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十分不客气地把他推出了门外。
云浪心中奇怪,家丁为何听到他要见陈风后的反应如此异常?
难道陈风伤心欲绝,出什么事了不成?
云浪越来越匪夷所思,也越来越担心。
待到深夜,翻墙进了陈府。
找来找去,也没有见到陈风的卧房。
可能是在灵前守灵吧。
云浪这样想着,来到灵堂。
陈夫人自从疯了之后,在府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如今骤然死了,陈老爷猛然怀念起多年前她的好来,为她Cào办了一场风光的葬礼,以作补偿。
云浪躲在暗处,张望了半天,也没有看见陈风的任何影子。
云浪心中疑云更胜,却无意中听见了守灵丫鬟之间的对话。
灵前就两个丫鬟,她们自然也就说的肆无忌惮。
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丫鬟边烧纸钱边说着,“这夫人年纪轻轻,本以为疯了已经够可怜了,居然还被贼人害死了,真是太惨了!”
年长些的丫鬟满面愁容,“是啊,从夫人嫁进府的第一天,我就伺候夫人,夫人为人很好也待我极好。这世道,好人怎么就没有好报呢?”
“姐姐,有件事我其实一直想问却不敢问。我听别人说这位夫人是在十年前突然疯了的,可是为什么疯掉的啊?”
“此事是陈府的秘密。”年长丫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声音也小了不少,“今夜无人,我可说与你听听。是因为夫人的儿子,也就是陈府的小公子,死了。”
“死了?!”年轻丫鬟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小公子不是从小就被送走,一直在山上学艺吗?”
“那只是掩人耳目的说法。我一直跟着夫人,了解事情的始终。十年前小公子突然暴毙,老爷怕夫人伤心,偷偷把小公子的尸身埋到了后山,为了不让人发觉,连个像样的墓都没修,只是C_àoC_ào立了个石碑了事,当着夫人只说,送小公子上山学艺去了。”
年轻的小丫鬟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年长的丫鬟继续说道,“后来,参与这件事的其中一个仆人,不小心向夫人说漏了嘴,夫人知道真相之后就疯了。”
“原来是这样。”小丫鬟唏嘘着。
“老爷知道后,将那仆人活活打死了!后来就再也没人敢提这件事。所以今天这话,你听过了就最好烂在肚子里,不然,你我二人的下场不会比那个仆人好到哪里去......”
“姐姐放心,妹妹哪有那个胆子,绝不敢......”
云浪早已没了心情听那小丫鬟的信誓旦旦。
他似发了疯一般,直奔陈府的后山而去。
一路上,他都在试图说服自己,那丫鬟的话不过是假的,听听就好,听听就好......
后山很大,黑暗的树影j_iao错,云浪四处寻找的身影被夜色淹没。
如果......如果找不到就好了......
云浪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一天,如此期盼地找不到一样东西。
可是,等到他走到山顶,一块漆黑的墓碑不偏不倚地出现在他眼前。
云浪顿住了脚步,心里挣扎了好久,才上前靠近,俯身看着墓碑上的刻字。
上面刻着——陈风的名字......
云浪在原地愣了好久,悬了几r.ì的一颗心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眼泪借着黑暗的月色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他攥紧拳头,嗤笑了一下,“你竟是......骗我的吗......”
*****
被软禁在门派中的辰风终于想到了法子,现在自己的处境若想给云浪传信,只有一个办法——信鸽!
他将副掌门辰备当年所做的恶事尽数写在了信中,让云浪务必小心此人,最后还不忘问候了云浪的伤势。
写完这些,辰风将信纸卷起来,塞入了一个小小的密封的暗红色信筒里,绑在鸽子腿上,让它去找云浪。
可是辰风远远低估了辰备。
第10章 圈套
云浪在京城中浑浑噩噩地喝了整整两r.ì的酒。
他平r.ì从不会喝酒,听说喝酒能忘忧。
可是原来这也是骗人的,酒醒了,心中的愁怨反而更加百转千回。
这个时候,接到情报的辰备来到京城也两r.ì了。
他和手下暗地里观察了云浪两r.ì,了解到他每晚都会喝的酩酊大醉,心生一计。
当晚,辰备仿着辰风的笔迹写了封信,约他到郊外的凉亭相见。
信中,他以辰风的口吻肯肯切切地j_iao代了辰风的来历和欺骗他的不得已,还不忘关心他的伤势。
辰备甚至连送信的鸽子都用了跟辰风一模一样的黑足白鸽。
“小二!”云浪将又喝空了的酒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再上五壶!”
“好咧客官!”小二应了一声,勤快地迈着步子去后厨端酒了。
店中经常有人喝个烂醉,小二已经习以为常,想来此人也是哪里过得不如意了......
鸽子稳稳地落在了云浪的桌上,云浪虽醉了,但还是能一眼认出辰风的黑足白鸽。
他伸出手臂在桌上用力地横扫了一下,把几个酒壶都打到了地上,“滚开!”。
鸽子被他这一掌拍飞了好几根羽毛,在空中拍了几下翅膀,却还是重新落在了桌子上,委屈地咕噜咕噜叫着。
“又跟我做出这幅样子......”云浪醉醺醺地说着,看着它的模样想起了最喜欢跟他故作委屈的陈风,以前每次自己都会心软。
他把信筒从鸽子腿上解了下来,把信展开。尽管眼前迷迷糊糊的,但是他认得出这是陈风的字。
看着信中真切的内容,云浪仿佛又燃起了希望,也许他的心本就没有死透,这信正好给了他自己一个重燃希望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