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相安无事地到了十一月中旬,前两天的大降温让人触不及防,好在阮妈妈准备的衣服很充足,阮小柒也早早地就穿上了冬装。
“学姐,快拉我一下。”阮小柒说这话时,她的身体正趴在床沿,脚踏在楼梯上,在上铺与地面间不上不下。
她穿着一件雪白的毛绒睡衣,全身上下都是毛绒绒的,睡衣的前面还有两个大大的口袋,帽子上有两只小耳朵,明明是笨重的大白熊,却被她穿出几分小巧和可爱。
不过行动有些受阻,因为睡衣的裆部太低,宿舍的梯子又是直的,她差点连床都上不了,只能向风玚求助。
看到阮小柒的睡衣,风玚眼里闪过一瞬间的诧异,她伸手一把把阮小柒提溜上来,又顺手帮阮小柒把帽子戴上。
这才摸着那张帽沿下的小脸,奇道:“小七,你怎么才现在就穿成这副小白兔的模样了?嗯,让我猜一猜,是不是想让我欺负啊?”
“才不是。”阮小柒蹭了蹭风玚的手,就退开和风玚面对面在床上坐着。
因为床小,她穿的又是连体睡衣,怎么都有些施展不开,就忿忿道:“我这明明是很凶很凶的大白熊,才不是好欺负的小白兔。”
她说完拍抬起那同样毛绒绒的爪子,威胁似地在风玚的脸上拍了拍,表示自己确实是一只大白熊。
风玚忍不住轻笑出声,一下子抓住阮小柒的手,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又伸手在她的屁股底下摸了摸,笑着说:“好吧大白熊,你的尾巴呢?咦,怎么这么短,和兔子的尾巴一模一样。”
“………”阮小柒气哼哼地道:“学姐肯定没见过兔子,兔子的尾巴不长这样。”
“哈哈哈,你知道长什么样?还是说你养过兔子?”风玚边说边伸长脖子,以脸轻轻摩挲着阮小柒的脸颊,肌肤相贴处痒痒的,她对学妹的喜欢也越来越深了。
阮小柒有些享受这种摩挲,整个人都放松地窝在风玚怀里,说:“没养过,不过我在老家看到过真正的兔子,而且我家里还有一件兔子睡衣,尾巴不长这样,比这还短。”
她说完就听到耳后“噗嗤”一声,接着就是一阵颤抖。
阮小柒知道学姐是在笑话她这么大了,还穿那种幼稚的睡衣,她顿时鼓了鼓脸,没说话,只是伸手去擦了擦脸。
风玚没太明白,疑惑地看着她,问:“脸怎么了?”
“你刚刚笑的时候,不小心喷口水在我脸上了。”阮小柒憋着笑地说完,就低着头偷偷笑,又快速逃出风玚的怀抱。
“………”风玚的脸上尴尬了几秒,看到阮小柒的动作,顿时反应过来学妹是在骗她,床就那么大,能逃到哪里去,两个人一下子在床上打闹了起来,发出床摇的声音。
风玚的右手基本上算是痊愈了,只是还不能做幅度大的运动,她已经准备明天就去拆石膏,所以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把“大白熊”阮小柒压在了身下。
她挑着阮小柒的下巴,笑得一脸无害,眼里却有火苗在燃烧,道:“小七,来猜猜我接下来要干什么?答对有奖。”
阮小柒顿时小脸一皱,忙求饶道:“学姐,我没嫌弃你…你的……真的。”
见风玚没动摇,阮小柒只好先妥协了,谁让她刚刚表现得嫌弃学姐的口水,不过她不放心,又小声说:“学姐,那你……你一定要亲轻一点,亲久了我会头晕。”
阮小柒说完后就闭上了眼,连她自己都不相信风玚会放过她,毕竟学姐其实很小心眼的,也最喜欢占她的便宜。
事实果然如此,只见风玚笑道:“恭喜你答对了,奖励就是我的香吻一堆。”
紧接着她就对着阮小柒的唇亲了下去,因为阮小柒穿着大白熊睡衣,两个人的姿势特别可爱,远远看去就像是风玚骑在一头大白熊身上,只是这只熊有点怂,不但小脸通红,而且一直在发出“唔唔”的声音。
风玚亲着亲着就笑喷了,她真的不想欺负学妹的,是学妹太让人想欺负了。
等她亲完之后,阮小柒已经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戴着帽子太热,她反手就把帽子摘了,风玚又给她盖上,说:“一会儿戴一会儿不戴,冷热交替,容易感冒。”
阮小柒幽怨地看着风玚:“………”她一直很热,并没有觉得冷。
风玚没理阮小柒,又亲了她一下,这才不闹了,抱着她,问:“小七,你很冷?现在还没到特别冷的时候,就穿成这样了,那以后怎么办?”
“没啊,我这衣服看起来厚,其实很薄的。”阮小柒松了一口气,说,“只是前几天我晚上脚有点冷,”
虽然睡觉前会开着空调,但都是定时的,等半夜的时候,就算是在学姐怀里,她还是会觉得很冷,她担心学姐也会冷,所以就换上了这全身上下都护得严严实实的睡衣,想让学姐抱着时也暖和一些。
风玚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问道:“我抢你被子了?”
“不是,只是有时被子会不够盖。”有些时候,被子总有一半会拖到空中,那她就只能可怜兮兮地朝学姐怀里拱,可还是会觉得冷。
“呃,那就穿着这睡衣睡吧,等哪天我也去买一个大黑熊的,天天压死你。”风玚说到这,又想到什么,高兴道:“小七,我明天要去拆石膏了。”
阮小柒一听忙凑到风玚的手前,盯着那已经有些脏脏的石膏,兴奋道:“真的?”
“真的,前几天去拍片,医生说是已经愈合了。”
阮小柒立马眉开眼笑,转瞬又闷闷不乐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回我的宿舍了?”
她来这儿已经住了一个月,衣服和书一样一样地搬了过来,原本宿舍是四个人的位置,现在还得分她一个,而她的宿舍却只有三个人,一直在浪费着一个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