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恒笑着:“是啊,瞅着田垄也归置的好。要我说还是姐夫管理的好, 据说此地之前都是带沙子的荒地,没想到现在还能把胡瓜长的这么好。”
金统领笑笑:“田间之事我这也不懂!步家郎君你且溜达着,我们再巡视下别处。”说着金统领就挥挥手,带着巡逻队离去。
步恒看着走远的金统领,脸上神色- yin -晴不定。他看着巡视队远去便赶忙往绵府赶回去,一到院子里,就赶忙开门关门把自己的卧室门栓上,靠在门上,抖手间就看着他从袖子里面拿出个棉布团,抖落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步恒的看的眼睛凝重,从他紧握着布条边的手就能看出他心里的不平静。
而此时绵里书房里,金统领束手而立,等着闭着眼睛的绵里给出下文,须臾绵里睁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
“金统领,麻烦你派人盯着些!过几日我就要赴考,到时麻烦金统领派人护送我家娘子回石轩镇。”绵里对着金统领交代道。
绵里想着自己如果离开遂林绵府,这家里老的老,怀孕的怀孕,正经主事的人没有,还是回石轩镇妥当。其他的秧苗什么的,现在已经全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金统领看着绵里,欲言又止。
绵里看看金统领,挑挑眉:“金统领,你是不是有事?有事你但说无妨。”
“额,没别的,只是下官不知道侯爷想如何安置王爷,还有,衡亲王妃也需要等召令。”金统领抱抱拳。
听着金统领的话,绵里也是皱紧了眉头,这两个事情也是棘手。如果让礼亲王跟着去石轩镇,不知道会不会给那边的双亲带来危险,毕竟那隐王一日不除,礼亲王就是一个明晃晃的危险的□□。
“嗯,金统领,这样,你先去忙。这两件事容我想想。”绵里敲着桌面回到,金统领只能行礼退了出来。
午餐的时候,因着早上小狗子等半大小子送了不少泥鳅黄鳝,绵里特意让厨房炖了豆腐泥鳅,这道菜算是第一次出现在大玥朝。
虽然此道菜大补,但是样子确实有些不雅,绵里让厨娘处理了一下,用蛋液做成蛋皮,然后涂抹上炸好的西瓜酱,再包入泥鳅豆腐,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式――绵府素蛋饺就出炉了,外酥里嫩,又兼具美型的外观,营养丰富,让吃的人都赞不绝口。
就连有些害口的步琪整整吃了三块,舔舔酱料,还觉着意犹未尽。
绵里看着她想要拿起第四块,赶忙伸出手拦了下:“娘子,喝些汤溜溜缝隙,少吃多餐一些,我怕你的胃顶着难受。”
现在的宝宝已经开始慢慢的生长,步琪的肚子变大,胃和膀胱等脏器就被顶着,步琪时不时的就会胃难受,或者有些尿频。绵里为了她的身子着想,就观察着她的食量,把正餐变成了分餐,时不时的穿插着水果和果汁,这样步琪的身子就会舒坦一些,营养也能跟得上。
看着盘中的蛋饺,步琪遗憾的放下筷子,然后拿起绵里给盛的鲫鱼豆腐汤喝了起来。鲫鱼是早上小狗子用鱼笼子圈上来的两巴掌的鲫鱼,钝起汤来很是鲜美。里面放上做的新鲜豆腐,点上几滴香油,放上些特意采摘的野葱,味道简直不能更鲜美,但是毕竟常常吃到,不如第一次出现的蛋饺让人觉得新鲜,所以步琪对那蛋饺更有吃的欲望。
鲫鱼的刺都被厨娘仔细的剔除了,汤白如豆浆,得了步琪的光,每人都得了两碗的量。
步恒端着喝了后,长长叹了口气:“姐姐姐夫家的伙食真好,真让我舍不得离开。”
绵里听了不以为意的笑着:“你觉得好吃,那就多住些时日,还有好些东西,你都没有吃到,让厨娘慢慢的做。”
步恒摇摇头:“家母来信,让我这两日就要准备南下了,说是随着一个商队一起!只是近来在姐夫的田间看了下,弟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姐夫能够给予下支持。”
正在给步琪舀着汤的绵里一怔:“奥?我倒是不知道有什么能够支持你呢?恒弟你说来听听?”
步恒站起来,拿着杯子倒了酒,对着绵里说道:“姐夫也知道,我这次去南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返回来,也许几年,也许很多年!家母怕我在南方的日子难捱,也给我置办了个庄园。”说完步恒停顿了一下,看了下绵里,好让她消化下自己所说的。
绵里挑眉:“奥,恒弟不是去经营商铺么?难道也种地么?”
步恒点点头:“是的,姐夫,此去南面,也算是置业为家,当然就少不得田产。以前我也是不事生产的主儿,这次来姐夫这里所学良多。”
绵里听到这里,摆摆手:“我不如你,你很早就跟着姨娘经商了,我要不是学业有所进展,少不得以后要让恒弟多多帮衬。”绵里的这番话算是说到了步恒的心眼里,但是造化弄人,学业看似没所成的人,反而成了天赋举子,辛苦学了几天经商的人,反而落了下乘。
步恒忙摇头,他笑道:“天赋举子,哪里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姐夫莫要笑话我了。恒弟有事求您!”说到求的时候,步恒在袖子里的手握了握拳头。
“我先干为敬,姐夫随意!”步恒一仰头,把酒杯里面的酒喝了进去。
“哎!”绵里阻拦不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干了一杯。
“你我自小的情谊,怎么能这般说,你说!只要我能做的,你尽管开口。”绵里说完就饮了这杯酒。
步恒笑了笑:“还是姐夫敞亮,就是我去了南地,庄园也是要种植,所以我想从姐夫这里买些种子,毕竟我在南地,就是出产了,也不影响绵府的店铺生意,还望姐夫成全。”说完步恒对着绵里深深一礼。
昨天拿到的消息,让自己偷粮食种子。步恒就是再混蛋,也知道这种事情现在做不得,既然不能从地里偷,那么自己直接买呢?怎么说也是多年的情谊,就是拒了婚事,想来买点种子是可以的吧?
绵里没想到步恒直接说了出来,那他天天去田间晃悠做什么?绵里恨不得打开步恒的脑袋看看他的脑回路是怎么想的,原来预备着秧苗或者要成熟的作物被偷,结果突然是要买,这个就打了绵里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