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和咱们没关系。”江展扭脸看车外,似乎不大想继续j_iao谈了,随意嗯了一声。
但宋映白不想就这么算了,“大人,您刚才说叫我来执行这次任务是有原因的,究竟是什么原因啊?”
江展笑容有一丝神秘:“明天你就知道了。”说罢,闭目养神去了。
宋映白嘴上不敢再纠缠,但心里忍不住骂他,干嘛啊这是,勾起别人好奇心就不再说了,你等着,早晚有一半,我也话说半截,急死你。
雨后道路泥泞,坑洼不平,马车几次陷进泥坑,都是郑元和宋映白推出来的,而江展稳坐中军帐,绝不出力。
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吉州城门关闭前进去了,先找了家客栈住下,洗去一身泥泞,宋映白没什么想法,躺倒就睡。
他不认床,得哪儿睡哪儿,沾枕头就着,很有出差的天赋。
早晨,三人准备妥当便出了门,直接去吉州府衙,提审小诸葛。
毫不意外的在衙门前被拦住,就见江展从袖中取出驾帖,往守门的衙役前一晃,“递给你们知府大人,我要见他。”
衙役瞪圆了眼睛,愣了愣,赶紧捂着帽子,往衙门内跑,很快就将知府毕ch.un成给叫了出来。
毕知府穿着常服,慌慌张张的提着袍子下摆,跨出了大门。
毕知府将驾帖还给江展,“毕某有失远迎,三位缇骑切莫怪罪。”
江展面无表情的一挥手,“罢了,你丈人不见了,想必你很忧心,有考虑不到的地方实属正常。”
毕知府听了,双腿不由得一软,真不愧是锦衣卫密探,他丈人前晚失踪,他也才知道消息不久,这三位却已经知晓了。
江展一边往衙门内走,一边道:“我们这次前来与你的私事无关,你们吉州大牢内关押了一名犯人,江湖人称小诸葛,他人在哪里?带我们过去。”
毕知府不敢耽搁,立刻叫来管刑名的师爷,带着江展他们去大牢。
至于他本人,借口丈人不见,要差人寻找,溜了。
宋映白也算是见识过诏狱的人,但也要夸一句吉州的监狱修得不错,石头铸造固若金汤,难怪能将这小诸葛关在这里许多年。
就是味道难闻了些,为了防止犯人逃脱,采光的窗口连头都伸不出,因为光线很差,显得潮s-hiy-in暗。
他下意识的将手指放下鼻下,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从他鞋面上爬了过去,似乎是个多足虫类,他只觉得j-i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远远的就听最里面的大牢,有人在发疯似的喊:“冤枉啊,我不是周亚炳,我叫宁采臣啊,为什么将我关在这里,我又没犯法,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另有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劝道:“哎呀,周亚炳,你不要发癫了,是不是肚子饿了?你看这里有一个又大又肥的蟑螂,给你吃好不好?”
然后是宁采臣一连串啊啊啊啊啊的尖叫。
江展道:“你们这牢房里关人都不验明正身的么?”
刑名师爷尴尬,试图岔开话题,“刚才说话的老头就是那小诸葛了。”
随着临近最后一间牢房,一个披头散发脏兮兮的老头子逐渐出现在众人视线内。
他正用石块在墙上画着什么,墙上布满了奇怪的符号,他冷淡的瞅了眼宋映白他们,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倒是宁采臣扑到栏杆上,伸手挣扎道:“听我说啊,我不是周亚炳,我是集宝斋收债的宁采臣!”
师爷当然知道这家伙是谁,他敢管知府丈人的闲事,就敢让他吃牢饭。
江展冷声道:“既然你们说他是周亚炳,那么把周亚炳的画影图形拿来,对照一下。”
师爷暗中咧嘴,“这个,那个……这人还没过堂,过堂了发现他是冤枉的,自然会放人的。正事要紧,就不要在这人身上浪费时间了吧。”
宋映白适时道:“我们大人叫你拿就拿,废什么话!”
师爷没办法,朝手下摆了摆手,“快去吧!”
很快,在宁采臣的期待中,周亚炳的画影图形拿来了。
宋映白递给江展,“大人您看,没一点相似的地方。”
江展瞅了眼师爷,师爷胆寒,忙吩咐下去,“都愣着干什么,抓错人了不知道吗?蠢货,赶紧把人放了!”
一直置身事外的小诸葛停下动作,起身给宁采臣收拾书箱,“你运气好,这些是你的东西,拿好。”
宁采臣接过书箱,“老伯我走了,我改天再来看你。”
宋映白微微摇头,“你怎么进来的不知道?还改天再来?”你得罪了毕知府不知道吗?这次出去还不赶紧躲到别的城市去?
宁采臣没想那么多,高高兴兴的出了门,一脚踏出牢房,不停的朝宋映白他们道谢。
狱卒不耐烦的道:“别碍事了,还不赶紧走。”
“慢!”江展朝宋映白使了个眼色,“去!”
宋映白心领神会,夺过宁采臣的书箱,哗啦啦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除了里面的正常书籍外,还多了一块玉佩,还有一摞书稿。
宁采臣一呆,“这不是我的,这……”他意识到这是老伯的东西,刚才假装帮他整理书箱,偷偷塞进去,想让他帮忙带出去。
江展对宁采臣,“把属于你的东西挑出来,你可以走了。”
宁采臣不敢逗留,将地上的属于自己的东西捧起来,慌忙走人,这个老伯不简单,这些也不是普通人。
小诸葛见被人识破,耸耸肩,气定神闲的往旮旯一躺,“你们是什么人?干嘛特意来找我麻烦?我这个糟老头子值得你们这么费心吗?”
江展让狱卒打开牢房的大门,对宋映白道:“你留下,其他人的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