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直视不忍直视,向姚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大锅给砸懵了,删了视频后立即起身去找陆玉锵,不料找了半圈不见人影,直到几个小时后,才见他们两人姗姗来迟。
这事根本没得商量,先不论那些流出去的牵手照片,光是基片截图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再强行解释只会败光陆玉锵的路人缘,向姚干脆破罐子破摔,而与此同时陆玉锵也承受不住外界无端的猜测和捕风捉影,果断跟向姚说,让她给自己找个直播室,准备把自己的x_ing取向和前因后果全都同粉丝j_iao代清楚。
总让媒体抓住点东西捕风捉影,还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地承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喜欢男人女人,归根到底还不是喜欢人,不过一个带把一个不带把,有什么可以被指责或出格的地方。
出柜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向姚自我安慰道,我舅舅是首富,我有一家规模庞大的经纪公司,小锵的资源不用发愁,现在网上对同x_ing恋的态度也算是友善,我们有关系有人脉有资源还有钱,不要害怕,关键小锵长得还这么好看。好看你妹啊,好看有什么用,她又疯狂在心里骂,这破孩子的脑瓜是被门夹了吗,多好的星途啊,他偏要这么突然地往歧路上走。
骂归骂,向姚还是一边认命地去给陆玉锵联系直播的公司,好在之前正好有一家名为星芒直播的平台对陆玉锵发出邀请,想请他成为自己的官方代言人,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向姚打电话过去联系,很快定好了直播的时间。
三天后,星芒直播间。
牧清从那天下山开始就很生气,但生气归生气,让他披个账号上去跟人对骂还是吃不消的,网上那些人多虎啊,反踩的大多战斗力爆棚,牧清嘴皮子不行,他就算气死了也只会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根本是没有道理的,不是这样的,你们胡扯,等诸如此类的隔靴挠痒的话,没有什么杀伤力。
他要是真这么干了,估计那些黑粉会说,瞧瞧瞧瞧,走过路过都过来看一看,陆玉锵的粉丝低龄化多严重,一个刚学会打字的小学生都下水了,这样子的话,牧清还不得被气哭,到时候哄都哄不好了。
陆玉锵打开摄像头,稍微调试了一番角度,便靠着位置大大咧咧地坐着,向姚站在摄像头盲区,拼命给他摆手势,让他坐得再端正些,他便坐直了几度,对着电脑屏幕整理了一番发型,然后开嗓。
一开嗓,密密麻麻的弹幕就压坏了他的脸,这事他们工作室方面还没有正式做出解释,不少粉丝希冀这是假的,不过这回他们显然是要失望了,因为陆玉锵的第一句就是:“其实没有错,我确实喜欢男孩子。”
这话刚落,他就被卡顿的直播间给强行卡了出来,山中信号本就不是特别好,加之服务器一时没有承受住突然暴涨的流量和暴增的弹幕而崩溃了,陆玉锵烦躁地挠头,问向姚:“真这么恐怖吗?”
“你赢了。”向姚给他竖倒拇指,低头去翻微博,起先还能刷出些东西,后来随着陆玉锵在直播间说的一番话被传上平台,那个号称能够同时承受住八名艺人结婚和离婚流量的微博服务器,终于瘫痪了。
向姚再一次自我安慰:“说明你的流量不是虚的,是真的,下次供应商来谈合同我要提价了。”
陆玉锵没管她的胡言胡语,转身去看旁边盲区内坐着安静吸牛n_ai的牧清,他吸还是在吸的,就是没有什么灵魂,r_ou_眼可见的眼神茫然,直到陆玉锵看过去时,牧清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手中的牛n_ai啪叽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啊?”陆玉锵笑,“真这么恐怖吗,我说你那脑瓜子怎么长的,之前都给你看过片了,你就一直没反应过来?”
牧清迷茫地摇头,说我不知道。
他乍一听到陆玉锵说自己喜欢男人的话时就懵了,怎么就喜欢男人的呢,他对自己其实没有什么概念,但把陆玉锵的人生倒是私底下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三十岁之前估计就要结婚了的,然后到时候给他带孩子,他会把那个干孙子或干孙女宠到天上去,给他摘星星和摘月亮,要什么都给他,现在一切都乱了。
“我从小就喜欢,我天生的。”那陆玉锵也没办法啊,“我对女孩子没有感觉,我也不想骗粉丝们,早解释早清楚。”
“哦哦哦,那挺好的啊。”牧清茫然地把牛n_ai从地面上捡起来,缩紧腮帮子又去吸,那盒子根本早就空了,而他却浑然不觉,陆玉锵站起来,收了他的盒子扔进垃圾桶,然后又给他拆了盒新的。
他对牧清还是挺好的,从小一块儿长大,虽然那会儿牧清还是一棵树,但说起来自己也吃过他这么多桃子,还是有不少情分在里边,陆玉锵把牛n_ai拆了后亲自送到他的手边,却发现牧清在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时缩了缩,试图躲避。
那会儿他同他多亲热,恨不得是把身子都贴紧他走路,现在两厢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陆玉锵被牧清下意识的动作给气笑了,把牛n_ai推至旁边,一把捉住他的手。
牧清往回扯,但陆玉锵偏不让他走,他一边用力揉着他的手一边问:“是不是不想让我碰,看不起我喜欢男的?”
“没有。”牧清的声音很轻,丝毫不见以前待人时凶巴巴的形象,“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陆玉锵问他。
“被看光了,就觉得这么不好。”牧清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就是想到之前自己在陆玉锵面前大大方方地脱衣服给他看,就突然觉得整棵树都害臊了,很难形容那种感觉,以前是没关系的,但现在——
他也知道自己想得太过分,但陆玉锵非要追问,于是只好把心中的顾虑都说了,陆玉锵又气又想笑:“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这方面挺懂的。”
牧清把手扯回来放到身后,整个人看起来委屈极了,但还是跟陆玉锵说:“我没有嫌弃你,锵锵,真的。”
陆玉锵看他这幅模样,叹了声气,帮他把牛n_aic-h-ā上吸管,亲自给送到他嘴边:“呐。”
“谢谢锵锵。”牧清凑过身子咬住吸管,想了想,为了不让陆玉锵误会自己这是嫌弃他了,主动伸手在他还未收回去的手背上摸了一把,身体力行地表达了自己对他的支持,做完之后便抬头冲他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