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绸纵使再长,也是有限。到了尽头,铭德仙子告罪一声:“从前种种,皆是铭德强求,以至于拖累了居士,以后铭德将于观内修行,以求赎心罪,□□之罪害人害己。铭德此时心中早已放下,放下则心清,也可堪长生太平。居士可安心。白绸相送,居士珍重。”
说完在半空中的铭德仙子,放下了白绸,心中的那最后一丝执念也不知所踪,压抑的灵力再次暴涨,第七层度无情悄然而至,灵力再次暴动了一下,只是此时铭德仙子收敛气息很快,没有前次那么惊人,但是也让人觉着惊心,就如同神袛临世。
步琪敬佩的看着远去的铭德,口中也钦佩道:“怪不得说铭德姐姐修仙资质高,现在一看果然不欺人。”
绵里无语的看着不明真相的步琪,这么久就没看出来自己的两个姐妹发生了什么问题?可能真的没有多想两个痣女能有什么吧!
铭德仙子的白绸在空中飘飞,慢慢的似有引力一般落到了衡亲王妃手里,衡亲王妃下意识的抱住,只是抱住了白绸,那铭德仙子的身影已经消失,衡亲王妃怔怔的站立默然无语。
众人看着铭德仙子消失都有些怅然若失,但是冰雪仙子的形象倒是映照在绵家车队的心中,毕竟最后力挽狂澜的是铭德仙子,等金统领一声吆喝,绵家的家仆从地上站起来。
“准备准备,重新启程了啊!看看车子有没有损坏的,马跑了几匹,小英,小路,你俩傻乐乐的干嘛呢?快过来帮忙。”金统领因为有官职在身一直和小英小路这般称呼着。
劫后余生的众人都赶忙打扫着战场,黑衣人给埋葬?那是不可能的,大玥军功重首级,兵士们收集着首级,然后其余的尸体就地烧毁掩埋,而同僚的尸体则空出一辆马车来给运载着,兵士们的心情有些凝重,虽然有绵里和铭德仙子护持,四十人也损失了九个人,让作为头领的金统领也是心情抑郁,毕竟都是金卫里的好手,等收拾好战场,大家的心情都喜怒参半。
金统领拎着衡亲王和步恒的衣领,把两人领到了绵里跟前。往绵里跟前一摔后,金统领抱拳:“侯爷,这二人如何处理?”
绵里眼睛滤过衡亲王后,有些复杂的看着步恒。
绵里低头挥手:“金统领处理就可!毕竟我就是一闲散侯爷,不当事的!”
金统领眼睛瞟过步恒,然后看看在车厢口,一直探头的刘娘子。
不等刘娘子开口,绵里对着刘娘子抱拳:“娘亲,我虽是侯爷,但是就是个闲散食邑,不当政不论权,步恒勾结隐王,乃是谋反的大罪,娘亲,你要三思才好,不要祸及家人。”
步恒在旁边听了一懵:“姐夫,姐夫,那隐王就是想要您的种子,她说她花钱买的!我没有跟着她谋反的意思,万望姐夫明察啊!”
绵里听了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刘娘子。
刘娘子看看步恒,纠结的不敢说出口,如果是谋逆之罪,步家不就的灭门么?刘娘子哪里敢冒险。
步恒看刘娘子不说话,赶忙向前跪着爬了几步,抓住了车辕:“姨娘亲,您给我说说话,我没有伤害咱们家人的意思,都是隐王逼我的,我没有谋反,没有,姨娘亲!求您看在大姨的面子上,姨娘亲啊!”
步恒看自己这么求着,刘娘子还是为难的不说话的样子,知道自己有些危险了,赶忙又转向了步琪:“琪姐姐,你帮帮我,我真没有要害你们的意思,不就是种子和秧苗么?姐夫这般厉害,肯定得来不费功夫,您就帮我求求情,让姐夫大人大量的放过我。”说着步恒就呯呯呯的给步琪磕起来头。
步琪躲闪了一下,扭头看向绵里:“里儿。”
绵里对着步琪摆手:“不要求我,求我也没用,我就是一个闲散侯爷,说不上话,不信,你问金统领。”
金统领看着绵里步琪:“是的,侯爷种田育种之事在封地全权在握,但是抓逆贼属于我们武官范畴,只是因为此人与侯爷有姻亲关系,所以属下需要查明此事,绵府是否知情?”
绵里还没有说话,那边刘娘子赶忙说道:“不知情,我都不知情,我女儿女婿哪里知情,都是步恒这孩子求了我来,说是要追回绵星的心,可是却做下此事,真是伤透了我这长辈的一片心意。”说着刘娘子边捶着胸口,边抹着眼泪。
“玲儿啊,赶紧给我拿了护心丸,我这心绞痛的厉害,我的妻主啊!您这侄儿可是丧了良心了。”刘娘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步恒看着刘娘子的样子,哪里不知道现在无人能救自己,他打量了一下,突然蹿了起来,就近拉了一匹马,拍马就跑。
步恒随便抓的马也很是健壮,一夹马腹,那马就从金统领的头顶越了过去。毕竟是从金卫营里出来的,几秒的功夫就窜出去了好远。
金统领脸整个灰了下来,被隐王那些人压着打的怒气上涌,只见他从袖□□出了一只箭,就见着远处狂奔的步恒就从马上坠了下来,直接被马拖着跑了起来,接着一个金卫的哨声响起,马又乖乖的跑了回来,结果就看着跑近的马匹上步恒的腿耷拉着,脸在地上摩擦啊,摩擦,那砂砾血迹斑斑。
金统领看着手下把自己的马叫了回来,转过头来,他面对着绵里有些晒晒,毕竟这是绵里的妻弟,让自己这么一下,不是残了也得废了,最不济估计那脸没处看了。
金统领挠挠头发,又是挠挠额头,然后屈膝抱拳:“属下鲁莽,请侯爷责罚!”
绵里看着步恒的惨样,也是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同情,但是想想他勾结隐王,让自己束手就擒,又感觉畅快的很,但是旁边毕竟有刘娘子在侧,她不好表现的过于兴奋,只得压抑着情绪。
绵里一脸悲痛的说道:“都说人各有命,半点不由人!我这还想上书请求圣人宽恕,却不想他却走了极端!悲哉!劳烦金统领妥善安置下,这是我精心配制的药粉,希望能挽救一下恒弟吧!哎。”
说着绵里低头丧气的来到步琪身边,摸摸步琪的小手,说道:“娘子,都是我不好,没有管好恒弟!”
步琪抚摸着绵里的肩膀:“不怪你,哪里是你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