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张符箓贴在他两个手腕上,登时,如同被钢丝束缚,他双脚双手都不能动了。
这时候谢中玉走到他跟前,亲自在他嘴上贴了一张符箓,得意的笑道:“好吧,咱们开始吧。”
谢中玉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一滩血在手心,两指蘸着,往宋映白额头画着符文,不管宋映白怎么瞪眼呜呜呜叫,他都不为所动,“你别叫了,这是你伯父的血,他看中了你的r_ou_身,跟我谋划好久了,你就认命吧。
诶?不服啊,你也不想想,好端端的一个朝廷大员为什么要过继你?你那几个哥哥其实也行,但是他们都成婚了,妻子孩子一堆,里面换了人,保不齐会被发现。选来选去,就属你最合适了,模样好,身体好,还没成婚。
等你伯父换到你身体里,以他积累一生的才学和经验,参加科举,轻轻松松名列一甲。他早就叮嘱了同窗,在他死后多照顾他的好儿子,你说说,加上这些大官的照顾,仕途之路不可限量。”
谢中玉又扒掉他的上衣,在胸口处也用血画了符文,等画完了,把他放到地上。
然后把宋俞业从棺材里搬出来,放到宋映白对面,“其实你伯父叫我炼的是锁魂丹,服用之后,人很快就会心脏衰败而亡,但魂魄却被锁在体内,不会跑出去。
本来我们打算再等一等,等他的那些官场上的朋友都跟你熟悉后再动手的,但你因为采枫乱来,逼得我们不得不提前行动。不过无所谓,早晚有这一天。”
谢中玉割破宋映白的手背,蘸着在宋俞业额头画着符文,“时辰也刚刚好,咱们开始吧。”
他坐到宋俞业的尸体和宋映白这个大活人之间,集中念力,口中念念有词。
“少爷,少爷——”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小厮献殷勤的声音,“你饿了吧,奴才叫厨房准备了点素点心,您吃了吧。”
谢中玉恨得咬牙,偏偏这个时候。
“少爷,您在吗?奴才进来了。”小厮试着推门。
谢中玉眼看没办法,这家伙不走,还要进来,只能除掉他了。
他起身站到门前,就等着小厮进来动手。
吱嘎,门打开,一个小厮低着头,端着一盘点心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接着,他视线内出现了一双道士穿的四方鞋。
谢中玉上前,刚要捂住小厮的嘴巴,拧断他的脖子。
却不想这小厮却主动上前一步,扑到他怀里,随即,他只觉得胸口一凉,低头一看,胸口c-h-ā着一把刀,这会只剩一把刀柄露在外面。
而小厮于此时冷笑着抬头。
是宋映白。
谢中玉猛地推开宋映白,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眼前的,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突然,他反应过来,上前扯了狠扯了把地上躺着的“宋映白”的耳后,果然扯下来一张人皮面具。
地上躺着的哪里是什么宋映白,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你没想到吧。”这时黎臻打外面走进来。
张伯不负众望,一天的时间就做出了一副宋映白的面具,虽然有瑕疵,但因为只在夜晚的烛光下使用,仍旧蒙混过关了。
宋映白对一脸不甘心的谢中玉冷笑道:“否则,你以为我下午去锦衣卫衙门干什么。”
当然是让人顶替自己回来守灵,引蛇出洞。
他则和黎臻蛰伏,等着给对方致命一击。
第48章
幺零幺下巴垫在爪子上, 孤独的趴着,宋映白把它送走后, 还没来看过它, 其实他不来也行, 派采枫来也好啊,他做饭很好吃的。
虽然敬国公府的人对它很好, 给它单独的屋子住, 还给它烧暖炕睡,但毕竟是别人家, 远比不得自家舒服。
诶?难道它已经把宋映白那里当做自己家了么?
多么可笑,它居然适应了被豢养的生活。
可它明明不是狗啊……
黑夜中,它勉强了很久,才稍微酝酿了点睡意,忽然间, 它仿佛听到什么声音,当它辨认出声音的主人后, 不由得眼泛泪光。
等到了,终于等到了,您终于来了……
它跳下炕, 用嘴巴打开门闩, 跑了出去,翻越一道道院墙, 终于跳到了街上, 朝一个方向跑去。
——
谢中玉暗暗发恨, 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居然被人皮面具这种小把戏蒙住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宋映白他们反应太快,先将他们的计划看穿了。
他捂着伤口,手指感受到了从伤口处渐渐渗出的血液,温暖、s-hi润,他不禁将伤口按得更紧些。
幸好这具身体天生奇特,身体内的左右脏器似乎是完全相反的,否则刚才那一刀已经正中心脏。
他不住的向后退,直退到了宋俞业的棺材前,背靠着棺木,不住的喘息。
宋映白有点奇怪,按照道理,他刚才那刀已经贯穿了谢中玉的心脏,他为什么没死,还能动弹?
这时,黎臻将宋映白刚才j_iao给他保管的佩刀,扔给他,然后自己也唰的一下,抽出绣ch.un刀,打算收拾这妖道。
突然,谢中玉猛地抓起一把香炉中的香灰,接着竟然起身一跃,上了房梁,顶穿房顶,钻了出去。
黎臻哪里能让他逃,飞身蹬住廊柱,借力之下,一跃也上了房梁,朝宋映白道了一声:“快来!”就追了出去。
宋映白愕然,你这弹跳力是人类么?!
他助跑了几步,踩着廊柱向上窜了几蹿,然后双手勾住房梁,双臂撑着,上了房梁,从破洞钻出去到了屋顶。
此时,黎臻和谢中玉已经跑出了一段,他忙追了上去,踩的瓦片稀里哗啦作响。
谢中玉回头见黎臻紧追不舍,惊讶的想,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追得上自己?
他一咬牙,拔出了c-h-ā在心口的匕首,瞬间将香灰抹到伤口处止血,
但这只是暂时的应对之策,必须得甩掉追兵,好好疗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