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惜姑娘呢?皇上也要一并献给皇上吗?”
贵妃想了想,说:“她?还是算了吧,年纪太小,而且本宫看她不顺眼,何必要为她铺路!等将来本宫将叶落尘收为己用,那个叶无惜就处理了吧!”
粉沅拿着珠花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跟在贵妃身边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前一秒还笑得满面春风的贵妃娘娘下一秒就能掏出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刀子给你来一下。她累吗?当然累,可是深宫之中谁不是这样活过来的,要想不累的话,怕会是成了皇后吧。
承德殿。
尊贵的皇帝陛下墨清良正在批阅奏折,他如今已经五十多岁,却因少年时曾在军中呆过一段时日,所以身子还算硬朗。只是这后宫却是不能常常去的。
“陛下,贵妃娘娘在外头求见!”徐公公说。
墨清良放下朱笔,说:“宣——!”
... ...
“阿絮,你来了,快坐到朕身边来!”贵妃一到,墨清良就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子道。皇帝身畔乃皇后专属之座,可左絮贵妃凭着自己的受宠,能与帝后比肩。
贵妃坐到了墨清良身边,先是将自己提来的锦盒拿来,说:“陛下,我为您熬了补身子的汤,您每日批阅奏章睡的时辰太少了!”
墨清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阿絮,到底还是你懂朕啊!”
“陛下说笑了,我们好歹是这么多年的感情,若是一点儿都不了解陛下,那我也太失职了!”贵妃笑了笑,又吩咐粉沅将那一卷画拿了出来,递给了墨清良,“陛下您看,这画中的女子如何?”
宫中画师的水平自是不低,何况叶落尘的容颜本就似那泼墨的山水画一般,美到极致。所以墨清良看到这幅画的瞬间,也是惊为天人。作为一国之君,他这一辈子见过的美人实在太多,不说旁的,就是他的皇后和宠妃,在年轻时都是一方美人。可都不像画中这个女子,不施脂粉却美如风景,甚至让人没有掌控在手中的欲望,只远远地看着她就好。
“这... ...这是何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墨清良很快调整过来,“阿絮怎么有兴致与朕共赏美人图了?”
贵妃笑了笑,说:“皇上这是哪里话,我只是偶然见到了这样一个美人,自愧弗如。总觉得这样的人是该属于陛下您的,便为她描了画像,看皇上您喜欢不喜欢。”
墨清良神色有异,半晌才叹了口气说:“阿絮,你是朕最爱的阿絮,缘不必这样做。”
贵妃的脸色终于变了,她道:“陛下,人心是会变的,喜新厌旧是所有人的通病。陛下整日空对着我这张容颜逝去的脸终归有厌烦的一天,我只希望陛下在同新人恩爱的时候,能想起我,想起我还在梧桐宫等着你!”
“阿絮——”墨清良只喊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来,到底是他身不由己,对不住左絮,害她同自己蹉跎了半辈子,害她要忍受自己那么多的女人。
... ...
看着叶无惜喝下了解药之后,叶落尘才算放下心来。临走之前,她威胁神医道:“无惜好了我感谢你,可要是你骗我,她要是有个什么问题,天涯海角我也能追杀你!”
一直以来,叶无惜在神医眼中都是心狠手辣的代表,叶落尘都是笑嘻嘻的模样,加上她极具欺骗- xing -的外表,让人觉得她是美貌无害的。可临到最后她又给验证了一次,果然美人都是蛇蝎心肠,一个比一个狠心。神医敢保证,就是最近几日叶无惜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叶落尘都要算在自己头上。可这不公平。
“服用解药之后,本来就会有几日不适应,不过真的没什么大碍,你不要因为这点儿小事伤害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啊!”
叶落尘重重地拍了拍神医的肩膀,笑着说:“我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那种人,你比所有种类的人都可怕!神医如是想着。
叶落尘二人总不好一直呆在御医坊,加上贵妃派绿珠来接她们二人回去,她们也就直接回去了。路上走的时候,叶无惜闲着无事,开始与绿珠搭话:“绿珠姐姐,这么晚了贵妃娘娘该睡了吧,怎么还会派人来接我们?”
“奴婢当不得姑娘叫一声姐姐!”绿珠感到分外惶恐,“贵妃娘娘方才去了承德殿,回来之后才睡下的。”
“原来是这样啊!”叶无惜眸中闪过了冷光,却又表现得一副天真的模样,叫绿珠看不出半分错来,“承德殿那是什么地方?”
“姑娘可千万不要乱打听,这承德殿乃是皇上的寝宫。平日里皇上夜间回去后宫宿着,有些时候就会自己一个人睡在承德殿。那里也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看守甚严!”绿珠忙嘱咐道,可惜她却忘记了,自己已经将承德殿的情况说了大半。
叶无惜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她笑着说:“好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
第二日,叶无惜果真如神医说的那样开始不舒服,这个时段身上发热可不是好受的事,可偏偏这个时候贵妃又要召见叶落尘。
“师父,别走!”叶无惜半梦半醒间都不忘了拉着叶落尘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现在没有人能将叶落尘与叶无惜分开,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因为叶无惜的难受,叶落尘的脾气有点儿狂躁,她神色- yin -冷地将贵妃派来的几拨人都打发了去,等到最后,居然是贵妃亲自过来了。
说真的贵妃也有些生气,她自认自己已经给足了叶落尘面子,凭她来历不明的身份想要在宫里生存,还不是要仰仗自己?可是自己只是要请她过去一次,三催四请却没将人叫过去,回去禀报的人还说她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这是给谁甩脸子看呢?
“贵妃娘娘?”叶落尘的语气依旧很差,“不能过去很对不起,可是无惜现在离不开我!”
一句话竟然将贵妃满腔的怒火堵了回去,贵妃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叶无惜,道:“怎么也不请个御医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