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玉城不知这些,进宫之后先是表示了对姑母的问候:“姑母无事吧?您不用担心,皇上心中最重要的人还是你,迟早有一日会将您的贵妃之位还给您!”
左絮心很塞,她刚催眠自己忘了那件事,左玉城又提起来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忍住,堆出一个笑脸,说:“本宫没事了。你今日过来是有何事?”
左玉城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但是他真的忍不住了。之前叶落尘对他说的话这几日一直在他心中不能消散,就像有只猫儿在自己心里一直用小爪子挠来挠去,本来还打算等两个人亡迹天涯的时候与她说清楚的,可现在连她的面儿都见不到。“姑母,求您帮帮我,让我见落尘一面!”
左絮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说:“左玉城,你姑母我的贵妃之位都是被叶落尘和叶无惜她们两个害得丢了的,你却依旧只顾你的儿女情长。你以为本宫倒台了,你的安稳日子还会在吗?”
“姑母,落尘她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左絮不想和左玉城说话,道:“左玉城,本宫就实话跟你说了吧,那个叶无惜的的确确就是皇上的女儿,你若是喜欢她,本宫或许可以帮你一把。可你偏偏喜欢的是皇上看中的女人,你觉得你要是说了,皇上能容得下你?”
“姑母——”
“好了,不要再说了!本宫累了,你先回去吧!”左絮直接将人打发了。
左玉城离开之后,左絮挥了挥手叫了粉沅过来:“给本宫按按头,这几日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本宫的头都要痛死了!”
“是!”粉沅乖乖地过来给人按头,一边按一边说,“娘娘其实也不必担心,皇上未必就喜欢那个小公主了,若非为了娘娘,皇上想来也不会对小公主低头。且皇上这么多年未见小公主,一时新鲜也是难免的,皇上最宠爱的还是云霄公主才是。”
墨清良膝下总共七儿三女,七位皇子暂且不说,大公主早些年远嫁和亲,皇后娘娘生的小公主又失踪了这么多年,唯一在身边娇养长大的便是二公主墨子言,封号“云霄公主”。左絮承宠这么多年,未必与云霄公主没有关系。
“你说得极是,说来本宫也有一些日子不曾见过云霄了,今日便去看看她吧!”
“奴婢这就去准备!”
已经过了及笄之礼的公主都开始谈婚论嫁,在外建公主府。这云霄公主早早地拥有了自己的公主府,可却因着皇上的宠爱迟迟没有挑选驸马,如今还住在宫里。皇上专门为她盖的一座云霄楼,可见对云霄公主的宠爱。
左絮与墨子言的母女关系本就不错,现如今她出了这么大的事,墨子言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要为她出气。左絮去云霄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这么一说,墨子言当即要去找叶无惜的麻烦。
“母妃你放心吧,我倒要看看两只野鸡飞到宫里来,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你可不要小觑了她们,你父皇如今可疼她疼得不得了呢!”
“我有分寸的!”
... ...
太后宫中有一座锦鲤池,池中有几尾金色鲤鱼。叶落尘闲来无事喜欢呆在这个地方喂鱼,这会儿阳光正好,锦鲤池中映- she -着金色的光芒,煞是好看。可再好看的东西,一连看上三日也很不寻常了,何况叶落尘本就是心思多变之人。
叶无惜端来一盘子糕点蔬果走到锦鲤池边,说:“师父是不是很无聊?”
“为何这么问?”叶落尘捻起一枚精致的果子,塞进嘴里之前这么问了一句。
叶无惜轻轻摇了摇头,说:“师父不是爱看这东西的人。要是师父实在无聊,我们便出宫去!听说京城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我们都没去过!”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人在深宫身不由己,这里其实她们想出去便出去的?“你那便宜爹会不会找你麻烦?”
“他整日很闲吗?要是天天来找我的事,那就看看谁比谁更恐怖一点吧!”叶无惜十分不屑地说,“反正我有师父在,他能对我如何?”
两个人都打算好了去京城什么地方玩,可人还没走出去,太后身边的人便找了过来。
“殿下,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叶无惜看了看叶落尘,她眼中明显有些许失望,自己看了也十分难受,便问:“太后找我何事?要紧吗?”
“这——奴婢也不知道。”小宫女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是她不敢说就是了。
叶落尘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坐回了原位,说:“叫你去你就去吧,若是回来得早,说不准我们还能出去看看。要是回来得晚了,那就明日吧!”她懒洋洋地表示,似乎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叶无惜跟着小宫女到了太后寝宫,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没想到太后只是要她来见见所谓的云霄公主。叶无惜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什么云霄公主来找自己的目的不简单,跟她谈什么姐妹情,要不要去问问天下人,皇后的女儿和左絮的女儿有什么姐妹情可以谈的吗?
“皇祖母找我过来还有别的什么事吗?”叶无惜面无表情地问。
太后娘娘拉过来她的手,放在墨子言手中,说:“子钰,这是你的皇姐墨子言,这宫里头的公主不多,而今只有你们姊妹二人,你们两个可要好好相处啊!”
叶无惜把手伸过去,只是墨子言却不是个好相与的,她居然暗地里伸出自己又尖又细又长的指甲狠狠地戳到了叶无惜的手心。叶无惜虽然常年练武,手心却不似一般习武之人那样布满了薄薄的一层茧子,而是细白柔嫩,保养得非常好。这一下子竟然将叶无惜是手心掐出了血。
叶无惜冷笑一声,张开手看向太后,说:“皇祖母,这就是您所谓的姐妹之情?”
墨子言脸色一变,没有想到叶无惜居然敢直接把伤口露出来。她似乎忘记了,之前她所这样整治的人,要么是无权无势的宫女,要么是宫里惹不起她母妃的妃嫔,而今这个可是身份与她相当甚至细算下来还比她尊贵一些,自然不会受她这种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