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自然也不列外,听到门铃响起的声音,千冥羽便将自己隐藏在了黑暗之中,看着坐在下方的那人,视线也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
这几天,李莹雪每天都会按时出现在这里,捧着她第一次来这里所捧着的白色花束。
对千冥羽来说,她或许永远也忘不了,手里捧着白色花束,带着灿烂笑容的女孩。
在她踏进大厅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的黑暗都被驱散了。
可是这几天,她却总能看到对方那失落的神情,是因为她吗?千冥羽的眼眸沉了沉。
因为她,才让这个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了吗?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靠近她,她明明已经那么明显的避开她了。
为什么要为她做到这般地步,“千冥羽同学,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朋友?哈,揪紧了领口的衣服,千冥羽向后退了几步,靠着门滑坐到了地上。
多久了,她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胸口闷得发胀,心脏鼓动的声音也变得清晰可闻。
从见到李莹雪之后,她就变得有些奇怪,明明知道不应该靠近对方,却还是会被对方那宛如朝阳一般的笑脸所吸引。
明明知道不应该对她抱有任何的期望,却还在期望着,自己可以站在可以伸手触碰到她的距离。
明明可以更加干脆的拒绝她,甚至可以闭门谢客,可在她的内心深处,却又总在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因为她,想见这个人,她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决定要去学校的呢。
将脸埋在双掌间,微弱的低吟从指缝溢出,对了,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便是因为,她希望自己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
至少在其他人眼中,她希望自己可以像个正常人。
正常?哈哈!低低的自嘲自嘴角溢出,以这般姿态立于世间的她,还有何正常可言。
“福爷爷,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李莹雪站起,看了楼上一眼,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
“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看着楼上,老者的神情也显得相当的无奈,千冥羽回避的态度实在是太明显了。
如果说第一次她没有出来,他还可以为她找借口的话,那么之后的几天,他就算想找借口,也不好意思再说出来了。
“我开车送你吧,”老者开口,对这个女孩,他是心怀感激和歉意的。
每次这个女孩来的时候,他都希望可以看到两人相处融洽的场面,他也非常希望自家小姐可以交到朋友,可是......哎!
“福爷爷,不用麻烦您了,我下次再过来,”李莹雪笑着道。
对此,老者也没有强求,将女孩送出去,便转身踏进了大厅,抬头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二楼,将快要溢出口的叹息又给压了回去。
今天又没有见到她啊,阿勒,看着掌心滴落的泪水,李莹雪眨了眨眼睛,紧了紧领口的衣服,好难受,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千冥羽紧紧的抱紧了自己,脆弱而又绝望的话语自口中溢出,不要靠近我,请不要,靠近我。
第9章 怒气
“福伯,我出去一下,不用等我吃饭,”千冥羽朝老者招呼了一声,便离开了,这还是她自请假之后,第一次踏出家门呢。
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啊,看着头顶的太阳,千冥羽皱了皱眉。
虽然头顶烈日当空,但天气并不如何炎热,微微的凉风吹来,倒是让人觉得异常的舒适。
说起来,倒也确实是一个比较适合出行的天气。
“小莹,我已经到了,你现在到哪里了,还有多长时间才可以过来,”李莹雪问着电话那一头的好友。
“我马上就到了,你就不要催了,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你这几天天天往那边跑,不是连那家伙的鬼影都没有看到吗?”
“现在居然还想着要挑礼物去看她,那家伙就真的有那么好吗?算了,不说了,我要过马路了,你再等会,我马上就到了,”挂断电话,肖莹叹了口气。
对于李莹雪这段时间的举动,她其实是有些不太理解的,摇了摇头,不再纠结这件理不出头绪的事情。
想到还在等着自己的人,肖莹便加快了步伐。
好吗?盯着发出嘟嘟声的手机,李莹雪抿了抿唇,是啊,她很好,李莹雪弯起了嘴角。
一想到那个人,她的胸口便有些闷闷的,有些难受,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想哭,却又让她想要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小妹妹,一个人吗?走,哥哥们带你去玩,”几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少年,朝着李莹雪走了过去。
“不用了,我在等朋友,”李莹雪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等朋友,你的朋友是和你一样可爱的小姑娘吗?哥哥陪你一起等啊,”几人嬉笑着道。
“不用了,我们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李莹雪退后几步,朝四周看了看,想要找机会离开这里。
“小妹妹,不要急着走啊,哥哥带你去玩好玩的,”似是看穿了李莹雪的意图,其中一人上前抓住了李莹雪的手腕,另外两人一左一右,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李莹雪挣扎着,想要挣脱对方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力气比较小,想要挣脱对方的钳制,还是非常不容易的。
“小妹妹,你最好乖乖的,不要乱动,不然哥哥会不小心弄伤你的,”少年说着手上用力,看到对方因疼痛瑟缩了一下,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千冥羽怎么也没有想到,本是心血来潮,想要出来溜达溜达的她,却在人群之中,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她这几天一直在回避的人。
双眼有些贪婪的在对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千冥羽咬了咬唇,她不知道自己对李莹雪,抱有的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态。
仅仅是一个晚上没有看到对方,她便发现,这份思念仿佛是根根丝线一般,缠满了她整个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