洛音不会给她一个合作的机会了。
而蓝子婵却是噗嗤一声,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带着一副果然如此的笑意退开了几寸远:“你这个反应,那我就放心了。既然是这样,我认为这东西洛大人会很需要。”
说着一边从贴身的小包里拿出一本红布包好的小书模样的东西,递给了洛音:“女子之间,有的时候不仅仅只是姐妹情深的,洛大人不妨好好看看,学习一下。”
洛音的脸上火辣辣的烫了起来,却没有伸手接蓝子婵的动心,心却砰砰的跳了起来,仿佛她手上拿着的是什么洪水猛兽,罪恶的源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才不要!果然初初交的朋友都和她是一个个- xing -,都是如此的让人不省心。”
“啧,真不可爱。阿初偏还不让我说你坏话。”蓝子婵翻了个白眼,将那小册子直接就塞在了洛音的手上,然后自己则是直接就从屋顶上跳了下去,对着洛音摆了摆手,“洛大人你自便,我有些困,先去休息了,你也早些回去,自己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了。”
洛音看着蓝子婵的身影进了房间,心脏仿佛就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手中的红布就像是一团火,烫的洛音有些不知所措。刚才蓝子婵靠过来的时候,自己的确是很不舒服的,甚至还为她的无礼有点想发火。可是,那么亲密的距离,自己和初初也有过。那个时候,自己可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甚至觉得姐妹之间亲密一点也没什么关系,难道……
“就只是看看而已,这本书难不成还能吃了我不成?”洛音咬了咬牙,再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别人还在,于是一口气扯开了红布,然后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翻开了那本小册子。果不其然看见了自己脑中猜想的那些画面。
这本册子上的画十分粗糙,但是也能看出是两个女子翻滚床榻,互许终身。只那一眼,洛音的呼吸就有些不稳了起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合上那本小册子,暗骂了一句:“真是胡闹!以后当真要好好管管初初了,少和蓝子婵这种女子接触!”
洛音有些恼羞,当即就想要将这本小册子远远的扔掉,但是才刚刚举起来,又觉得有几分犹豫,还是愤愤的将它收好。
可是说起殷晗初,洛音的脑中又闪过一连串的画面。她喝醉时的风情,那日在浴室看见的旖旎,还有在庙会上初初那天真的眼神和那个忘乎所以的吻……自己从未排斥过她,从未厌恶过她……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君要臣死的概念了。洛音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气都往脑袋上涌了上去。
洛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蓝子婵的屋顶上爬了下来,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又无比自然的推开了殷晗初的房门,仔细的将门窗关好,然后点起了榻前的半根红烛,洛音在床尾坐了下来,安静的看着殷晗初那张妖精一样的绝美容颜。
殷晗初已经睡着,许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她睡得并不安稳,无意识的哼唧了几声,扭了扭自己的身子。
“这妖精,睡着了还是一副勾人的样子,真不知道她是要勾了谁的魂去。”洛音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抱怨时那眼神是多么的宠溺,对着殷晗初,总是发不起火来,嘴角也带上了平时完全看见不了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