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辰风嘿嘿笑了两声,“你是不想牵连其他人的x_ing命,正面行刺打起来难免牵连无辜,对不对?”
云浪嗤了一声,“你要是真把我想象的这么好,我也不拦着。”
无辜?杀手眼里,哪有什么无辜......
云浪在城门外停住了脚步,“已经出城,你不能再跟了,还是回府边喝花酒边尽早想出你要什么。”
“你要是明r.ì不来医馆找我怎么办?”
“我从不骗人。”
云浪说罢,身影闪进了树林里。
罗云门堂中,门主早在等候他。
云浪一脚刚踏入,门主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声,“衣服不错。”
云浪一时鄂住,无言以对。
门主继续说道,“贾俞不是你杀的。”
云浪早就知道这件事瞒不过门主的耳目,罗云门中有专门负责情报监察的暗门,眼线遍布天下。他只得如实回答道,“嗯。是我的......一个朋友,帮了我。”
“朋友?”门主冷哼了一声,“云浪真的是长大了,竟j_iao到自己的朋友。你可知道,杀手没有朋友!”
云浪连忙跪在地上,“此人三番五次相救于我,请门主不要为难他。”
“我不关心过程,我只要贾俞死了的结果,这足够。我答应过你,给你自由,就不会食言。”门主把云浪从脚下扶起来,将手中的金令牌挂在了云浪的腰带上,口气缓和了些,神情仿佛陷入某种回忆,“记得十二年前,我在街上看到你,你向我乞讨一口吃食,那年你才六岁。我看出你是练武的苗子,我告诉你我的身份,告诉你要培养你,告诉你你要付出的代价,你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当时那么坚定的理由吗?”
“我身上有血海深仇。”云浪站了起来,眼神坚定。
“不错,我看到了当年的那双眼睛。”门主拍着云浪的肩膀,“其实你不必故意放出玉魂的消息,报仇的途径有很多种,你何苦偏要往自己头上招揽杀身之祸?”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自己浮出来。”
“我不是没有为你查过,当年之事,了无痕迹,无从查起。明知你这样做的危险,却也想不出更有效的办法。”
云浪眼中逐渐泛起水光,“门主,你——”
本以为门主会责备他利用门派渠道私放消息;’本以为门主会像那些人一样向他逼问玉魂;本以为门主从不在意他,只是把他当成一把好用的利刃。
他再次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一个头,“门主的恩德和情义,云浪此生不负,所有后果,云浪一人承担,绝不牵连门派!”
门主背过身去,隐入黑暗之中,堂中回d_àng着他留下的话,“江湖险恶,人心最甚!不如作修罗,只问生死,方才痛快!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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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r.ì,云浪如约出现在医馆门前,却不见辰风的影子。昨天还说怕他失约的人,自己居然爽约了,还真是......
等了一个时辰,辰风才姗姗来迟。
他一看到云浪,恨不得飞过来,“小云浪,你真的来了!”
云浪一个轻巧的闪身,躲过他的飞扑。
辰风扑了个空,一点也不气馁,他笑嘻嘻的说道,“我刚从府里溜出来,趁我父亲还没发现,我们赶紧溜出城去。”
看着辰风背上的那一个大包袱,云浪不禁笑了出来,“你是要出去私奔吗。”
辰风从没见云浪这样喜笑颜开过,觉得煞是好看,“跟小云浪一起私奔,我求之不得呢!”
两人就这样出了城,走在林间小道上。
云浪伸展了个懒腰,微仰着脸,闭目享受着竹叶遮挡下斑驳的yá-ng光。光芒照耀在他白皙通透的皮肤上,微微颤动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一片y-in影,如梦如幻。
云浪贪恋着这自由美好的时光。
辰风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那天晚上的光景,脑中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放出了画面。他今天看起来格外开心,之前的y-in冷仿佛一扫而光了。
云浪突然侧头看着辰风,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眼睛里好像闪着光芒,“陈风,你知道吗,我终于自由了。”
自由,对于一个夜幕下的人来说,有多么的可望而不可求。以前云浪总觉得身上有千斤枷锁,捆绑着他,将他深深地困在暗无天r.ì的深渊里,那里没有一丝光芒,只有无尽的杀戮,无尽的冰冷......时间久了,他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也被变得冰冷,忘记了自己本来是什么样子......
今后,可以把曾经的自己找回来吗?
这样想着,云浪摇了摇头,不太可能了,丢了的东西,很难再找回来了。何况,那些是他自己亲手丢弃的东西......
辰风很不想破坏这样惬意的场景,却不得不说出一句煞风景的话,“云浪,有人跟着我们。”
云浪的眸子暗了一下,又恢复了之前的明亮,一点都不在意地说道,“他们想跟,就让他们跟着吧。”
r.ì头渐渐落了下去,隐藏在林中的人终于按耐不住了。
云浪突然一把推开了身边的辰风,一只飞镖从两人之间的缝隙嗖的飞过。竹叶簌簌作响,杀气从四面八方而来。
云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是些小喽啰,告诉你们的主人,想取我身上的东西,最好亲自来!”
黑衣人纷涌而至,云浪随手抽出辰风腰间的佩剑,在身前劈出一道剑风,将战场拦在辰风身前一尺之地。
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黑衣人,云浪将剑重新c-h-ā回了辰风腰间的剑筒。
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只是踢掉了道路上一块绊脚的小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