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是不够充裕,”谢从凝摇了摇头:“我就见过那个小男孩一次。”
这个范围很广,厉清嵘的朋友不多, 但厉文霍交际范围很广, 又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乍一看完全没有踪迹可寻。
江女子的母亲似乎也在回想:“戴金链子的男孩子不多见。”
谢从凝:“不是很粗的那种,而且是在衣服里,不仔细看瞧不出来。”
厉清嵘冷眼道:“不是照样被你发现了?”
谢从凝纠正:“我的魂魄。”
话说到一半,手机就开始震动,谢从凝扫了眼,见是江女子, 犹豫了一下挂断。
紧接着,厉清嵘的手机响起。
谢从凝:“怕是江女子已经发现我们都不在酒店。”
厉清嵘的做法几乎与谢从凝一致,不予理会。
唯一有触动的是江女子的母亲,似乎想听一听女儿的声音。
谢从凝:“您既然逃出来, 为什么不母女团聚?”
“有时候我会控制不住情绪, ”江女子的母亲露出苦涩的笑容:“怕伤到她。”
语气中满是无奈, 谢从凝猜测同样的事情多半是曾经发生过,不由生出怜悯,正想要宽慰几句,脑海中突然捕捉到重要的片段:“他在看江女子。”
没头没脑的话让厉清嵘和江女子的母亲同时看过来。
“那个男孩……”谢从凝皱着眉头,努力回想:“在偷看江女子。”
厉清嵘:“描述一下长相。”
谢从凝想了很久:“眉清目秀。”
当时光顾着阻止残魂,没有过多关注男孩,好在他擅长画画,找了张纸很快画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厉清嵘看了会儿,摇头。
谢从凝的期待落空。
江女子的母亲道:“为什么不去问问我女儿?”
谢从凝:“我记忆中他们没有说过话。”
“并不代表不认识。”
谢从凝抿了抿唇,觉得可以一试,立时打给江女子。
从他说话起,那边的冷笑就没停止过,“你们竟然合伙不接我电话。”
谢从凝用了一个最俗套的理由:“方才信号不好。”
江女子顿了一下:“我妈……在不在?”
谢从凝下意识瞥了眼江女子的母亲,后者微微摇头。
谢从凝垂下睫毛:“不在。”
“……是么?”
厉清嵘忽然道:“告诉她地址,让江女子过来一趟。”
谢从凝照做,江女子匆匆挂断电话,再一抬头的功夫,江女子的母亲已经不见踪影,无奈道:“她费劲从精神病院出来,究竟图个什么?”
厉清嵘表现出不知情的态度,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
江女子跑来的时候满头大汗,谢从凝看着她脚上的高跟鞋,很是佩服。
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想见的人,不免有些失望。不过在床头发现一串水晶手链时,情绪好了很多。
谢从凝将画纸递到她面前,“认不认识这个人?”
江女子只看了一眼,就道:“废话。”
谢从凝怔了下,喜笑颜开:“是谁?”
江女子一脸莫名其妙:“我老公啊。”
“……”
谢从凝:“哪个老公?”
江女子拿着画纸就想扇人:“你说哪个!”
谢从凝仔细端详纸上清秀的小男孩,再想想杨柳不苟言笑的模样,实在无法联系成一个人。
江女子脱下高跟鞋休息:“以前白白嫩嫩一娃儿,后来去了军校皮肤晒黑了不说,眼睛都变小了。”
小时候长得好看的孩子经常会走向两种极端,要么一直美,要么变丑。
杨柳说不上长残,但确实没幼年招人喜欢。
“你怎么知道我老公小时候的样子?”
谢从凝面容变得肃穆:“你说呢?”
江女子面露不解,像是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谢从凝呵呵一声:“难不成你也失忆过。”
完全是讥讽的一句话,不了江女子踌躇了一下后道:“小时候发过一次高烧,很严重,再醒来时很多都记不清了。”
谢从凝语塞,兴许当初为分魂之事,付出代价的不止自己一个。
当下望向厉清嵘的方向,询问要不要告知对方实情,厉清嵘点头后,他才娓娓道来。
江女子愣在再原地,惊讶的连呼吸幅度都变大:“我竟然做过这么牛的事情!”
不是自夸,放到现在,她都未必能成功。
然后她的重点很快转移,掠过了所有的爆点,甚至一时间没再纠结追问母亲的下落:“你居然为了一串金链子就跟人跑了?”
“不是我。”谢从凝慌忙纠正。
江女子啧啧叹奇,像是三观受到了莫大冲击。
关键时刻,幸好厉清嵘救场:“你们结婚后住在哪里?”
江女子:“还是以前的房子。”
厉清嵘:“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情?”
江女子不知想到什么,面色不善,掐着谢从凝的脖子:“你说,有没有偷看过我洗澡,甚至是更过分的画面!”
谢从凝任她掐着乱晃,无语望着窗外。
他真正的是比窦娥还冤枉!
厉清嵘敲了敲桌子,江女子才不情不愿放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