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浪闻见熟悉的药香,声音有些无力,却还是叫了他一声,“小哑巴……”
辰风阿巴阿巴地回应着他,眼睛却看着他,衣冠凌乱,嘴唇发白,脖子上不显眼处还新添了一处刀伤。
辰风心里说不出的窝火,就知道他这么一跑出去就不会毫发无伤地回来!
逍昱打量了一番门口的辰风,此人身上自带一股药香,难道是同习医道中人,于是开口问道“这位公子是?”
如果逍昱不说话,辰风都没有空看他,他也上下打量了一番逍昱,心里嘀咕着。
难道这就是云浪的新欢?
不对不对,此人看着也有三十岁了,一把年纪,云浪怎么会看上他……
辰风又瞅了瞅那人肩上背的年轻男子,头发蓬乱,耷拉着脑袋也看不清楚面容。
云浪替辰风开口说道,“这是之前在陵城认识的朋友,他不会说话……”
“哦。”逍昱觉得一直立在门口说话实在是不妥,更何况他还着急惊澈的情况,于是说道,“我们上楼去吧。”
两人各自扶着自己心上紧张的人,分别进了两个房间。
临进房门前,云浪喊住了逍昱,把锦囊j_iao到了他手中,并嘱咐他道,“逍昱,惊澈中毒太深,你先救他,我不要紧……”
辰风看着那锦囊,眼睛恨不得把它瞪穿。
中毒?!!
中什么毒?
云浪有没有中毒?
那里面是解药还是什么??
云浪竟连解药都先给那个叫惊澈的?!!
辰风心里彻底打翻了醋坛子,却苦于不能开口,而且那逍昱也没有多说一句,就背着那个叫惊澈的臭小子进了房间,把自己关在门外,只留给自己无边的疑问。
辰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没地方撒。
他心里愤愤地说道,你们都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诊!
他二话不说拉着云浪进了房间,让他坐在榻上,扣着他的手腕诊起他的脉搏来。
果不其然,云浪身上又中了一种毒!
辰风真是气得连现在立马开口破骂云浪一顿的心都有了,但是看着他一副落魄的样子,又心疼地要命。
这毒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发作,刚刚听他和逍昱对话里的意思,他们应该是已经得到了解药的。
这样想着,辰风稍稍安心了一些,在手上抹了药水,轻轻地往云浪脖子上涂去。
云浪的脖子本就敏感,突然冰凉的触感激地他猛地缩了缩脖子。
他这么一缩,把辰风吓了一跳。
他的手一滑,摸到了云浪微开着的领口处。
屋子里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既暧昧又尴尬起来......
辰风还是比较识相地把手缩了回去,以为这样云浪就不会把他轰出去了。
但是他明显低估了云浪。
云浪依旧下了逐客令,“我没什么事,夜深了,之前点了你的睡x_u_e也是不得已,你应该也觉得累了,还是早些回自己房间歇息吧。”
辰风知道自己死赖着也不好,依依不舍地走出了房门,把门合上。
云浪强打着的j.īng_神也不剩几分,一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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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惊澈一直昏迷,逍昱不放心,在他床边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惊澈摸着搭在自己手上的手掌,满心欢喜地睁开眼睛,唤了一声,“云哥哥……”
但是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云浪,而是逍昱的脸,他一脸关切地看着他,说道,“惊澈,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浪呢?”惊澈打断了他的问候,焦急地问道,“云哥哥身上的毒解了没有?他是不是没事了?”
逍昱眼中热烈的火焰被惊澈劈头盖脸的质问一下子扑灭了下去,他回答着惊澈,“从龙银镖局出来到现在,你都一直昏迷,我还没去看他……”
惊澈突然拽着他胸前的衣服,从床上直起身来,“白傅不是给了解药吗?你为什么不给他解毒?!”
“惊澈你听我说。”逍昱抓住惊澈的手,安抚着他激动的情绪,解释道,“我看过那解药了,表面上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昨夜把解药掺在食物里,放在墙边。今早,墙边已经死了两只老鼠了……”
惊澈顺着逍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墙角直挺挺的躺着两只老鼠,他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不会的……白傅他一直是帮我的……他……”
逍昱说出了在心中很久的疑问,“我之前在京中偷偷跟着你,暗自帮你散布消息的时候,就曾经发现还有一个势力也在散布同样的消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跟你联手了吗?可是既然这样,之后你又为什么会被抓到龙银镖局呢?”
惊澈苦笑了一声,质问他道,“所以我之前放信号想叫你来帮云浪治毒,你却迟迟都不出现,原来是一直暗地里跟踪我?”
逍昱一时语塞,又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我只是不放心你!我收到信号的时候身边有事走不开,再找到你的时候,已经是在京城中了……”
惊澈摇了摇头,自嘲地说着,“罢了,不管你怎么说,治与不治全是你的自由,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你……”
逍昱抿着嘴巴不再发声,他承认,看着惊澈对云浪那般关怀备至的画面,他是生了私心和妒意的。
惊澈不想再听他绕圈子扯谎,继续说着白傅的事情,“白傅与我串通,是我困在水牢之后的事了。至于另一波帮我散布消息的势力,我不知道......”
“白傅能跟在岑剑身边多年,心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他根本就没想要你们活着,只是想借你们的手,名正言顺地除掉岑剑罢了。”逍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