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嘉心的手指下滑,握住了她的掌心,谭佑因为热掌心有些潮- shi -,怕黏腻的触感让幸嘉心不舒服,往后缩了缩。
被幸嘉心抓了个正紧,抬头瞪了她一眼,气势十足。
谭佑笑了下,不挣扎了,任由两人相差极大的体温交融在一起,脉搏都快同频。
几分钟后,幸嘉心道:“时间到了。”
谭佑十分默契地拿出体温计,刚想去看,就被幸嘉心劈手夺了过去。
似乎为了验证自己真的会用,幸嘉心十分快速地扫了一眼就道:“三十八度四,你发烧了。”
“嗯?”谭佑道,“我都没感冒。”
“不一定要感冒才发烧。”幸嘉心起身去倒了杯水,拿了片药一起递给她,“先退下烧,天亮了再去医院。”
算是幸嘉心第一次在生活上照顾谭佑,谭佑很给面子,没再问,药也多看一眼都没有,就扔进嘴里喝口水咽了下去。
幸嘉心道:“多喝水,水喝完。”
谭佑一仰头,一口气干完了。
“再来一杯。”幸嘉心接过杯子又去给她接了一杯过来。
谭佑本来就挺渴的,又是一仰头。
幸嘉心道:“虽然这不是吃饭的点,但你一天没吃了这会要饿坏了吧,你睡前点的菜我给你热一下,但不能吃太多,有些油腻。”
“行。”谭佑起身,身子晃了一下。
幸嘉心扶住了她胳膊:“要去洗手间?”
“对。”谭佑顺从地倚着她的胳膊,两人一起蹭到了洗手间门口。
幸嘉心松开了手,但人并没走。
谭佑在关门与不关门之间犹豫,最后还是无奈地道:“你要看吗?”
“我怕你摔着。”幸嘉心道。
“没事,”谭佑笑了,“我就是发个小烧,我平时身体温度就高,这点烧算什么。”
“平时温度高怎么能跟发烧的体温比呢。”幸嘉心皱眉道,“你非常缺乏基础的医疗知识。”
“哈哈哈哈……”谭佑撑着洗手台笑了好一会儿,“哎,乖,你去给我热饭好不好,我洗把脸收拾下,就能吃了。”
“好吧。”幸嘉心终于离开了洗手间。
用凉水把自己的脑袋浇了浇,再出来的时候,谭佑感觉身体舒服多了。
幸嘉心已经热好了饭菜,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上,谭佑走过来坐下的时候,她把满满一杯水递到了谭佑面前:“多喝水。”
“好。”谭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乐呵,又要冒上来了。
饭吃了个三分饱,就被“十分会照顾人”的幸博士收走了。
水倒是无限续杯,谭佑觉得自己能喝光一桶。
三更半夜的,吃完饭干什么都不太对,谭佑坐在椅子上愣了会,幸嘉心收拾完了桌子,回来陪她坐着。
谭佑觉得自己脑袋大概真是烧糊了,这会才突然想起来问一句:“饼干你困吗?”
“不困。”幸嘉心摇头。
“你睡觉了没?”
“昨天睡了。”幸嘉心道,顿了顿又道,“今天也有午睡。”
谭佑后知后觉:“你刚才是不是说过句,我一天没有吃饭?你怎么知道我一天没有吃饭?”
幸嘉心抿了抿唇,谭佑笑着问她:“你跟我,跟到什么地步了啊!”
“我没有想要影响你做事,或者探寻你的隐私。”幸嘉心很快道,“我只是确定你的方位,然后确定我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而已。”
谭佑看着她没说话,幸嘉心低下了头:“刚才不是说过这个话题了么,你不是不生气了么……”
谭佑张开了胳膊:“过来。”
幸嘉心看她一眼,怯怯的,但动作倒是很利索,飞速把自己搡进了谭佑怀里。
谭佑抱住了她,空荡荡的心就被塞满了,绵软得让她觉得自己能再睡二十四个小时。
“我们睡觉吧。”谭佑道。
幸嘉心很赞同:“好,生病就要好好休息。”
不知道是饭吃的,还是药的作用,谭佑出了一身汗。
洗了个澡以后,清清爽爽,感觉自己还没生起来的病已经退下去了。
幸嘉心已经换了睡衣,站在床边等着她,谭佑过来了,她才拉着谭佑,一起上了床。
这个季节的温度,一个人睡舒适,但两个人裹在一起就有些热了。
幸嘉心像个温暖的被子,盖住了谭佑大半身,恨不得把她的脑袋都捂住。
谭佑笑了笑,道:“别挨我这么近,小心感冒给你传染。”
幸嘉心不但没有远离,反而一个翻身,干脆整个人都覆在了她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发烧可以采取物理退烧。”
“用你这个小火炉吗?”谭佑道。
“我很烫吗?”幸嘉心问。
“不,你的身体通常都凉呼呼的。”谭佑一根指尖顺着她的脖子滑下去,停顿在睡衣深v交领的地方,“但你这会这里肯定是个小火炉。”
幸嘉心往前蹭了蹭,光滑的柔软挤到了谭佑的手指:“那也是你点的。”
谭佑改变了主意:“我们还是别睡了吧?”
“好啊。”幸嘉心的膝盖卡进她双腿|之间,勾起唇角笑了笑。
离天亮没多久了,过了五点,谭佑就听见了窗外的鸟鸣声,她挺吃惊的,在酒店里居然可以听到鸟鸣。
这就像是一个清醒的征兆,紧接着,车声,喇叭声,遥远的人声,也渐渐生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