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拂苏不会记错,就是这里,所有学生的衣裳都在这,就他的没见。真是奇怪了!
这般说来,沈语夙知晓有一种可能,见四处无人,凑近拂苏,那拂苏本是靠着衣架立着回想,不知沈语夙靠近,突然什么挡在前面竟有些惊讶,幸好,沈语夙没他高。
“老师可知,学堂里有许多爱慕你的人。”沈语夙的语气带着点挑逗,似那风流人物,但他也未故作什么动作,只是想靠近点免得被人听见了而已。
经得他这么说,拂苏才有所醒悟,似是有。沈语夙撤开,他才仔细回想。
人走后,沈语夙从拂苏离开的衣架里取出自己的学服,犹然道“你可曾发觉?有一位女学生从前不施粉黛,现在,却施粉黛了?老师心思纯洁,怕是没想到自己的学子有这龌龊之心。还有一位可是男子哟!”
拂苏只觉背脊发凉,但也觉无碍,他们三年后便走。况且,他是他们老师,怎可许他们胡来?寻不到衣裳便算了,再去领一套。
出去时,容玉还在那射箭,却是教着菁殇,那模样很认真,这让拂苏觉得满足。
刚刚休息,谢长安也不知从哪拿出一本《大学》向他请教,他知晓谢长安有为官之心,对政事十分有兴趣,这般就详细的讲解。
一切都没有错的进行着。
回家时,又是他们一起,分路后各自回家。
还没到家,拂苏忽然瞧见容玉的学服腋下破了个洞,拉着他问道“这个洞何时来的?”
菁殇一看,道“好打一个洞啊!”
容玉看了看,不以为然,道“换衣裳的时候在架子上挂坏了。”
拂苏没有计较。
晚饭后,拂苏又去教容玉习字,菁殇在旁侧跟着学,那菩清在外面煮着一壶茶。
等事情做完,拂苏将容玉的学服拿走了,回到房间里找针线。当时没买现在也就找不到,端着茶水进来的菩清一瞧,问“你在找何物?”
“针线。”拂苏没有隐瞒。
菩清搁下茶水,变出针线搁在桌上,这才打理新茶。拂苏过去笑了笑,拿起针线赶活,光是穿线他都穿了许久,不是看不见而是他一个大男人那会这个,以前还是看菩清【玉清风】做过的。
穿好针线,拂苏拿出学服,一针一针的穿着,像是什么都打扰不了他。
菩清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这是新茶,颜色偏绿,却是茶香十足。拂苏看了一眼,问道“你何时出去的?”
“下午去茶园,见有人炒新茶便讨了些。”
“多吗?给我装点带到学堂。”那里的茶不怎么好喝,喝惯了好东西,这些不知搁置许久的茶真是喝不惯。听有新茶,便想要点,下午泡着喝喝。
“待会儿我放你包里。”
“嗯。”
菩清喝了半杯茶,拂苏才缝补完,拆了线,拿起看了看,总觉得跟原来差别很大,轻轻皱眉,拆了。
菩清也不说话,只看着。
等茶几乎凉了,拂苏才稍稍满意了些,将学服放回容玉的房间。
回去时,茶又被菩清弄惹了,他也赶忙喝点,果真还是新茶味好。
“你为何待容玉那般好?”
拂苏微微一愣,道“他是我儿子。”
“他不是。”
拂苏放下茶杯看向菩清,启开嘴唇,道“他是,”这谁也改变不了。
菩清不与他多做争吵,也不开口,最后睡下时才道“你的衣裳我洗了放在柜里。”
“是你拿了我的衣裳?”
“是一个女子,我也不知她叫什么,以后,小心点。”
“好。”拂苏没多想,衣裳回来了也无碍了。
二日学堂。
学子全到,都在准备上课,皆知白鲢婴喜欢临时抽查,赶紧的背读。
全员苦干时,拂苏抱着书籍走进,像是从未离开,让学子眼睛一亮。
“还不上课?”拂苏道。
那谁才喊了一句,众人才起身行礼,容玉嘴角的笑意特别深,也没藏住被菁殇看去了。
坐下时,拂苏不多言,只道“先问问……”
“等等。”拂苏要说时,容玉刷的站起来,弄的满堂皆疑。
“容玉有何事?”
没有什么开场白,也没有什么解释,容玉便将背在心里的《孝经》背出来了“
开宗明义章第一
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
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
德。’”……”
别说学子,这拂苏都震惊的立在那看着容玉,眼里的笑意越发浓郁。容玉,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