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到这里来的了。我猜我们现在正在整栋房子的一层,对不对?”Harry没有理会教授的问题。
“是的。”
“是说你已经见过其他的人格了?”他叹息着问道。“他们有多少个?”
“我能肯定,但不算你的话至少还有5个。”
“5个?甚至更多?”Harry把脸埋在摊开的手掌里,直到一分钟后才又继续开口。“我都做了什么?我根本想不起来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没有什么能够导致这种后果的。”
“你当然不会记得。其他的人格们都在那里保护着你,帮助你处理各种难以应对的问题以及状况。所以那些不好的记忆都由他们保管着。”Severus解释道。
Harry叹息着把仍旧在颤抖的手从脸上拿了下来。“谢谢您愿意帮助我,教授…我是说,Severus。我真的非常感激。嗯…我有点累了。咱们能稍候再谈么?”
“当然,Harry。”Severus站起身。“我把你送回房间。”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出声。到房间的时候Harry转过身来想要再感谢教授一次,然而这一次Severus抢先开口,将手里的书递给了那个孩子。“这里面有一部分专门介绍了多重人格障碍。如果你有任何问题或者想要聊一聊的时候,问一下Omi我的位置,他会领着你过来或者通知我。慢慢来不要着急。如果你觉得需要单独呆上一两天来调整的话也没问题,放松就好。晚安,Harry。”
“晚安。”Harry有些虚弱地回答,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完全压垮了。他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教授慢慢走远,最后摇了摇头走回了房间。床边摆了一个小小的床头柜——在之前还没有的。这让他有点不安,但他还是把书放在了那上面,换上了睡衣。几乎在沾上枕头的一瞬间他就立即陷入了沉睡之中。
——
Silas非常想读那本书,但教授之前曾交待过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在这段时间里都不要出来。他很确定如果自己此时违反了的话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加百列冲他假笑,Silas没有理会。他知道那个Gryffindor也过的很不痛快,正变着法儿的找茬好打上一架。Harry的紧张以及压力正在消磨着他们每一个人。
——
Harry慢慢地醒了过来。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只是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上跳动嬉戏的阳光。随后他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只是在浪费时间。而他真的是想搞清楚自己身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叹了口气,他翻身下床,穿戴整齐后叫Omi来送早饭。小精灵欣然照办,很快带回来一份丰盛的食物。Harry吃完后就回到了床上,抓过那本书来翻到介绍自己这种情况的章节读了起来。
多重人格障碍(MPD)
当面临着一种无法承受的创伤情境而又无法在身体上逃避的时候,一个孩子往往会把这一切诉诸于自己的头脑中的一种“离开这里”的想法上。儿童往往会将这种能力作为一种极端手段运用于抵抗突发x_ing的身体或者精神疼痛以及/或是预计到疼痛所产生的焦虑上。这种分离x_ing的过程会将所有的想法、感觉、记忆以及创伤经历的感受统统在精神层面上分剥开来,使得儿童以为这种创伤从未发生。
分离x_ing障碍通常被认为是一种具有高度创造x_ing的逃生手段,因为它们往往会使得个体能够耐受“绝望的”外界环境,从而保护其他健康的区域不受损害。然而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于那些还会反复经受身体或者x_ing虐待的儿童,这种保护型的分离会逐渐强化并且被各种条件制约。但由于这种分离x_ing的逃避太过有效,擅长这些的孩子们往往会在受到威胁或者焦虑时自动自发地使用这种能力——即使有时这种焦虑-后果的情况并不非常极端难以接受。
反复x_ing的分离也可能导致一系列独立存在的个体,或精神状态,通常这些存在都有着自己特定的身份,也可能会发展成内在的“人格状态”。在这些意识状态中的变换行为通常被称为“转换”。
MPD可以通过个别心理治疗,或者“交谈疗法”治愈。同样,其他的一些治疗方法:包括药物治疗,催眠治疗以及辅助疗法像是艺术或运动疗法都可以起到相同作用。这些治疗都是长期的,密集的并且充满痛苦的。因为这会包括回忆以及重现分离x_ing创伤的经历。
Harry合上书做了个深呼吸。这没用,他还是感到喘不上气来。Snape昨晚曾经提到过这个,但只有当自己读过之后才能真正理解个中深意。看来他的MPD是由严重的创伤x_ing状况造成的。换句话说,持续不断的虐待。这就是说…这就是说这都是Dursley家做的…Harry的头剧烈地抽痛起来,他将自己蜷成了一个小球。看起来Dursley家不仅仅是无视以及忽略他,他们还虐待过他,但他甚至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
Severus原本希望Harry自己能用上几天时间来适应一下这种状况,但两天后Omi就过来告诉他Harry正在找他。昨天一整天他都在为Harry的治疗制定大概的方向,但他仍旧还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紧张。
作为Slytherin的院长,他有足够的能力来治疗分裂x_ing障碍。Slytherin在很小的时候就会被教育着在公共场合时戴上‘面具’,而这个‘面具’通常会在他们直面学校里那种Slytherin偏见时保护着他们。这让他们成为这种障碍的高危易感人群。然而Harry的状况却又和那些人完全不同,他从未面对过的如此严重的情况。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深深呼吸了一下。他知道Harry需要什么,他的经历也能够为那个孩子提供帮助,让他不再产生进一步的损伤或是其他独立人格。坚定地点了点头,重拾了那些冷静与自信,Severus下楼去往饭厅。Harry早已经坐在那里耐心地等着他。
“早上好,Harry。”Severus中立地打着招呼,拉出椅子来坐下。
“早上好,教授。”
“Severus,Harry。叫我Severus。”他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食物就出现在了桌子上。他们都安静地吃着。吃完后他站起身来指了指门口。“你想要在起居室里聊吗?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