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妻 作者:南国有花月(上)【完结】(14)

2019-03-18  作者|标签:南国有花月 灵异神怪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孙先生点点头,“放心吧!照我说的去做,它要再不吃点东西,就真的得升天了!”

  母亲也不敢说什么反驳的话,小黑本就招人喜爱,在我家里也常常蹭吃蹭喝。这生活条件稍稍好一些了,给它弄些吃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晚间特意杀掉给孙先生吃的那只鸡还剩了不少,母亲挑出了些肉多,骨头少的和着饭一起拌了拌。这小黑狗竟然狼吞虎咽的没一会儿功夫就吃了个精光。

  孙先生看着天色,已经快到午时。他要的东西,大哥都准备好,但他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大哥拿着红绳和剪刀,二哥抱着大公鸡,全都站在了院子里。

  孙先生把沾了黑狗血的黄符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随身的口袋里,然后去了自己屋里,拿出了一件衣服,对着母亲说道,“将院门关好!”

  我们村虽然靠近深山里,但是对于国家的指示全都积极响应,这封建迷信,人们也只敢私下里说一说,村里死人超度做法都是速战速决,谁都不敢将这些事拿到面上来张扬。

  母亲明白孙先生的意思,如今家里来了个外人,穿着道袍做法,被人看见了影响也不好。好在已是半夜,这个年代,农村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家家户户天一抹黑就上床休息,谁也不出来了。

  母亲急忙关好了院门,孙先生又让母亲倒了盆干净的水,将双手放在盆里浸泡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搓揉了一下。

  等擦干了手,孙先生才将刚刚拿出来的衣服穿上。

  这一件道士袍,看样子已经好些年头了,布料都有些泛白,却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孙先生穿好了衣服,又拿出了一把桃木剑,将晚间喝的酒也拿了出来。

  月儿不知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后,除了我家还亮着煤油灯,别处都是漆黑一片。本来是夏天,可这一夜,一点儿也不像是夏天。

  一切准备就绪,孙先生就站在我家院中,将一张黄符点燃之后,等着烧成灰烬,然后放在了装着白酒的大碗里。手中拿着桃木剑不时挑着碗里面混着符灰的酒,洒在地面上。

  仔细看,洒在地上的酒水竟然慢慢形成了八卦图形。母亲和两个哥哥早就惊讶不已,因为这八卦图慢慢又变成红色,就像人体之中的血液。

  孙先生口中念念有词,母亲却是听不清楚。又过了一会儿,天就刮起了大风,孙先生将哥哥怀里的大公鸡放在了八卦之中,又将筷子夹住了大公鸡的头,地上的八卦图顿时变成了墨绿色。孙先生回头喊了一声,“你们回屋里等着!”

  母亲也不敢多问,急忙带着我两个哥哥回了屋里。

  二哥哥好奇,透过纸窗,悄悄看了看外面,这一看不要紧,二哥哥整个身子都有些颤颤巍巍的,急忙一手捂着自己的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缓了许久,然后又急急转过身子,不敢再看!

  院外站着的可还真不是一般人,看着就玄乎的很。二哥终于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娘嘞,这个孙先生还真是厉害!咱家院子里,来了好些人!”

  母亲对二哥嗔怒一声,“娃儿懂个啥,那些都是神仙!孙先生神通广大,这回咱家小槿应该没有事了!”

  “妈,这小槿没事,是不是也要……”大哥小声嘀咕着。

  母亲皱眉,摇头叹息一声,“这都是命!六子,刚娃,孙先生对我们家有恩,对小槿更是有恩,真到了那一步,谁也不许说个不字!指不定小槿跟着孙先生,比跟着咱们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好的多!”

  大哥二哥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其实母亲也不知道那一晚孙先生后来到底做了什么,只听到院子里不时传来几声雷响,炸的整个天际都轰隆隆的。

  总之那晚之后,王铁柱的疯病就好了,没过几天刘全竟也不瘫痪了,还能走路,镇上医院的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放他出院了。

  平静了几天的村子,我以为应该不会有事了,谁知道因为冬香,村子里又不太平起来。冬香下葬头七的时候,坟就被人挖了开来,刘全气的骂了整整一天。这事搁谁身上都有气。刘全也是可怜人,女儿外孙都死了,自己的老伴也去了,他一个人在这世上活着,还有啥奔头了呢!

  结果还碰上这样的事情,他这心里堵得慌!

  王铁柱倒是没有说什么,经过了这些事情,他算是看明白了一点。这冬香的死不简单,而且在村里闹的凶。张屠户自从抬了冬香的尸体,高烧了许多日子才好,魏村长的侄子小何楞是给吓的连夜去了镇子上不敢回家。

  自己疯疯癫癫,老丈人腿脚也瘫痪,这个家根本就不像家了。

  但说到底,都是乡里乡亲的,谁也不敢当面将这事点破。可王铁柱是看到过异样的,他心里都知道。不过此刻他就是知道也是不敢再和别人替这事了。蹲在墙角,拿着卷烟,一根接着一根抽着,听着刘全在那乱骂。

  事后,村长没办法,带着几个人,又重新把冬香的坟给修补了一下。谁知,没过几天,刘全去看的时候,那坟又被人刨开了。

  这回刘全没有骂人了,他是清楚的看见一只小黄鼠狼在冬香的坟头站着。两只前爪极快的刨着黄泥土,口中还吱吱吱的叫个不停。看到刘全来,也不害怕,像人一样,两脚站立,做出一副要进攻的姿势。

  农村田间的黄鼠狼并不稀奇,只是这黄鼠狼刨自己女儿的坟,他气的随手捡了一块大石头就扔了过去,吓的那黄鼠狼掉头就跑了。

  刘全走到冬香的坟前,老泪纵横,可还没有哭出来,一只森白的手猛然一下从那黄土之中伸了出来,捏住刘全的小腿腕子,吓的刘全一个激灵。

  “冬香,我是你爹啊,你死了就好好安息,别,别作怪了啊!爹知道你死的冤,可这都是命啊!要是可以,爹倒是宁愿死的是我了!”

  这话一说,抓着刘全的那只手就松开了。

  刘全缓缓吐出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有完全舒展开来,这回是两只手抓住了他的两只腿腕,此刻他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那手的力气极大,几乎是要将刘全的腿给掰断,刘全痛的额上全是冷汗,终于是忍不住大喊着,“救命,救命啊!冬香,爹这辈子没做过害人的事,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安心呢!冬香,你快放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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