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设身处地的想想,让他和谢从凝单独相处,迟早精神病院会成为自己的归宿。
谢从凝不知道厉文霍的内心活动,追问厉清嵘的事情。
厉文霍目光带着隐约的怒意,这份怒意不是冲着谢从凝而来,而是想到什么。
“具体情况谁都不得而知,”他缓缓道:“但按照江女子的母亲所说,这邪祟是人为招来。”
谢从凝:“就和下降头一样?”
厉文霍摇头:“还是有所不同,但都要知道生辰八字。”
一个人的生日很容易知晓,但具体到几时几刻出生,除了亲近的人,旁人很难获知。
谢从凝犹豫了一下,问道:“难道就没有追究?”
厉文霍神情冷得更加厉害:“当时爷爷n_ain_ai和我们一起住,爷爷本就反对父母的婚姻,n_ain_ai又是一个极其迷信之人,这种情况在清嵘出生后没有改变,反而愈演愈烈,总说他八字不好,会导致家宅不宁。”
那个年代迷信的人不少,谢从凝有听过重男轻女把女孩拿去送人的,但是讨厌孙子还是头一回听闻。
“但是最奇怪的是妈的态度,”厉文霍目光一沉:“大家下意识都觉得这件事和n_ain_ai有关,父亲甚至提议分开住,她却坚持让n_ain_ai住下,那之后不久,爷爷n_ain_ai也相继去世。”
他三言两语讲述完的过去,谢从凝却听得浑身发冷,这个故事如果让自己来理解,难免会有几个细思恐极的猜想。
厉文霍像是知道他在什么,出言提醒:“不要胡乱推敲。”
谢从凝也没试图隐藏,只道:“实在是诡异。”
回房间时,江女子正在和厉清嵘说话,看到谢从凝,笑吟吟道:“勾引失败了?”
谢从凝:“是他没眼光。”
江女子看他面色有些发白,打趣:“厉文霍说了什么,你怎么跟见到鬼一样?”
谢从凝喝了口水,很快神情恢复如初。
厉清嵘像是已经洞晓,引导话题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时间差不过了。”
江女子这才反应过来,检查手上的仪器。
谢从凝感兴趣道:“捉鬼用的?”
江女子鄙视道:“只能供检测使用。”
“也对,”谢从凝撇撇嘴:“这些玻璃瓶一摔就碎,确实没有攻击力。”
和他说话就是自找无趣,江女子翻了个白眼,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厌世鬼兴趣颇深,附在谢从凝耳边一个劲嘀咕这些东西有没有用。
谢从凝低声恐吓:“就不怕把你给收了?”
厌世鬼心情不错道:“这些东西对我无用。”
它能利用人心的弱点,同样它的致命弱点也在于心灵,除非能让厌世鬼对世界的态度改观,否则就会一直留在世间作恶。
江女子用眼神询问厉清嵘要不要同去,后者点了点头。
没有开灯,月亮今夜并不明亮,在忽明忽暗中,谢从凝看见挂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莫名打了个寒颤。
江女子很平静,盯着玻璃瓶中的水雾,来回走动,摇了摇头:“没有。”
说着准备收东西。
谢从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换个地方看看。”
江女子:“你不会想去伯父伯母的房间。”
谢从凝:“去佣人住的地方。”
江女子一怔,“你是怀疑……”
谢从凝点头。
这种事情自然要征询厉清嵘的意见,后者没有反对,只道:“逐个房间检查,势必会打Cao惊蛇。”
江女子沉吟片刻:“先在附近看看。”
晚上温度低,谢从凝临走前拿了件外套,出门后披到厉清嵘身上。
江女子看得眼红,指了指自己:“我呢?”
谢从凝:“我不能遮盖你的美丽。”
“……”
说归说,还是把外衣脱下来给她。
江女子勾勾嘴角:“算你有良心。”
谢从凝:“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冻坏你对我没好处。”
江女子正要还击,玻璃瓶中结起细细的冰霜,神情瞬间严肃起来,仰头观望楼上的玻璃。
谢从凝没有打扰,直至江女子从思索中回神,方才问:“有线索了?”
江女子:“不好断定,但确实有不太干净的东西。”
谢从凝:“不能够招魂?”
市中心的案子,江女子就是从招魂中获知线索。
“我试过了,一无所获。”
谢从凝蹙起眉头:“怎么会这样?”
“很正常,人死如灯灭,魂魄在世间游荡不了多久,又或者是被人害的魂飞魄散。”
江女子虽然没有明说,谢从凝直觉她更倾向于后者。
“害怕?”江女子挑眉。
谢从凝摇头,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以防万一,我已经将人生需要做的事情列举在内,准备逐一实现。”
江女子好奇想凑过去看,可惜谢从凝很警觉,迅速把本子收好。
唯独厉清嵘比较靠谱,重点自始至终都没有偏移过:“有什么办法找到源头?”
江女子:“如果是养鬼,仔细检查房间也许会发现端倪。”
这点涉及隐私,不太可能实现。
“要么……”她盯着谢从凝,看得后者发颤。
不过谢从凝很快反应过来江女子的视线有所偏移,忍不住道:“厌世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