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颜色在他看来,格外刺眼。好似在不停地提醒着他,他的恶劣。
明明,最不想看到他受伤,他却为了自己伤得连命都快丢了......
辰风宁愿是自己躺在里面,是自己流那么多的血,都不愿看到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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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浪还是没有清醒。
辰风搬了个小板凳,r.ìr.ì守在他床边,帮着老头给他处理伤口,给他喂药,给他擦身。
晚上,辰风端着换好水的木盆进屋的时候,看见黑衣人站在床边。
辰风嘭的一声把盆搁在桌上,“你想干什么?!”
黑衣人盯着云浪,玩味地说了一句,“这小子命还挺硬。”
辰风沉这着声音说道,“出去!我不想在这里跟你说话。”
“好,都依二公子。”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胡同。
黑衣人率先开了口,“雨中求医的戏码,二公子演的还真是j.īng_彩。他想必早已感动得告诉你真玉魂的下落了吧?”
辰风气得一把将黑衣人按在墙上,“我告诉你,他从那天中箭到现在都没有清醒过!他要是死了,没有人知道知道玉魂在哪,掌门他肯定不会放过你!”
黑衣人眼中慌乱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来,“二公子,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你要救你的母亲,总会想办法让他醒过来的。这次的事儿,就是掌门让我给你提个醒,三个多月了,掌门的耐心,剩的可不多了。”
黑衣人按着辰风抵在他身上的手,脸上笑得愈发张狂,“这次的箭上没有毒,但若拖得久了,到时二公子怕是要好好猜猜,下次的箭上是什么毒了。”
“你别!”辰风赶紧松开了他,“别再伤害他!我会抓紧时间的。”
“静候佳音!”说罢,黑衣人从墙上翻了出去。
辰风回到屋里,抚摸着云浪苍白的脸颊,有一种狂扇自己几巴掌的冲动。
如果趁现在把玉魂拿走,他会怎么看自己?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无情的骗子......
辰风一拳砸在床栏上,对自己说道,你不就是骗子吗?辰风,你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子!他现在为了你生死未卜,你却在想怎么拿走玉魂?你他妈还真是够混蛋啊!
不如等他醒了,跟他坦白一切好了,云浪这样外表冰冷内心温顺的x_ing子,只要好好地哄一哄,他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只是骗了他一个身份,应该不算很严重的事吧?
可是,万一他真的不理自己了怎么办......
万一自己真的失去他了怎么办......
自己费了好久的功夫才让他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如果这个只对着自己笑的人,再也不会笑,再也不跟他说一句话......
辰风不敢想象这样的场景,他有多喜欢云浪就有多害怕他离开,他一点都不想冒这个‘万一’的风险。
可是,若自己再没有什么行动的话,掌门不知道还会让黑衣人对他做出什么事来......
辰风望着窗外昏暗的月色,心中呼唤道,娘,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既不伤害他,又能把玉魂带走呢?
苦思冥想了一夜,辰风终于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第二天夜里,他叫来了黑衣人。
“难得二公子主动。”黑衣人一出现就调侃着。
“你帮我做件事。”
“不知二公子有何吩咐?”
“回京城去,”辰风犹豫了,停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杀了陈风的生母。”
“陈风的生母?她不是疯了吗?”黑衣人一脸疑惑,“她什么都说不漏的,为什么要杀她?”
“我既然借的是陈府小公子陈风的身份,就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黑衣人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明白了。二公子最近,真是越来越让在下刮目相看了。”
“记着。”辰风叮嘱着,“别在她身上弄出伤口,等我拿到玉魂,会把她救活的。”
黑衣人走后,辰风一拳狠狠砸在了石墙上。
辰风,你真的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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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五r.ì过去,云浪的伤势终于有了起色,渐渐好转起来。
云浪睁开了眼睛,看见趴在床边的辰风,他的手臂像呵护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紧紧环在自己身上,云浪心里升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他没走,他也没有拿走玉魂......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我遇到了一个全天下最温暖最好的人......
云浪想着,轻轻握住了辰风搭在他身上的手。
辰风被他碰醒了,一睁眼就看到笑得一脸灿烂的云浪,几天来从来没有落过地的心,终于找到了着落。
他跟着云浪不由自主地笑,“你终于醒了。”
云浪看到他笑容背后深藏的疲惫,支起身来,摸了摸他的黑眼圈,“你看看你,是不是几天几夜都没好好睡。”
“我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辰风紧握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你流了好多血,人都消瘦了。”
云浪又羞红了脸,“你也瘦了......”
“那我得去买两只老母j-i,给我们俩好好补补。”
云浪被他逗得咯咯笑,笑的身上伤口直疼。
“算了算了,不逗你笑了。”辰风赶紧扶他躺下,“我现在哪买得起啊,我去山上抓两只,你在这儿好好休息。”
快到晌午的时候,辰风打了三只野山j-i回来,全都拿到了后院的厨房去,对着老头说道,“老大夫,之前的失礼请你不要见怪,我身上的银子都用光了,多打了一只山j-i,就当先给你垫着。这几r.ì多亏了你,你帮我好生照看他,待到r.ì后,我自有重金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