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玚说的变态也在她的脑海里徘徊不去。
特别是洗澡的时候,一个人在密闭的卫生间里赤.身.裸.体,本就没有安全感,还要担心外面的门是否会突然打开,然后一个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突然闯进来。
阮小柒越想越害怕,连平时最享受的洗澡时间也不能安稳地洗了,她匆忙地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后,就裹着浴巾出来,飞速吹干头发,一头栽进被子里,连灯都不敢关。
她一开始还可以安慰自己,这世上没有鬼,都说鬼由心生,她又不做亏心事,不会有鬼半夜来敲门的,更不会有变态突然闯入。
学姐说了变态是去年的,更何况下面有宿管阿姨镇守呢,可当她听到走廊传来的脚步声就彻底崩溃了,那声音先是窸窸窣窣,最后在宿舍门前停下,接着就是敲门声。
阮小柒躲在被子里没敢出声,装作自己不在宿舍的假象,但声音一直都在,当她紧张地拿着手机准备报警时,门外又传来了一个大汉听不太分明的声音:“姑娘,是你们宿舍报修吗?哎,这儿是四楼?不是五楼,我怎么走错了?”
又一阵窸窸窣窣,外面彻底没了声音,应该是一个修理工。
虽说是有惊无险,但阮小柒还是被吓了次狠的,特别是那句“怎么走错了”,让她想起了鬼故事里的鬼打墙,在一些鬼故事里,四楼更是一个不吉利的楼层。
阮小柒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坨,过了一会儿后她才下床,把椅子搬去抵着门,一是防止风吹时再发出声响,二防止变态。
之后她就窝在被子里给阮妈妈讲电话,转移注意力,她的声音有些抖,说的话也文不对题。
阮妈妈不愧是阮小柒的妈妈,只听了几句话就猜出了女儿有事,在她的逼问下,阮小柒才说出了事情的原本,以及很害怕的事实。
可这会儿中秋都过了,再回去也不靠谱,阮妈妈和阮爸爸轮流着和阮小柒讲电话,从9点讲到12点过,才慢慢地消除了她心底的恐惧。
到最后阮妈妈支持不住了,打了个呵欠,问:“小七,你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人?”
特别要好的人?阮小柒脑子里立刻冒出了说要给自己带月饼的风玚,她瞄了瞄还好好地关严实的门,道:“有一个的,是一个学姐。”
“她没回家吧?”
“回了,不过她说是中秋过了就回学校。”阮小柒这会儿倒不太怕了,也有了些瞌睡,眼皮一直在打架。
阮妈妈实在是太困,和阮小柒说了让她去找那个很要好的学姐一起住几天,之后就挂了电话。
阮小柒记下之后,没一会儿也睡了,但睡得并不踏实,她一直在做噩梦,平时看的鬼故事全部窜进了梦里,半夜还醒来过,第二天起来时精神很不好。
记得阮妈妈的嘱咐,阮小柒醒来后就坐在床上,一直关注着风玚的朋友圈,其实她大可直接发消息问风玚的,但她又觉得如果学姐没回学校,而自己却发了消息,那不就是变相的直接打扰?
她从早上等到晚上八点过,在没报任何希望的时候,突然看到学姐发了一条“回来了”的朋友圈,她立刻很委婉地把自己的无理要求发了出去。
可还是很担心学姐会不会不理自己?毕竟每个人的私人领地都不是那么容易让外人入侵的。
“学姐,我可以去你宿舍找你吗?”
看到这条消息时,风玚是懵的,她把正在整理的衣服一骨碌塞进了衣柜,坐在座椅上回消息。
她直觉小学妹有事,阮小柒并不像是那种有一点小事就会求助于人的人,但她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回道:“我刚到宿舍没一会儿,你过来吧,正好来拿给你带的月饼。”
“谢谢学姐。”阮小柒还是很不好意思,没想到学姐答应得这么爽快,她怕自己表达的不清楚,也许学姐并不知道自己表达的意思就是要去借宿呢?
阮小柒一阵为难,为了避免一会尴尬,她又发道:“学姐,我…我的意思是在你那儿借宿一晚,方便吗?”
风玚一开始以为学妹只是有事找自己,可没想到是来借宿的,她肯定是没意见,但是宿舍是大家一起在的地方,自然要和宿舍里的其他人说清楚。
她瞅了瞅宿舍里剩下的另外两个人,许杉家也在本地,所以放假第二天就回家了,现在只剩下崔霖和邹芩还有她。
崔霖还是坐在床上,一层不变地打游戏,就好像游戏对她有很大的吸引力似的,玩了一局又一局,一直没停下来过。
而邹芩依旧在看书,不过今天看的好像不是与数学有关的书,而且坐的姿势也有点怪,一直面对着崔霖。
如果不是这两人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什么事都没发生,风玚都要怀疑这两人是一对了,连坐都要对着坐,如果不是一对,那就是邹芩单恋。
风玚收起这些瞎想,朝邹芩问道:“老邹,我有个学妹今晚要来我们宿舍借宿,我想问问你们的意思,你们方便吗?如果觉得不方便的话……”
她就去外面开房,也不知道小学妹是出了什么事。
邹芩闻言把遮住脸的书挪开,一如既往地扶了扶眼镜,朝在打游戏的崔霖努嘴:“如果崔觉得方便的话,那我就觉得方便。”
what!
风玚目瞪口呆地指了指崔霖,对邹芩惊讶道:“我去,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才不在几天,竟然连崔都喊出来了,你们真的不是一对?”
“什么一对?”
技术超级差的崔霖又一次战败,她放下耳机,先是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两人,随即反应过来。
她朝邹芩抛了一个飞吻,给风玚解释:“对了,你还不知道啊,你不在的时候,我和呆子打游戏比赛,哎,想不到呆子这家伙虽然平时不玩游戏,但技术居然非常好。
我输了,就答应她一个条件,她可以随便喊我,愿赌服输嘛,随便叫阿猫阿狗都可以的,结果呆子果然是好人,非要这么叫我,嘿嘿,有时听着怪肉麻的,不过比阿猫阿狗好,至于一对嘛,我们当然是最好的一对好姐妹,呆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