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启见着乔楚戈是要起身的,这哪里是有刚才死机白赖的赖在哪里,不愿意起来的模样?便是说了那么一句话的意思吧,容启觉着乔楚戈将自己放在了房熙荷的后面了。
“方才还说是不肯起身的,打人了也不起的,这会儿却是想都没想都不需要人扶着了?”容启在一旁看着乔楚戈虽说动作不快,却还是手脚稍显麻利的,“小歌儿,这是将那荷贵人看的比朕都重要呢?”
“娘娘今日不是身子不适嘛?何不在自己宫内好生歇息了,待明日养好了身子在过去?”和顺在一旁陪着容启一道候着,瞧着乔楚戈叫人伺候着梳妆打扮的,便是接了容启的话轻声说道。
容启在一旁便是摆了摆手了,知道这是乔楚戈下定了决心的事情,想改也是改不过来的。
“荷贵人那儿还是该去看看的,荷贵人这进宫之后尚且没什么认识的人,亦是没有什么动作,委实叫人心中不安呢。”乔楚戈这会儿是越想越觉着奇怪,这趟是必须得去的。
尺素在一旁是替乔楚戈绾发的,便是见着乔楚戈神色幽幽的模样,方才柔声说道:“奴婢想着,这荷贵人那儿还是得去一趟的。要说荷贵人当真是无欲无求倒也就算了,可是那荷贵人身边的丫鬟却不见得那么的安生。昨儿个晚上传来的消息,说是那丫鬟买通了不少吓人,御膳房的、宫门口的,也闹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怕是有什么事儿是瞒着的。”
昨儿个,乔楚戈当真是以为那房熙荷没什么动静的,可是这是到了昨儿个夜里便是改了模样。那丫鬟是到处走动四处张喽,却也不找什么宫里头的主子贵人,只是找些下人疏通疏通,也不知道是疏通什么。
这叫人瞧不明白的棋,尚且得是弄清楚了才好继续下一步动作的。
乔楚戈同尺素说话,也不避讳着容启,反倒是容启在一旁听着,渐渐觉得有些怪异了的。倒也不是觉得乔楚戈这般做法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只是觉得这怎么弄得好像他在这儿偷听似得,可那分明不是这么一回事儿的,不是?
容启到底是坐不住了的,便是起身离开了,出了门是准备在堂上用膳地方等着的。
乔楚戈是透过了铜镜往外头一瞧的,便是见着容启在外头坐着,倒也不干别的事情,这是饮着茶水似乎是同和顺在说话的。
“陛下这是要做的什么呢?”尺素多少是觉得有几分奇怪了的,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走了呢?
乔楚戈却是约莫看出来了门道了,便是看了尺素一眼,而后将摘了自己头上方才尺素别上去的一支金钗:“我看着那房熙荷是个喜好清雅的人,穿金戴银的就不用了。”
尺素这边了就更加不明白了,这乔楚戈说去那房熙荷那边看人的,该是立威的模样,可这怎么说乔楚戈体谅了房熙荷了?
要不说乔楚戈还说那主子呢?
真要看到底谁比较了解容启的想法的,还得是乔楚戈呢?
“陛下的想法咱谁都不要去猜测,他愿意听咱就让他听着,他要谁不愿意听那就别听了。出不了事情,原本就瞒不住的动作,让他知道也是无妨。”
尺素便是一愣,当即便是傻在了,那可是担惊受怕的看着乔楚戈,脸盲着急的问道:“娘娘,您这话的谁意思谁陛下什么事情都谁知道的,也没什么事情瞒得住的。那……”
乔楚戈额见着尺素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是微微蹙紧了眉头:“那什么?”
尺素小心翼翼的看了外头的容启一眼,见着容启是没往这边看的,连忙是凑到了乔楚戈的耳边,小声且是小心翼翼的模样说道:“那娘娘这一身的毒,陛下知道吗?”
乔楚戈让尺素问的一愣,当即便是觉着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容启到底知不知道,乔楚戈是想都不敢想了的,她费劲了心思的不想让容启知道的事情,倘若是让容启知道了,还不知道得是怎么处置这个情况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的,干嘛吓唬我呢?!”乔楚戈只觉得自己心里头那叫一个慌张的,她是知道容启必然不可能知道的,即便容启本事,那是太后要瞒着的事情,谁敢告诉他?
就算是要告诉他,那些个知道的人敢说的,也得谁能够知道才行。
这世上,知道乔楚戈身中剧毒的人,统共也就那么几个人,容启怎么可能是会知道的。
尺素被叫骂的挺莫名其妙的,她说也不过就是那么一问呢,其实说的直白些了,也就是乔楚戈心里头不踏实,完了之后找的尺素舒缓的。
“其实吧,按着现在陛下待娘娘的心思,若是当真知道了必然是得闹得天翻地覆了也得给娘娘把毒给解了的。这会儿看着,陛下可不像是不知道的。”尺素看着乔楚戈的模样,到底是柔声的宽慰了一句。
乔楚戈便是不再继续看着那容启的方向,只是目光却依旧不见得有再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只是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让陛下知道。”
乔楚戈终归是皇后,不管是现在还是曾经。皇后中毒,且此毒无药可救无药可医,毒入肺腑,容启不管是处于何故都不能够是不查探清楚的。
若是查到了这毒是下在嫁衣上的,知晓了这毒其实原本该是给乔楚笙下的,只怕容启若是知晓了这般,便是打破砂锅也要问到底,查清楚的。
这尚且没什么,可若是查到了这毒是谁下的,恐怕到时候便不见的那么的好过了。且不说到时候容启该是如何自处,左右为难暂且不说,到时候该是如何处置,大抵都是要有一番计较的。
“娘娘?”乔楚戈不曾同尺素等人细说缘由,尺素自然自己细说想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