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上是个倒寒春,没有下雪,但风却格外刺骨。到现在还没有回暖的趋势,怕是还得过上个十几天才会到真正春暖花开的时节。
我们不敢被人察觉,很快就回到二胖家。我将二胖安置好,将长林叔也扶上了床休息。至于江银红,也慢慢回过神来,看着一屋子的人,有些莫名其妙。
拿着桌上的围裙就系在了自己腰间,“银才,家里来了人怎么也不说一声!呵呵,你们是生产队的吧?是来看老张的吗?哟,小槿和小陈医生也在呢,那正好,中午就在家吃饭吧!”说着就要去厨房。
赵银才拉着江银红,“妈,刚刚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刚刚?刚刚……啊!刚刚我在厨房给老张熬着粥呢!诶哟坏了,坏了,光顾着和你们说话,这粥不会熬干了吧!”
赵银才还想继续追问,被师父抢先一步倒,“大姐,没关系不用忙活,我们来看看老张的,一会儿就走!您忙您的吧,别管我们了!”
“诶,那行,你们先坐会儿啊!银才,快去给人倒水!”
赵毛毛看着江银红,眼底怯生生的,躲在门后也不说话。
我看她这会儿是真被吓住了,哪有昨天在厨房,我看到的一副精明样。
等江银红出了屋子,长林叔沉沉叹了口气,一手握拳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诶,我这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啊!临到老,老天爷却还要这样惩罚我啊!”
顾师伯淡淡一笑,“大虎爹,你啊也别难过,这事情总有解决办法的!哦,对了,还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小槿师父的朋友和小陈医生也是认识的。这次本来是想来帮忙看看魏村长的事情怎么解决的,没想到碰到这事儿了。
大嫂子可能是精神压力太大了,您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看看的。”
一个人在绝望之中,听到这样的话,自然就会感激涕零。长林叔自然不会例外。村里人朴实,不知道怎么感谢,长林叔执意要下地给顾师伯叩头。
顾师伯忙拉住长林叔的手笑道,“老哥哥,不用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说的好,军民一家亲嘛。”
一听这话,长林叔更是激动了,“哟,这可担不起,担不起啊!”
“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和小陈医生就好了,您快躺下吧!我们啊去看看二胖。两个小鬼头,好好照顾你们爹啊!”
赵银才和赵毛毛赶忙点了点头。
我早就担心二胖,几乎是第一个冲进二胖屋里。看二胖的脸色苍白,想是失血过多,今儿都怕是醒不过来的!
师父坐在桌边,忽而开了口。
“小陈,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钱家坟地的?”
这一问,我也警觉起来。
陈茂生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只羞涩答道,“我早上,去找小槿,莲巧姨说小槿来大虎这儿了,我就过来看看。结果大虎家一个人都没有,我觉得很是奇怪。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我,一定是出了事。
之后我看到院子里有血迹,还发现了一些脚印。然后顺着脚印追过来,就碰到了受伤的长林叔,是他告诉我你们在钱家坟地的。
呵呵,没想到,第一次见孙师傅会是这样的场景。”
师父点点头,礼貌的伸出手,“你好!没想到这一次上面派来的人会这么年轻,果然是清出一篮,我们这些人都老咯!”
握了手,陈茂生习惯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也听说过孙师傅的一些事,上面为了确保这次任务,特意给了我一分孙师傅的档案。说实话,您才是我该学习的榜样!”
“呵呵,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长话短说吧!这一次魏村长的死,别有原因,这件事情牵扯了太多东西,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但是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好好配合我的工作。”
“孙师傅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陈茂生说完,便要去给二胖包扎伤口。
顾师伯笑道,“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吧!”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顾师伯也会包扎伤口。
“小陈啊,你到江屋村也有些时候了,本来我们早上是要去找你的,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会儿你和我去小槿家,给我说说魏村长的事吧!”
陈茂生点点头,“好的,孙师傅!”
二胖的伤不严重,经过包扎,我也就放心了。就是那个江银红,我实在不放心。可师父偏偏要回去和陈茂生说事情,我也不好开口提留下来照顾二胖的话。
没想到,我没有说,顾师伯却提了。
“你们先回去吧,今天我就留下来照顾大虎。这伤口虽然包扎了,但人始终还没醒。我留下来,等他情况稳定了再说吧!”
师父点点头,“也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实话,顾师伯的面相很凶,可他是跟着师父一起来的。有他留下来,我说不出的放心。
跟着师父回了家,已经到了中午,陈茂生理所当然的被母亲留着吃了午饭。这一顿饭吃的我是浑身不自在。
母亲几乎是要把陈茂生看成自己的未来女婿一样,奇怪的是,母亲这么明显的暗示,陈茂生竟然没有一点点反对,还一直笑呵呵的与母亲熟络的聊着。
我无奈的看向师父,师父对我一笑,我有些窘迫的立刻低下头。
吃了饭,去了师父房中,我把门关好后,陈茂生就像汇报工作的村委书记一样,言简意赅的把他在江屋村看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师父。
“你确定魏大民和那个李寡妇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吗?”师父问道。
陈茂生想了想,确定道,“孙师傅,我检查的很仔细,他们的身上的确没有任何伤痕,连个针孔都没有。而且口腔没有异物,眼球没有充血,身上衣服也是完好无损,绝不会是溺水或中毒。所以这死因,我一直没有头绪。”
“那就对了!那他们应该就是死于道家的一种禁术,摄魂术了。”师父冷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