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凝目中流露着精光,一眨眼,就是副算计人的模样。
电脑‘滴’了一声,厉清嵘背过身的一刻,谢从凝朝后躺下去,觉得轻松不少。
是一封来自江女子的邮件,文件下载后打开是照片,占据了大半个屏幕,谢从凝想不看到就难。
他的动作倒也迅速,像是蛇一样,伸长脖子探出半个脑袋,想多看几眼。
厉清嵘知道他的好奇心,由着去了。
“长得有点面熟。”画画多了,谢从凝对人的长相也多了几分敏感,搜索记忆后很快有了答案。
江女子曾经调查过市中心死者生前的关系网,找到的照片里,和死者攀谈的就是这个男人。
厉清嵘笑了笑,目光却愈发冷:“这就是酒吧老板。”
谢从凝眼神飘忽:“有了线索,该高兴才对。”
厉清嵘朝后靠了靠,闭眼按着眉心:“时间很紧,再过不久这些线索就会全部消失。”
谢从凝:“难不成伯父伯母……”
“伯父伯母?”厉清嵘听到称呼微微一挑眉。
谢从凝假笑:“我叫爸妈不太合适。”
厉清嵘凝视他的戒指:“这东西不是白戴的。”
谢从凝单挑重点说:“你的意思是他们不但会阻止,还要消灭证据?”
“倘若时间倒退十年,网络通信尚不发达,都会不遗余力地调查林穗的案子,现在只会相反。”
所谓的豪门望族,富贵荣华的同时又离不了树大招风四字,哪怕是风流韵事,都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涉毒。
谢从凝很容易想通这个理,却感觉不到厉清嵘眼前看见的沉重,他毕竟没有在豪门世家生活过,把所谓的权利财富看得太轻。
厉清嵘清楚他的想法,眼中浮上点笑意:“你这样的x_ing格,怕是一张中了奖的彩票就能满足。”
谢从凝想象了一下自己得头奖的画面,乐得眼都弯了。
厉清嵘又道:“都是芸芸众生,可谁不想高人一筹?”
谢从凝对类似的话题不感兴趣,打个呵欠装出困倦的样子,半开玩笑道:“假如离婚,我会净身出户,保全你的富贵。”
厉清嵘失笑。
江女子在调查人的本事上连私家侦探都会自愧不如,先是传来照片,一觉醒来,就有快递上门,送来一个文件夹的人物资料。
厉父原本想代为签收,谢从凝硬着头皮上去:“好像是清嵘的东西,我拿去给他。”
厉文霍正在吃早餐,继大厉哥这个称呼后,遭受了又一次在心灵重创,显然谢从凝单叫厉清嵘的名更加让人没有胃口。
特别是言语间故意挤出来的柔情蜜意。
电梯门刚打开,谢从凝突然退回到餐桌边,往盘子里夹了好几个饼,端着上楼去。
无声中暗示两人不会在餐桌上用食。
厉父冷声道:“真是出息了。”
没有交谈,就无法旁敲侧击地提起一些事情。
“他们结婚了,”厉母冷笑一声:“不向着另一半,难道要向着你?”
厉文霍跟着火上浇油:“总比年年收到情书好。”
至少目前看来,谢从凝和厉清嵘亲近了许多,勾引自己人的事情少了许多。
厉父用眼神警告他,厉文霍起身,“我吃饱了。”
说罢外套也不穿,直接搭在胳膊上离开。
管家默默移步,不敢触霉头。
关门声响起后,厉父拍了下桌子:“一个比一个能气人,有时候真怀疑他们是不是亲生的!”
发完脾气觉得不太妥当,这不是把妻子当成了出气筒?
为了维持一家之主的威严,没有道歉反而故意冷着脸,等着妻子软言安慰。
一顿饭吃完,也没有一句好话,厉父不禁偏过头,就看见自己妻子露出温柔的笑容:“不用担心,我很确定他们是我的孩子。”
厉父反复琢磨这句话,忽然不寒而栗,冷峻的脸再也绷不住:“我刚是被气坏了,你别放在心上。”
管家来收拾桌子,剩下的还有很多,尤其是所谓的一家之主,连碗粥都没喝完,不禁暗叹:果然这个家最厉害的是夫人!
和客厅里的气氛不同,楼上是难得的其乐融融。
厉清嵘似笑非笑望着谢从凝:“连父亲的意思都敢违背,本事不小。”
谢从凝把文件丢过去:“不用谢我。”
心里补充一句:觉得感激离婚时就请多留一份财产。
过了一会儿,表情有了变化:“不对,江女子那么狡猾,怎么可能堂而皇之把文件寄过来。”
厉清嵘吃着他带上来的饼,没有说话。
“障眼法,”谢从凝拆开文件:“里面的资料肯定是伪造的。”
厉清嵘吃完饼,敷衍道:“分析的很到位。
江女子早就将真正的资料发了过来。
谢从凝按捺不住好奇心,在他打开电脑的时候一并凑过去。
衣冠禽兽,有个别的长相确实不错。
酒吧老板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带着副眼镜,轮廓深邃,身上有股子野x_ing。如果不是特别偏爱花美男类型的,大多数女生都逃离不了这张脸的魅力。
谢从凝由衷感叹:“心肝黑的皮相反而好。”
厉清嵘:“那你合该是天人之姿。”
“……”
谢从凝内心爆了几句粗口,面上言笑晏晏:“要接近这人想必要另费一番功夫。”
厉家和林家交好不是秘密,他和厉清嵘更是因为之前的‘祭天’事件经常上小道消息的热搜,贸然打交道必定会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