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下次,定不轻饶。”菩清的声音如雷一般传出来,其中的怒气极深。
“属下铭记。”拜烨低头,但思量再三还是说道“既有伏魔八弦琴能除魔灵,殿下为何舍之不用?”
“这不是你该问的。”菩清的声音回到平静,但还是不可一世。
“是。”
“进来。”
石门关上,拜烨走到里面,看着池水为屏障的莲花座,恭敬的行礼。
“百妖大会在即,事情可安排下去?”
“回殿下,各位族老已在处理,殿下大可放心。”
“泥生花、南蛮之力,只需两个圣物便可成事。”菩清道。
拜烨微微抬眸看着漂浮在清澈莲池上的魔气,再低头回道“是。泥生花、南蛮之力势在必得,不知殿下准备让何人作为母体孕育魂灵?”
里面的菩清抬眸,一眼紫色,阴深寒冷。“蜉蝣莲、泥生花、南蛮之力皆需拂苏夺得,魂灵的母体也让他来。”
拜烨明白,道“但若三太子作为母体,该如何再取出蜉蝣莲之后保住他的性命?属下愚钝,一直未想到合适的法子。”
“你不是万千事料尽吗?那便找出当年是何人夺了拂苏的泪珠。事情没有回头路,拜烨。”
拜烨凝眉,深感到菩清的杀意,若是保不住拂苏他定遭魂飞魄散之刑。“其实,殿下,可以再寻一合适的人作为母体,未必必须是三太子。”里面的菩清沉默,拜烨相信,菩清也不愿意让拂苏冒那么大的风险育孕魂灵,趁机道“三太子与司徒胤有着莫大的仇恨,他若是知晓自己给司徒胤第二次生命,定然大怒。何况,他是仙界三太子,此事传出去便无法在仙界立足。望殿下三思。”
菩清不得不承认拜烨所说,拂苏终究是仙界三太子,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若是可以,他也不想用他作为母体。沉默了片刻,菩清问道“拂苏与司徒胤是何关系?为何有着莫大仇恨?”
拜烨也知瞒不住,也隐瞒了些,道“三太子历劫时,他所爱的人被司徒胤错手杀害。”
菩清也不想知道太多恩怨,让司徒胤重生是他醒来的执念,也不知为何,只是凭着感觉走。而且,容玉那么喜欢司徒胤,他如何舍得让容玉不见司徒胤一面呢?
“尽快找到合适的母体。”
“是。”
拂苏即刻出发前往凤族,途中,偶遇不久不见的蓝墨渊,本是不想打招呼怕耽误时间,可那蓝墨渊朝他来了。
“三太子如此着急怕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蓝墨渊的脸上挂着招牌的笑,不冷不淡,不假不真的。
“我当真着急!”菩清有为难他便是热锅上的蚂蚁,担忧焦虑,何况,此次菩清受伤是因他而起,若是出了意外,他如何对得起容玉,如何再敢说一字半句喜欢呢?
蓝墨渊浅笑,随他前行,“那妖君便是因此废了一半修为,六界还是无人能赢他,你如此心急作何?就是不取伏魔琴也无碍。”
拂苏微惊,侧头看了一眼蓝墨渊,此刻想来,犹觉蓝墨渊知道他心中的一切想法,如出一辙的。
看着拂苏那打量质疑的眼神,蓝墨渊道“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不同的是,我心里没有妖君,而你有。”
“你这话是何意?”拂苏不解。
“你也无需懂得,眼下,还是让我陪你取琴吧!别耽误了正事。”
因为菩清的事情,拂苏没纠结蓝墨渊的话,但也放在了心底,准备他日再问。
如今的凤王殿不似从前那般热闹,多了许多冷清,进门的拂苏便感觉到了、却不知这是为何?
狐疑的进去,被带到正殿后,凤王才缓缓从里面出来。
“三太子心里厌恶了我,今日,怎又来了?”上次的事情凤王可记得清清楚楚,许久也未再见他们来过,那怕是那整日游手好闲的花神也不来了,他知道,他们之间因为酒仙的事情出现了裂口。早已不再想着他们来一起喝酒了,如今到来,他还真是受宠若惊。
即便凤王对不起酒仙,但拂苏也未讨厌他,只是事情太多不曾有闲暇之余过来看望。若非菩清受伤,也许,多年都不会来。
“凤王,酒仙的事情我们姑且不论对错,事实已经如此,再是责备谁厌恶谁都没用。”
凤王觉得可笑,躺在榻上玩着手中的匕首,勾着得笑跟毒药似的。“可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不是吗?三太子殿下。”
蓝墨渊道“我看凤王心中已有对错,负了酒仙害的他丢了仙根,你认为是自己错了;三太子、花神不再来这凤王殿,以为他们错了。我看,分道扬镳倒不至于,否则,三太子今日怎会再来?他是何为人凤王也清楚不需旁人多说。你何苦拆散这仙妖之间难得的友情呢?”
凤王挑眉,含笑看向蓝墨渊,“原来是蛇君啊!你也向着拂苏了?”
“我蓝墨渊一向天地为友,不会倾斜任何人。”
凤王笑了,显然是不信的,如果,人没有偏心,那有些嫉妒是从何而来呢?若是没有偏心何来私心呢?
酒仙的事情让他明白原来友情也是可以背叛的,明明可以是很好举樽共饮的朋友,一道取笑,一道云游四海,一道互相出主意……但还是抵不过私心的作祟。拂苏不来,他理解的,他有菩清,有容玉,还有一个花神;花神不来,他不怪他,他有狐王。而他只能在酒仙轮回的余韵之中一个人静静的备受煎熬,没有人可以倾诉,他其实很想找拂苏或是花神吐诉一下那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