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一片漆黑,窗帘拉得严实, 望不见一条光缝,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泡面香肠味,开着空调没开窗,牧清差点被味道给香死, 站在门口吸了一阵, 饱了后才伸手按亮灯, 朝里张望。
李得明化了原型趴在床上睡得正香,牧清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原型, 倒还真没听他夸大其词, 植了毛发后的体魄强健, 就跟座小山丘似的伫在那边, 旁边细看还露出一团白色蓬松的毛发,就在他的肚子边上,想来应该是当时在医院做的撞色,真挺赶时髦的。
牧清还疑惑着刚才的那通电话,纳闷了片刻,又去拨打余逸的号码,过了没多久,就听屋内响起一道标志x_ing的铃声。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紧接着,被吵醒的李得明还没反应过来屋内多了一个人,他粗声粗气地骂了一句,起床,化形,按下后问:“谁啊?”
“我。”牧清傻眼了,低头看了眼手机,没错,是余逸的号码,确定自己没有打错电话。
“你谁啊?”李得明自然问。
“我牧清啊。”
牧清这会儿都傻了眼,这通电话倒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发现刚才那团白色撞色,慢慢从李得明的肚缝下钻了出来,竟是个活物,活物睡得迷迷糊糊,静默了片刻后,去看已经化成人形的李得明,随后又去看牧清,露出一张圆滚滚的狐狸脸蛋,毛发将他的脸颊糊成一团,就跟被人非礼了一般。
“余逸?”牧清发愣地问,放下手机。
------
牧清坐在卧室的书桌前,双手垂于膝侧,旁边放着一只大行李箱,后面是手忙脚乱穿衣服的两只妖怪,场面一时有些劲爆,就像他是过来捉j-ian般,看到了这样少儿不宜的画面。
“怎么回事啊?”牧清等他们穿好后,踌躇许久,开问。
他记得余逸说自己那是有相公的人了,既然是有了相公,怎么还能同别人化了原型睡成一团,方才两团毛发看着你中有我有中有你,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会有什么辛秘事,也难怪他会如此多想。
能睡成一团的,在牧清的认知中,不是爱人便是亲人,就像他同陆玉锵,是亲人,可以抵足而眠。
他话音刚落,就见李得明和余逸面面相觑,两人皆疑惑道:“我们怎么睡在一起了?”
余逸先去回忆:“昨天我们上课回来,就上床打游戏。”
“后来你游戏输了,被人骂是小学生,在那边气得抹眼泪。”李得明接下去说。
“我没有。”余逸努力为自己辩解,和李得明争得面红耳赤的,怎么样都不想承认,“没有的事情,后来怎么样了,我睡久了,有点想不起来了。”
“你记x_ing这么差?”李得明算是服了他,“后来我给你泡了包面,你吃完才开心起来,又打了一阵子游戏,被人骂了还挺高兴。”
“那我为什么会到你床上?”余逸问。
李得明暴躁起来,这只东北虎就去挠自己的头发,挠到片刻后他想起自己毛发稀少,每根头发都是j.īng_华,定是不能如此乱来,这才讪讪放下,去跟余逸说:“我还想问你,我怎么知道。”
余逸眼巴巴地看着他,想了片刻后遂放弃。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牧清坐在他们旁边,没能c-h-ā上一句话,他觉得李得明和余逸的状态有些怪,如果具体来说的话,就是同陆振东和向暖的相处方式有些类似,但他们两个是夫妻,还是不能相提并论。
牧清把余逸拉到旁边,问他找相公的事有没有着落,余逸说没有,说罢便伤心难过,同牧清道:“本来以为找到了的。”
“然后呢?”
余逸也不想提那件伤心往事,虽然李得明同他的相公容貌相似,但经过他这几天的观察,两人的x_ing格着实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他的相公温文尔雅,见着的人都夸他是有名的才子,别有气质,是个顶顶好的小书生,李得明,嗯,流氓混混,读书不要好,身上七宗罪,罪罪不重样。
“也没有事情,只是之前有个误会,说开了就好。”余逸便同牧清笑,不想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传递给他,“没事的,我不难受。”
“那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这问题牧清在路上想了很久,他不是个傻子,身上频频出现异样,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你既然是我以前的朋友,那能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吗?”
“以前的事?”余逸颔首,“可以,但是我得想想,我记x_ing不太好,而且睡久了,好多事情都忘了。”
他们坐下来慢慢地说,余逸为牧清承认自己是他的朋友而感到开心,说话间眉飞色舞,狐狸化形后长得本就有些妖艳,此时眉眼间更添了丝媚色,显得更加明艳动人,牧清倒是心如止水,就是个李得明,坐在自己的床沿上,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抬头悄悄去看余逸。
就......挺好看的啊。
“我们那时候住在山的南面,因为大家都是大妖怪,也不怕被吃了,都是混居的状态,比如说我们狐狸,就跟你们桃树族离得很近,我们年纪又相仿,所以总是一起玩。”余逸仔细去想,“老虎啊,狼啊这些都跟我们一块儿,一般叫得上名号的大妖怪,都在我们那儿。”
“我是大妖怪?”倒是跟那些说辞都对上了。
“你是,我也是。”余逸肯定道,“我们都很厉害,当时没有人打得过我们,就是你胆子比较小,长得又是一张娃娃脸,所以总是被人欺负。”
牧清奇怪:“不是吧,我觉得我脾气不太好。”
他自己也有感觉的,还觉得自己胆子大,特别不容易被吓着,做事咋咋呼呼,没谁敢惹着他。
余逸:“那应该是你x_ing格变了,以前你很胆小的,出远门也不敢,在山里面窝了好多年,成年的时候才被叔叔踢出门,你还抱着大门哭,死活都不肯出去。”
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