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辰风现在的状况,让他不得不相信,辰风是真的没事了。
第23章 了结
第二天,辰风清醒了过来,
身体被禁锢地久了,就算脱了镣铐,恢复自由,也觉得仿佛还有千斤枷锁戴在身上,之前的剧痛已经不复存在,身上除了木然的感觉,倒也没有其他不适。
他双手撑着床榻,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木床晃动了一下,一个东西从他头顶上方掉落下来,掉在了他身上。
他定睛一看,竟是那枚自己在陵城当给药铺老板的贴身玉佩。
辰风的眼眶忽的就s-hi了,原来他早就把这枚玉佩赎了回来。
他盯着玉佩失神了好久,内心五味杂陈。
此时,药王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二公子,喝药了。”
辰风忙扭过头去,擦了擦泪痕,他端过药,一饮而尽,药不似以前苦涩的味道。
他将药碗搁在床边的小桌上,“我本以为自己已经不行了,没想到还是被药王的药救回来了......”
他虽然嘴上这样说,眼神里却没有多少活着的喜悦。
药王收拾了药碗,“二公子,这只是强身健脾之药,我想着许是一年前用的那些药给你的身子垫好了底子,你的情况才会有转圜的余地,以后你只需喝些补气固元的药,身子便会强健如初了。”
“哦。”辰风垂下了眸子,摸了摸手里的玉佩,淡淡问了声,“他呢?”
“云公子.....他已经走了。走前让我带句话给你,说是,对不起你,不能还一个完整的景辰派给你了。”
辰风苦涩地笑了一下,“他为了折磨我,连我娘的尸身都毁了,景辰派还能剩什么呢?”
药王回道,“除了些杂役,死的活的,什么人都没了……要不要再招些门徒,不能让门派就这么没落了啊……”
“不必了。先不说我现在不过只是个废人,就说这个地方到底埋葬了多少罪恶,我都不一定完全知道。一切都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罢了。就这样吧,清清静静,没什么不好的……”辰风觉得身上还是有些乏力,说着躺回了床上。
药王又端过来一个小盒子,“二公子,这是……我去地牢收集的,夫人残余的骨灰……”
辰风双手接过,紧紧地搂在怀里,“谢了。”
“副掌门在地牢已经气绝了,你看怎么处置?”
“他是景辰派的罪人,恶事做尽,扔到后山喂狼去吧。我乏了,其他事情你看着处理,你先出去吧。”
“是。”药王回了一句,告退离开。
小小的暗红色檀木骨灰盒,泛着淡淡的光泽,j.īng_致又冰冷。
辰风搂着它,蜷缩着疲倦的身体,闭着眼睛,努力想象着母亲的样子,呢喃着,“娘,你走了之后,便没有人陪着我了,现在我一个人,好累,好冷啊……”
第24章 信鸽
时光匆匆,三年已过。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像什么都可以被遗忘。然后各自安好。
云浪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陵城。
城门口的牌匾似乎挂了新的,万通药店的掌柜还是老样子,对一般人不理不睬,老大夫家的门口上了新漆,看着比从前阔气些,不过医馆的牌子已经不见了。
有个姑娘在里面打扫院子,远远看见了门外云浪的身影,连忙叫唤了起来,“公子!你是云公子吗?”
云浪站在门口,思考着要不要进去。
像是怕云浪跑了似的,她急匆匆赶出来抓着云浪的衣袖把他拉进了院子里。
“你就是之前被爷爷救治过的那位云公子对不对?”姑娘再次确认着云浪的身份,“你长得跟爷爷说的样子真的像极了。”
“你的爷爷,是这里的那位老大夫吗?”
“是啊是啊。”
姑娘一直盯着云浪看,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云浪转移着话题,“他人呢?当年他救我一命,说起来还未正式道过谢。”
姑娘面带愁容回答道,“爷爷他已经故去三年多了……”
“怪不得。”云浪低下头,“门上的招牌都摘了。是在下打扰了,那就先告辞了。”
“云公子且慢!”姑娘拦住他,指着正在篱笆上扑棱着翅膀的一只鸽子,“你看那是什么?”
云浪进来的时候没仔细看,只当是只小白母j-i在晒太yá-ng,现在一瞧,竟是只被养的白白胖胖的鸽子,似是已经肥得飞不动了。
那鸽子的腿,是黑色的……
姑娘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信筒,递给云浪,思索着道,“自从爷爷身子不大好之后,我就从母亲身边跑来照顾,爷爷故去前总在念叨着两位公子,他告诉我,约莫四年多前,也就是你离开这里不久,这只鸽子就飞来了。黑腿的,爷爷一看就觉着不是寻常之物,说是肯定是辰风公子要给你传信。”
这姑娘似乎跟老大夫一个样,一说话就没个停的时候,“爷爷本想着你会回来的,可他左等你也不来,又等你也不来,这信啊,就这样在这里放了四年。鸽子呢,也跟小祖宗一样地供着,养了四年。爷爷临走前还在嘱托我,若是公子寻来了,一定要把信j_iao到公子手上,谁知……这么些年过去了,也不知这信现在还有没有用……”
信筒的蜡封都还在,云浪从信筒里取出卷成一卷的纸,铺展开来,纸的边缘已经有点泛黄了。
小小一张纸,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当年辰备和辰琅的恶行,还有对云浪伤势的担心,对他的叮嘱和牵挂。
云浪看得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