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顾庄就是个混蛋。
“我们要去哪?”蓉蓉开口问道,驾车的暗十思考了一会儿,完全没有料想到现在的情况,在她的想象中,蓉蓉醒来可能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禀夫人,带您离开青州。”暗十回答道。这时候的蓉蓉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毕竟一睁眼就是陌生的环境,多沉稳的人也会有一丝惶恐。毕竟蓉蓉只是个手无缚j-i之力的弱女子。
蓉蓉仔细考虑过,在顾庄眼皮底下这么顺利地把自己带出来了,一定是顾庄默许的。
而且,这都晚上了,庄也没有追来。
便是知情了……
看样子,自己被南暖和顾庄合伙坑了。蓉蓉也知道他们的顾虑,温茶不说了,轻功甚好,恐怕最可取的优点就是逃命的功夫了;而蓉蓉也南暖有把握保护好自己;小庄就能不用说了。
自己在那里确实是拖累,万一没挡住大水,还要派人还照顾自己。
但是,还是好生气啊,都不商量一下的吗?虽然商量蓉蓉也觉得自己是不会走的。
但……总觉得不高兴。
顾庄,我至于你,究竟算什么?
第一次算做保护,第二次呢?
为什么你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甚至有些时候,我还不如你的朋友……
你真的在乎我吗?
想着想着,泪水便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蓉蓉告诉自己,这是孕中多思,不应该的,想的都是些有的没的。
自己如见也三十好几,快四十岁了。怎么还跟二八芳华的女子一样,忧愁情哥哥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
不想了,不想了。
“我们去青州附近的岱山,若堤坝撑过去了,我们便赶回去和。若是没有撑过去,我们躲在那里一段时间,也是没有问题的。”蓉蓉不想离开青州,留下来说不定还能帮忙。暗十想了想,最终改变了马车方向,在执行任务之前,南暖特地嘱咐暗十除了回来以外,都听从蓉蓉的命令。蓉蓉便带着暗十去岱山山腰找了一个荒废的小屋小住,等待着这场灾难的结局。一连十天,y-in雨不断。虽然岱山这边只是小雨,可青州那边是倾盆大雨。
蓉蓉那边小雨嘀嗒嘀嗒不止,南暖这边大雨淋漓。
最初,水位还只是缓慢上涨,但最近几r.ì堤坝水位极速上涨,不断超过红线。
南暖、温茶、顾庄都在堤坝的最前线,丈量水位,不断安排人加固堤坝,在河道中填充泥沙。用尽一切方法,阻止水位上升。
但水位还是不断的上涨,大雨不停。一旦超过堤坝,这一边都会被洪水冲走。
“茶茶,你怕吗?”南暖看着汹涌的河水问道,茶茶为南暖撑着伞,笑了笑,“有什么好怕的,我相信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在自然面前这就是句笑话。
南暖笑了笑,“是啊,人定胜天。”
温茶看着南暖,南暖望着波浪。温茶觉得自己抓不住这样的南暖,心中一慌,突然张口问道:“暖暖,你会嫁给太子吗?”
终于问出来了,本以为自己会松了一口,没想到却把心吊在嗓子眼。
南暖没有回答,巧的事顾庄顺着堤坝向她们二人走了过来。
“你们不要站在最前,会被津波冲走。”顾庄提醒道,虽然知道温茶轻功甚好,南暖实力也不弱。但是,看到就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还是会心软。
“庄先生还真是温柔呢。我刚才和茶茶在说人定胜天,庄先生以为呢?”
顾庄看了看伞,这把伞上的花纹是星月最喜欢的兰花。顾庄就是看上了这柄伞的花纹,才买的这把伞,毕竟许久不见星月,也有些想念。
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万里儿不愁。这句话可以说是对星月的真是写照,也是对天下子女的真是写照。
所谓父女,不过是你看着她走向另一个人。
就是因为这把伞,许多江边的壮汉,都觉得顾庄是个虽文弱却有大才的男人,自觉模糊了他在最前线填充泥沙的身影。
可惜的是,在雨的冲刷下,花纹淡了许多,甚至伞上有了细微的裂痕。
“尽人事,听天命吧。”顾庄答道,并不像掺和到她们之间,顾庄并不准备做南暖试探温茶的筏子,希望这两个女人能够离自己再远一点。
顾庄转身离开,继续巡视堤坝去了。
“是啊,尽人事,听天命。茶茶,你觉得呢?”南暖看着温茶,温茶则在仔细考虑南暖的意思,听天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
“洪水冲垮了南边……”忽然传来慌乱的声音,人们四处退散。有人被洪水卷入,消失在了洪流之中。
“北边也不行了!”
温茶将伞随手j_iao给南暖,奔向里自己最近的南边。
“退什么退,你们有路可退吗?用装泥沙的沙包向前堆,没有沙包用人堆,定要堵住缺口。今天你们推了,你们身后的一切都完了。”
人们听了温茶的话,立刻投身堆沙包中,想尽一切办法堵住堵缺口。
温茶和青壮年一起堆沙包……
南暖愣了愣,看着手中的伞,看着拼命的温茶……
转身看到顾庄在安排人不断的递送沙包,谁都没有放弃,谁都没有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