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将金哨子递还回冷清风的手里,摆了摆手,“他们这个奖项我也听说过,据说,从设立这个奖项至今,一百年了,得到过此殊荣的不过六个人。而且有四个是他们本国公民。另外一个是E国人。这,这,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送给别人呢?”
冷清风执意拒绝收回,只说了一句我当时似懂非懂的话,“既然决定送你,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何况在我心里,你从来不是别人。”
我不是别人?
冷清风说,我不是别人!!!
一颗少女心不由得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那之后,一直到警官大学毕业,我都在琢磨冷清风话里的真正含义。
一,两家关系匪浅,他又成了父亲的副职兼徒弟,如此举动是为了拉近关系。
二,他是从心里喜欢我的。
一直一来,我自以为是地忽略第一条不计,自作多情认为是第二条。
直到我大学毕业那一年,凭各方面都很优秀的条件,完全可以进刑侦支队。
同时也在那一年,我父亲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胸膛中弹,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死在了救护车上。
据说,当时在车上的只有冷清风一个人和一众医护人员。
当我赶到医院时,看到得只是父亲冷冰冰的尸体。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父亲和冷清风之间到底怎么了?
冷清风对我的态度,发生了360度的大转变,连眼神都变得清冷疏离了许多。
先是我到梅江市公安局报道,他死活把我抵在刑侦支队的外面,不让我进刑侦支队上班。
见面也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态度,还对我约法三章:
让我必须叫他冷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叫什么清风哥哥。
我后来询问了当时在车上的医护人员,他们都说当时父亲声音微弱,只在冷清风耳畔嘀咕,医护们都听不清楚。
清风哥哥变成了真真正正的冷队,冷得让我难以相信。
我无奈也无能为力,可还是忍不住暗恋,思念,时时处处想见到他。
脚踏两只船
梅江市公安局总共有两栋办公大楼,分为前楼和后楼。前楼十二层,后楼十层。《法制生活》在前楼十二层,冷清风的办公室在后楼一层。
我和秦建乘坐电梯下来,步行到后楼,进冷清风的办公室用时不超过五分钟。
后楼整个一层都是刑侦支队的办公区域,冷清风作为支队长,办公室设在101室。
我和秦建站在冷清风的办公室门口,秦建伸手敲了两下胡桃色的木门。
“请进。”里面传来冷清风清冷的声音。
我们推门进去,冷清风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材料。他见我们进来,顺手把手上的东西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
之前,秦建已经在电话里联系过,双方没有过多的客气寒暄。
冷清风从办公桌后面走到会客区的沙发跟前,伸手示意给我和秦建让座。
冷清风穿着藏蓝的制服,一如既往地英俊无匹,清冷疏离的目光从我身上一扫而过。
我中规中矩地叫了声,“冷队。”
三人相继在沙发上落座。
冷清风面无表情微微颔首,之后目光就一直落在秦建的脸上,和秦建交流。
我活脱脱被当成了旁听,或者说是摆设。心里有些失落。
冷清风说,“他也老早想到了这一点,毕竟胡台长身份特殊,事发第二天,他就安排人做了尸检。”
他随即从档案柜里取出尸检报告递给秦建,秦建翻阅过后,又递给了我。
尸检报告让我和秦建有些失望:胃部容留物未发现毒物;头部摔伤能够致死。
离开冷清风办公室秦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打电话把这个结果通知了林老师。
回《法制生活》的路上,秦建突然问了我一句,“我怎么觉得,冷支队对你的态度怪怪的?”
我侧头抬眸,“这话如何讲?”
秦建侧头睨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以你们两家的关系,他怎么会从头至尾都不正眼看你一下,完全无视?不合情理啊。按理说,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不应该很亲切吗?”
我苦笑一下,解释道,“或许他觉得,和你谈已经足够,没必要再跟我多费口舌。”
秦建见我不想回答,岔开了话题,开始细数冷清风历年来的的丰功伟绩:
“要说冷清风任刑侦支队长这两年来,确实是手段强硬,雷厉风行。先是打掉了帝宫那个□□、吸毒、赌博场所,又是一举打掉了涉黑- xing -质严重的大风集团。要知道,这两家的保护伞那可都是在省里。剩下的小打小闹,更是数不胜数。你知道大风集团是谁的吗?那是庄局亲弟弟的。冷清风愣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收集到完整的证据,让上上下下无话可说。据说,那次让庄局憋出了内伤,可是没办法,事实证据摆在眼前,他还能明目张胆地包庇?”
这些我当然都知道,只是听着,不接话。
秦建继续嘚啵,“那之后,多少人想把冷清风从刑侦支队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他在那个位置上,太可怕了。甚至庄局许诺让他当副局长。三十多岁的梅江市公安局副局长,那在梅江公安局历史上,是史无前例的。冷清风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真牛叉!还有,你知道吗?咱办公室那位庄大小姐,喜欢冷支队,都快到了走火入魔的状态。”
“吁!”我轻声制止了秦建继续嘚啵。
就在我和秦建准备进办公室的时候,听到电梯“盯”一声响,接着是电梯门开启,之后是高跟鞋和瓷砖的碰撞声。
清脆,有节奏,听上去给人一种走路姿势拽拽的感觉。
是庄萌。
梅江市公安局局长庄世贤的千金。据说本来是到公安系统上班的,庄局长为了避嫌,才没有同意,故此安排在了《法制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