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儿怎么说的,谁叫你倒不出嘴来,忙着吃烤地瓜,哪里有嘴喝茶。”钱昱说罢便又倒了一杯,摸了摸茶杯,茶水是有些烫,便又拿了个茶杯来回倒换,“不就是喝了你的茶嘛,何至于让娘评理来,我给你再凉一杯就是。”
“吃烤地瓜吃的嘴干,须得多喝几杯。”苏玉兰闻言忙道。
“娘,玉兰这几日被您宠的都没个边际了。”钱昱一听,得了话头也向钱母埋怨。
“娘不宠她宠你啊?二十多岁的汉子,还和媳妇计较这个,快些别让她们几个笑话你了。”钱母笑着打趣钱昱。
钱昱闻言看向苏玉兰,将凉温了的茶放在苏玉兰身前,道:“先让你嘚瑟着。”说着便又替苏玉兰凉了一杯茶。
苏玉兰喝着茶嗔了钱昱一眼道:“这话当着娘的面,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什么叫做让我先嘚瑟着,听着,你还打算后期还回来不成?”
“我哪里敢,如今你可宝贝着呢。”钱昱笑着讨饶。
“老太太,姑太太家的表小姐来了。”
说话间,晴雯掀开帘子,将李淑娴引了进来。
“二舅娘,安,嫂子,安。”李淑娴笑呵呵进来,小跑到钱母身旁坐下,捞了一把花生米笑道:“可赶巧,每次来都能碰着好吃的。”
“你呀,这张嘴就离不得吃。”钱母笑着看向晴雯,“快去给她拿个茶盅来,待会吃急了嘴干,少不得吵着吃茶。”
李淑娴笑眯眯往钱母怀里躺,笑呵呵道:“还是二舅娘懂我。”
晴雯闻言麻溜的拿了茶盅,替这位姑奶奶倒了热茶,便想去外间。
“小晴雯,咋我一来你就要走。”李淑娴吃着花生米,“待会我吃尽兴了,咱们四个玩骨牌。”
“快些饶了奴婢吧,您每次都耍赖,上次还拖着奴婢十文钱呢。”晴雯笑着作揖。
李淑娴闻言笑着气道:“你个死蹄子,十文小钱也惦记着。”说罢从袖子里取了十文钱啪在桌子上,“快快拿去,晚了我可要后悔。”
晴雯闻言连忙笑着取了过来,道:“谢表小姐。”
“今天你自己玩吧,我可没得空。”钱昱喝了口茶道。
李淑娴闻言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对钱昱道:“没得羞,我何时说叫上你了,自然是我和嫂子,加上紫鹃和晴雯。”
“我?”苏玉兰拨花生皮的动作停了停,“我可不会。”
“哎呀,不会可以学嘛,不然大冬天待在屋里岂不是要闷坏了。”李淑娴急道。
“玩。”钱母在主位上发话了,“玉兰不会,我来教,我们娘儿俩一起。”
“那感情好,今儿非让舅娘出出血不可。”李淑娴闻言笑道,“晴雯,快快将骨牌拿出来。”
钱昱吃了差不多便离了主房,在西厢房外间翻了几本关于茶的书,看了起来。
一个时候后,钱昱放下书,无聊般去主房串门,在旁边瞧了瞧她们打牌,插嘴道:“拿这个和她比。”
苏玉兰闻声抿了抿嘴道:“这回是淑娴的庄,我瞧着淑娴的神色,怕是点数挺大的。”
“怕什么?”钱昱指着苏玉兰手中的地王道:“你有这个,大胆的出,没得错的。”
苏玉兰闻言看向钱母,钱母隆了隆眉头,道:“要不,咱赌一次。”
“好。”苏玉兰头一回玩,只当钱昱擅长,便将左手边的牌拿出和李淑娴比。
李淑娴笑的跟花儿一般,将牌掀开,众人看向,李淑娴赢了。
“没事,咱还有一张,大不了和了就是。”钱昱说罢将最后那张牌推出去。
李淑娴嘟了嘟嘴掀开牌,结果是张天王。
“你看你,添乱来了。”苏玉兰轻轻拍了下钱昱。
“就是,就是,你该干嘛干嘛去,这惹得我和玉兰又输了三十文。”钱母笑着向钱昱摆了摆手。
钱昱好生没趣,红着脸抿了抿嘴,真后悔让她们玩骨牌,玉兰都嫌弃她了,又瞧了一局,结果还是玉兰输,便笑道:“你看,是你们今儿运气太差,怪不得我。”
“谁说的,你没来之前我可尽赢呢。”苏玉兰笑着抬头看向钱昱。
“好,好,好,你们玩,我给你们备点吃的去。”钱昱说着便要往外走。
紫鹃和晴雯闻言连忙站起来。
“你们坐吧,难得老太太她们今儿高兴,你们好生玩就是。”钱昱说罢掀开帘子出去了。
骨牌玩了一会,又吃了点茴香豆,便各自散了,苏玉兰将赢来的五十来文全部分给晴雯和紫鹃,小坐一会,便让紫鹃扶着回去歇了。
话说梁佑安和王隐走到宾阳郊外,还真发现了一片小竹林,二人在附近寻了个大院落,与卖主商量了价格,只等钱昱过来一锤定音。
时至黄昏,二人进了城,在一家客栈住下,随后梁佑安只身前往县衙,禀了名姓,跟着严松进了衙门内宅。
“张大哥。”梁佑安进门便唤人,作揖后直起身来便愣住,“大小姐?你怎么在这?”
“废话,这是我夫家,我在很奇怪吗?”张宁珊本来正与张幸置气,看见梁佑安更加心烦。
“这不还没过门呢嘛。”梁佑安说着声音便小了,“再说,也没见你待张大哥有多尊重。”
“有什么话大声说。”张宁珊敲了敲桌子道。
张幸闻言看了张宁珊一眼道:“佑安,你别见怪,原是我惹了她。这次来是......”
“哦,我也是受人之托,黄师傅去京城前让我将这个交给你。”梁佑安说罢从怀里取出一个玉坠,“他说,让你日后去趟梁侯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