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只能下了个定论:
“那看来今天楚生师兄是赢定了。”
相比于他,另一人则是更关注八卦方面的消息,将手头洗的干干净净的青菜拢起放到旁边干净的盆里,他哼笑一声,开口道:
“你可别瞧不起‘厨神争霸赛’,这比赛近些年办的好着呢,闯出了不少这行的黑马,再说了,这场比赛最有看头的难道不是,昔日同门师兄挑战新来的弟子?我觉着挺有趣的,当个热闹看看也不错——哎哟!”
话还没说完,他被旁人踹了一脚,差点从小板凳上直接趴在后厨地板上。
显然统计海产的这位是个余楚生的忠实拥护者,见不得别人看他的热闹,踹完人之后背着手悠哉悠哉地往旁边挪,继续观察他的水箱去了。
只留下一句:
“看热闹是吧,等着,师兄比赛完了我就让他收拾你。”
“哎不是——别啊!”
虽然余楚生被他们喊作师兄,但是他跟的可是月下酒楼的第一主厨,自己本身也是酒楼的主厨之一,跟他们这些只能打杂的学徒地位是很不一样的,这要真得罪了余楚生,别说洗菜了,恐怕日后来提前扫地都没他的份。
……
同一时间。
月下酒楼周围的老巷子里也在讨论着这一件事。
两个穿着白背心,在四合院里石桌旁下着象棋,打着蒲扇的老年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听说了吗?小谢好像回来了。”
其中一个脸上有颗痣的不紧不慢摇着蒲扇,挪了挪‘马’,对对面那人说道。
“小谢?哪个小谢?”另一人将蒲扇放到一边,注意力都放到了面前这个大棋盘上,思索半晌之后,谨慎地选择将‘炮’平移到了一颗卒子后面。
“嗨,食神谢佻!你忘了?今儿旁边酒楼还有她俩徒弟的厨艺比拼呢,我儿昨天给了我张票,一会儿我就看看去。”摇着蒲扇的人见他动完棋子,想也不想地将自己的‘车’放了出来。
对面的老头儿一听那名字,顿时想起来了,棋都忘了继续走,只顾抬头问道:
“真假的?哎哟那我也得看看去,当年她拿下‘食神’称号时的风光我都还记得,后来莫名其妙没了音讯,这下倒是回来了?啧,想起当年在月下酒楼吃过的那顿,我感觉这后半辈子吃的其他饭都怪没滋味的。”
他说的是谢佻在参加完世界美食大赛之后回国,被月下酒楼聘请了一个月,在那里当荣誉主厨的时候。
听了他的话,另一人也不继续走了,附和了一声:
“可不是么?我也惦记着这顿呢,要是这次她新收的徒弟没赢,我可听说下一次就是楚生挑战她了。”
“哎哟,那我可等着楚生这小子发挥了,前阵子我也尝过他的手艺,只能说‘名师出高徒’,有点小谢当年的样子。”
……
在周遭的街头巷尾都响起讨论声的时候,程悠悠刚和谢佻还有瑛走进月下酒楼的正门,等接待者验证了她们俩的身份之后,她注意到自己的师父被别人偷偷地打量了好几眼。
这座酒楼的布置风格十分古典,乍一走进还以为穿越回了古代,整栋楼还是用的木质建筑,大堂里能见到四四方方的梨花木桌,还有长条的木椅,楼上有四五层,都是环绕式建筑,从哪儿都能一眼看到楼下正中央发生的事情。
此刻的一楼正中央就搭了两个简易的料理台,是昨晚打烊之后就准备好的。
谢佻走进来之后,看了看四周的景象,眼中浮现出淡淡的怀念——尽管她很久没来这里了,但是这儿的摆设依然跟她走时没太大区别。
尘世总是这样物是人非的,连桌椅都念着旧不肯改,只有人心变得快。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时,瑛在旁边凑了上来,低声问她:
“我感觉悠悠很紧张,要不我替她来参加比赛好了?”
问出这话的时候,瑛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很明显,她就是个典型的人来疯,看比赛的人越多她越能发挥出自己的水平,属于抗压能力很强的那个类型。
谢佻被她提醒着看向了程悠悠,顶着青绿色头发的女生今天将卷发扎成了马尾,看着干脆清爽许多,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脖颈和脸庞的肌肤一样细腻白嫩。
察觉到师父看来的目光,程悠悠不再继续打量周围的环境,转而与谢佻对视一眼,发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
谢佻习惯地抬起手想揉她的脑袋,手举到一半想起来她今天的发型不再是松散的披散,只得在她的肩上落下,鼓励的拍了拍。
然后幽幽地转过视线看向旁边那个胡扯的米国人。
瑛不以为意地冲她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
不多时,听到消息的余楚生从楼上下来,迎到了她们三人的面前,视线却只与谢佻的对上。
他的发型依然是那样不羁的半边中长,另外半边却剔得十分短,只留下短短的毛茬形成一道道花纹,其余的部分都是淡青色。
只不过身上穿着的是白色的厨师服。
他单手放在兜里,视线从程悠悠和瑛的身上一扫而过,之后对谢佻说道:
“借一步聊聊?”
谢佻原本无意跟他说话,但是见到他执着的目光,只能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带路。
只剩留在原地的瑛,她往程悠悠的方向靠了靠,见到两人离开的背影,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道:
“你觉不觉得他们俩之间有点奇怪?”
程悠悠只瞄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眼中没有太浓重的好奇心,只随口应了一声:
“唔,可能吧。”
比起好奇余楚生和谢佻之间的事情,她现在更在意的是马上要开始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