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嗯,确实,他还能逃。
像个懦夫一样,像个卑劣的小人一样,做出了伤害别人的事情,没有一点点补救,就心安理得的只想着逃跑......
辰风知道云浪的心里有多痛,他太痛了,他找不到发泄的口子,如果一直找不到,他会发疯......
而现在,自己不正是他的口子吗?
“那个暴雨天,我怎么也找不到他......我曾经以为......他死了......”辰风悠悠地说着,好像是说给药王,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知道他那个样子是怎么活下来的,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补救的机会......”
药王看着他非但不想逃,却不清不楚地说这些,心急地说道,“二公子你糊涂了!!”
“是你糊涂了......”辰风看了他一眼,“你动这样的心思,被他发现了,他会把你们都杀了的......”
一句话让药王彻底清醒了,药王庆幸自己还没有真的这样做,他无奈地说道,“那先上药吧。”
“你出去吧......”
“......”
辰风一直不肯,药王也没有办法,只好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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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云浪询问起药王辰风的伤势,才得知,辰风没有治伤。
“不肯治?”云浪挑了挑眉,“不治怎么行?”
他看着满屋子的药材药粉,“你告诉我,治他的伤要用什么药,我去给他亲自上药。”
药王捧了一小瓶药粉到他跟前,“云公子,伤口清理干净,把这药粉洒在伤口上即可,可消肿止血。”
“你跟着我吧。万一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在旁边还能指点一下。”
药王看着云浪,他脸上竟然有一丝难得的笑容,只觉得他今天有点反常。
跟着云浪进了地牢,辰风正缩在墙壁边闭着眼睛睡觉。
云浪走过去,跟踢垃圾一样踢了辰风一脚,把他弄醒了。
辰风知道,新一轮的噩梦马上就要开始了。
“听药王说你不肯治伤,这怎么能行呢?”云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明是关切的话语,语气却是冷冰冰的,“你得乖乖把伤治好,我才能继续好好待你啊。”
辰风没有说话。
“你不肯药王治,我心疼你,只好亲自来给你治。”云浪对他笑着说道。
云浪蹲下身,一把抓起他的左手,手上的血已经凝固结了一层痂,“不过,你也知道,我不是专门干这个的,难免生疏。手上没轻没重的,你姑且忍一忍。”
云浪说着,手拿着白布,开始狠狠擦拭着他指尖的血,弄破了那一层痂,血又涌了出来。
“啊!”
辰风控制不住的痛叫出声来,手颤抖着想往回收,却被云浪抓的更紧。
云浪对着他说道,“别动!你还想再断一只手吗?”
辰风想起昨r.ì的折磨,历历在目,疼的满脸都是汗,却不敢再动一下,几乎晕厥过去。
药王在一旁看得汗毛直竖,鼓足了胆量,才敢上前把辰风的手从云浪手里解救了出来,“云公子,云公子,让老奴来吧。”
云浪觉得玩够了便也依了他,冷声道,“药王,若是以后辰风还不肯治伤,尽管来告诉我,我肯定会亲自招待他的。”
云浪走后,辰风便晕了过去。
药王只得感叹了一句,“晕了好啊,晕了便不觉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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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次之后,云浪也没真的对他再用什么刑具,只是每隔几r.ì,便去一次地牢,折磨上几个时辰。
辰风似乎也学乖了不少,至少云浪是这么觉得的,只要自己不算太过分,他都没有再反抗过。云浪心情一好,便也把他的断臂接上了。
他来的时间很不固定,清晨,晌午,黄昏......他只要x_ing子上来了,就会来,不管辰风是在吃饭还是在睡觉,或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而辰风能做的只有顺从,他知道,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自己承受更多痛苦。
辰风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在睡梦中被他踢醒,之后发生的是什么,已经不用多说了。
他已经学会了不反抗,努力地不反抗,无论多痛,只要不是完全忍受不了,他都会在叫喊声发出来之前,深深地咽回肚子里。
辰风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的是一个夜晚,云浪躺在他怀里,对着他温柔地微笑……辰风忽然将梦境和现实有些混淆了,只觉得他还是那个只会对着他笑的少年啊。
他无力地抬起手,轻轻触摸了一下眼前云浪的脸,眸子里像看少年一样温柔似水。
云浪突然愣了一下,也许朦胧的月光总是容易让人有些恍惚,他慢慢地俯下身,想吻一吻身下微开的薄唇。
辰风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甚至说是乞求也不为过。
不对!
这副温柔又可怜的样子………
是假的!
云浪眼神中的一抹慌乱瞬间被冷漠覆盖,他已经靠近了辰风的嘴唇,却在下一秒移到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冷冷地吐出一句,“现在还做戏,你是想给谁看?”
云浪身下狠狠地用了一下力气,辰风感觉身体猛地痛了一下,他的眉毛拧作一团,一声痛苦的叫喊从喉咙里跑了出来,那个少年的幻影在他眼前一下子破碎了……
云浪一想起他刚刚的神态,就觉得心里莫名其妙地难受。
自己就是栽在了他做出来的这副温柔的外表里,竟然还是止不住地想靠近。
真是让人恶心!厌恶!
对了,他好像最近不怎么叫唤了。
是不是自己太温柔了些?
本来以为他学乖了,可以对他稍微好那么一点。毕竟这个世界上,是他给了自己最想要的那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