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往前走了两步,脚抽筋地厉害,直接栽倒在一个尴尬的位置。
厉清嵘的表情y-in沉地可怕,“你说我要是将你踹进坑里,会不会有人发现尸体?”
谢从凝讪笑两声,努力重新站起来,待到厉清嵘掉头往外移动,笑意变成疑惑,刚才他不小心在对方腿上摸了两下,肌肉匀称结实,哪里会是腿部有疾人应有的状态。
“磨蹭什么?”不耐烦地声音传来,谢从凝收起心中遐想,赶忙跟了上去。
上车后司机面色有些奇怪,谢从凝没有在意,主动坐在副驾驶座,顺便将车窗彻底摇开。
“你晕车?”
谢从凝:“我是想把身上旱厕里的味道散散,免得熏到你。”
厉清嵘冷笑:“你散的味道全部吹到了我这里。”
谢从凝默默合上窗户。
至此,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
回去就不那么顺利,路上刚好碰到车祸,两个车主车子停在路上下车就差拳打脚踢,有人报了案,交警还没有到。
这一停下,车内蔓延着一种无声的尴尬。
至少谢从凝感觉到了尴尬。
至于厉清嵘,完全当前者是个透明人。
“快到市中心了,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
“你出门前不是才吃过?”
谢从凝摸着肚子:“现在已经没了。”
他在旱厕又不是白蹲的。
“那就忍着!”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一家高级餐厅里。
谢从凝觉得厉清嵘虽然对他有诸多嫌恶,但人还是不错的,至少给了自己一包纸,现在还请他来吃饭。
他和厉清嵘点的是一样的餐,摆盘很是讲究,菜的分量少得可怜。
厉清嵘的用餐礼仪很优雅,细嚼慢咽,电视剧都演不出这样的贵公子。
反观谢从凝,将用来装饰的薄荷Cao挑出来扔掉,两口就解决了盘中肉。
谢从凝叼着牙签,偷瞄厉清嵘的仪态,忽然自嘲地想到一个适合彼此的比喻,野j-i和凤凰。
快到别墅,谢从凝转过头提议:“刚吃过饭,要不要下车……”
原本想说散步消食,一个激灵醒悟厉清嵘走不了路,改为呼吸新鲜空气。
“吃多了想走路就直说。”
谢从凝:“要不我帮你揉揉肚子,这样也可以促消化。”
“停车。”
司机猛地刹车。
厉清嵘:“下去。”
谢从凝:“司机走了谁来开车?”
“我说的是你。”
谢从凝解开安全带,“对了,我的车还停在郊区,能找人帮忙开回去不?”
回应他的是关门声。
车子绝尘而去,路程不是太远,谢从凝慢悠悠地往回走。
天色渐暗,忙碌一天的人会疏于表情管理,谢从凝能清楚地看见别墅里每个人脸上不加掩饰的排斥。
厉清嵘的房门是开的,他正在电脑前伏案工作。
谢从凝走进去试图找一个不碍眼的地方坐着看书。
从他进来的一瞬间,厉清嵘的神情就有些怪异:“不回你自己的房间在这里瞎晃什么?”
谢从凝望着手上的结婚戒指,不知道它的意义在哪里,这两人原来压根不在一个房间住。
“我不知道哪间房间是我的。”
日子还长着,与其之后一点点被发现破绽,不如现在就扯个理由,好歹他头上还有伤,比较有说服力。
厉清嵘‘啪’地一下将电脑合上,嘴角勾起讥讽的嘲笑:“你是把脑子摔坏了么?”
谢从凝很有诚意地点头。
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厉清嵘目光紧紧盯着他,像是要透过任何一个表情变化来分辨真假。
“在医院怎么不说?”
谢从凝:“你没问我,况且只是记忆出了问题,劳动力还在。”
厉清嵘双手交叉,身体微微向后倾斜一些,带出一种无声的气势:“这种理由我会信?”
“主要是我觉得自己不太受待见,万一被嫌弃扫地出门怎么办?”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谢从凝:“冒昧问一句,我们有没有签婚前财产分割协议?”
厉清嵘:“你想拿钱走人?”
谢从凝:“我可以净身出户。”
两人明明谢从凝才是站着的那个人,却被压了一筹。
厉清嵘:“不要有非分之想,老实待在厉家,一切照旧。”
谢从凝就没有指望他会同意,留在这里是目前来说最好的选择,天海市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谢从凝不知道从前这具身体有没有得罪过人,银行有多少余额,冒然离开很难找到立足之地。
告知厉清嵘他失忆了,起码不用再畏手畏脚。
“走廊尽头倒数第二个房间。”
厉清嵘的房间离楼梯口很近,意味着两人住的隔得挺远。
完全不同的装修风格,游戏机随便扔在地上,各种女星写真,谢从凝刚观摩过厉清嵘的房间,看到这个,头忍不住一疼。
l.ū 起袖子将房间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在抽屉里找到银行卡,就是没有看到身份证。
谢从凝拍了下额头:“差点忘记才出院。”
原路折返,这次他没有进去,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我的身份证在你这不?”
“外衣口袋,自己拿。”
厉清嵘背对着他敲键盘,错过了谢从凝脸上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