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不知乔衍那边到底是怎么与这张太医时候的,张太医知道的又是有多少,更加不知道的是张太医可以知道什么,不可以知道什么。
故而,这趟张太医问起了,尺素倒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支支吾吾的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太医见着尺素那一副为难的模样,便是已经多少知道了一些尺素怕也是不好说的,笑了笑倒是挺无所谓的模样:“尺素姑娘若是不方便说,不予告知亦是无妨,只是,娘娘的身子姑娘还是得小心着照看。老朽今日请脉来看,娘娘恐怕是……时日不足三年了。”
尺素对于这个倒也是心里清楚的,想着这太医倒是也有几分本事,竟然是瞧得出来乔楚戈这身子时日不多,甚至还能个大致说出个时间来。
“太医这话心中明白便是了,不该知道的人太医还是守口如瓶的好。却也不是娘娘故意的要瞒着陛下的,只是这中毒一事牵扯甚多……”尺素欲言又止,摆着一副是为了张太医好的模样。
毕竟这知道的太多的人,可从来不见得长命的。
张太医瞧着尺素是这般模样的,便是约莫猜到了恐怕这事儿还是不知道的好,故而也就没有再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太医心里明白就是了。”尺素见着张太医未曾再继续下去,便是福了福身笑了笑眉眼弯弯,颇有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老朽谢过尺素姑娘提点。”张太医将手中亲自抓好的方子递到了尺素手中,“娘娘身子体虚,尺素姑娘可以每日沏上一壶参茶送予娘娘服用,可护娘娘心脉,亦可护娘娘身体无恙。”
尺素自太医手中接过了药,谢过了张太医,便是拿着东西走了的。
张太医见着尺素离开之后,忍不住的便是抬手抚了抚额头的冷汗,终归是长叹了一声:“这后宫里头的事情,是越来越叫人看不明白咯……”
尺素这边提着药便是往端宁宫去,路过御花园时候便是瞧见了那年桦急急忙忙的朝着自己过来了,连忙是将手中的药往身后一放:“奴婢尺素,见过桦贵妃。”
年桦倒是没想到,搁在这儿却是能够见到尺素了的,这左右看了两眼是不见乔楚戈人的。便是挑了挑眉,多少是奇怪了,尺素怎么一个人过来这边的:“尺素怎么独自一人在这儿的?不是听说荷贵人那儿出了事情了嘛?尺素姑娘不陪着皇后娘娘,在这儿是要做什么呢?”
“皇后娘娘已经随着陛下回了端宁宫了,娘娘身子不适,陛下是带着娘娘先行回去了的。这会儿荷贵人那儿还有如钩夫人在,奴婢这是刚从太医院回来。”尺素倒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这儿是御花园,来来往往的耳目众多,年桦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所作为的。
年桦到底是没怎么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不过却也听出来了乔楚戈怕是病了,荷贵人大抵是没了,这会让岳如钩又是当了权了。
“本宫尚且还是得去荷贵人那儿看看的,也劳尺素替本宫给皇后娘娘问个好。”
尺素忙是福了福身:“娘娘言重,奴婢自是带到的。”
年桦也不曾叫那尺素起来,便是直接带着一大帮子自己的人,转身就走了。
尺素是等到那年桦离开之后,这才起的身,扭头看着年桦的背影便是低笑了一声,却也不曾说什么,更加不曾记着什么的,直接转身离开了,往端宁宫继续走了的。
尺素这趟过来,和顺是已经弄明白了荷贵人那边的事情回来了的,乔楚戈亦是已经醒过来了,这会儿正是听着和顺在哪儿禀报荷贵人那边的事情。
“尺素回来了?”容启抬头瞧了一眼站在门口行礼的尺素一眼,见着尺素手上提着的药包,“先行差人去药房将药煎了。”容启这边是吩咐完了尺素事情,之后再嘱咐了和顺继续说的话。
尺素这边是转身就把要递给了宫里头信得过的宫女,而后又是叫来了晴婷一道帮忙看着,方才放了心的又进去了屋内。
“奴才不敢再荷贵人处多留,便是带着荷贵人陪着进宫的丫鬟过来,那丫鬟是自小跟在荷贵人身边的。荷贵人往前的事情,未入宫时候的事情该是最清楚的。”和顺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碧盏,终归的低叹了一声,“有什么话,这会儿便同陛下说一说吧。”
碧盏那是哭得眼睛的还红彤彤的呢,猩红着双眼看着乔楚戈与容启,那副模样着实是叫人看着我见犹怜的。
“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荷贵人到底是什么事情想不开的。”容启对这房熙荷实际上并未有什么印象,说白了也不过是记得他是房大人家的小姐,其余的是连着生的是什么模样都不见得记得的。
乔楚戈这会儿仍旧是虚弱的,倚靠着容启的身边面色惨白,仿若是强打起了精神看着碧盏,等着她据实已报。
碧盏跪在了那地上,低垂着头,眼泪是如同那断了线的珠子似得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你在这里哭有什么用?”乔楚戈等的着急,看着碧盏便是有了几分不耐烦,黑着一张脸默然看着碧盏的模样,终归是冷哼了一声低骂一句,却是骂过之后便只觉得委实心里头难受的厉害,直喘着粗气。
碧盏颤颤巍巍的抬头,全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乔楚戈到底有几分心急。
尺素在一帮看的真切,见着乔楚戈这边是着急的的都要喘不过气来了的,便是连忙说道:“你若是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娘娘与陛下都是通情达理之人,断不会因为说了什么而怪罪的。”
虽说尺素这般说了,可碧盏的神色依旧是有几分迟疑的,抬头看着众人的神色依旧是犹犹豫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