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道:“你看么!我是一片好心,反做恶意,倒落得你恁地!你不信我时,请尊便自行!
说罢,小二自进店里去了,再不看武松一眼。这武松提了哨棒,大着步,自过景阳冈来。约行了四五里路,来到冈子下,见一大树,刮去了皮,一片白,上写两行字。武松也颇识几字,抬头看时,上面写道:前方乃天下第一山产业——景阳冈野外生态系统,拥有各种珍奇异兽、奇异植物,亦不乏伤人凶兽。若想参观请购票由工作人员带领走正门,切勿攀爬围栏,以免有生命危险。
武松看完之后,只觉得不知所云。过了一会儿,他笑道:“这是女魔头诡诈,惊吓那等客人,便去那厮家里宿歇。我却怕甚么鸟!”横拖着哨棒,便上冈子来。想到那女魔头敲了他那么多钱财,心中又暗自骂了不知道多少遍:“这种女子,活该做一世老姑婆。”
那时已有申牌时分,这轮红日,厌厌地相傍下山。武松乘着酒兴,只管走上冈子来。走不到半里多路,就看见一道高约四五米,长不见头的围栏。
“哼,不消说,又是那店家把戏。”思忖着,便要举起哨棒砸个稀烂。未曾想,使出平生力气一劈,竟把那条哨棒折做两截,围栏纹丝不动。武松顿时大怒,一拳打向围栏,险些震断了手臂骨。
“嘶,倒霉,倒霉。”武松捂着胳臂道,“算了,还是先过冈去吧。要是没有猛虎的话,来日看我不好好羞臊那女魔头一番。”
“哎哟,汤大哥,您来了。”小二热情招呼。
汤姆有些无语,自从来了这里,总被人叫做汤大哥,自己什么时候姓汤了?不过也懒得纠正:“终于快要下班了,有什么好酒好菜赶紧给我端来,吃完我还要去喂山上那群家伙呢。”喂完就可以下班了。
“好嘞,您稍等了。”小二连忙去后厨忙活。
“唉,陛下,你什么时候把我叫回去啊。”汤姆趴在了桌子上,“这里不好玩儿!”就只有一只笨老虎,几棵笨植物,还有一群獐鹿兽兔。
翻过了围栏,武松正走,看看酒涌上来,便把毡笠儿背在脊梁上,将哨棒绾在肋下,一步步上那冈子来。回头看这日色时,渐渐地坠下去了。此时正是十月间天气,日短夜长,容易得晚。武松自言自说道:“哪得甚么大虫人自怕了,不敢上山。”武松走了一会儿,酒力发作,焦热起来。一只手提着哨棒,一只手把胸膛前袒开,踉踉跄跄,直奔过乱树林来。见一块光挞挞大青石,把那哨棒倚在一边,放翻身体,却待要睡,只见发起一阵狂风来。
云生从龙,风生从虎。那一阵风过处,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虎来。武松见了,叫声:“阿呀!”从青石上翻将下来,便拿那条哨棒在手里,闪在青石边。
偏生这时,四周的变异植物也突然暴动起来,挥舞着藤蔓、张牙舞爪的。
‘你们说,这人为什么没有被管理员领着过冈呢?究竟能不能吃啊?我好想吃!’
‘要我说,还是算了吧。主人可不是好惹的,为了一顿饭丢了小命,不划算。再说了,管理员应该马上就来喂食了。’
‘这个会不会就是今天的饭呢?’
那猛虎是又饥又渴,这个时间应该是汤姆投食的时间了。他听见人声,只当是汤姆,飞奔着就来了。一见,却是个陌生人。
这老虎以前是吃过人肉的,所以并不怕人。武松又不似汤姆那般,可以用精神力压制它。但它之前又被优利卡教训过,所以也不敢轻易伤人。万一断了优利卡的财路的话,那就不是它吃人了,而是人吃它了。
优利卡原话:“万一坏了我财路的话,我先啃你的爪子,再吃你的腿,最后嚼你的头。我还要把你的皮剥下来做地毯,然后还要在上面走来走去!”
一时间,老虎陷入了纠结中。它不想死成一块一块的,但是它真的好饿。
武松被那一惊,酒都做冷汗出了。双手抡起半截哨棒,奔向老虎,尽平生气力只一棒,从半空劈将下来。老虎被劈了个正着,顿时勃然大怒:‘卧槽,敢打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兄弟姐妹们,你们要给我作证啊,是这人打我我才还手的!’
周围的变异动植物也愤怒了:‘你算哪根葱啊?敢欺负我们的兄弟!’也都挥舞起了藤条或利爪。
把两只爪在地下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武松见大虫扑来,只一闪,闪在大虫背后。却不曾想,潜伏在四周的绿藤猛地蹿了出来,死死将他的手脚和脖子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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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吃得好饱。”优利卡拍了拍肚子,“金莲,你吃好了吗?”
“已经够了。”潘金莲道,“御厨做的菜,真的很好吃。”
“吃好了?那我们找个房间休息吧。”优利卡道,“反正这皇宫里房间多。”
他们这一次游玩,皇宫可是损伤惨重。浩浩荡荡赶来的禁军,愣是近不了他们的身,被他们像砍切西瓜一样……不对,是像电鱼一样,一下子电死一片。
说起禁军,其实也挺好玩的。
宋代重文轻武一向是出了名的。南宋时金兵攻陷浚州,韩世忠力战突围,也只封了个七品官。
此时是徽宗朝,宋朝总兵额才“八十万大兵”。其中有禁军60万,厢军(地方军)20万。或许你会觉得,六十万不少了。没错,的确不少,但事实上,徽宗朝禁军中往往只有名额,却宁可空缺不补充兵员,军中连一半的人都没有。留下的名额拿来吃空饷,攒出钱来送给皇帝挥霍。说是八十万兵马,到底有没有凑够二十万都还挺悬。
再者,宋朝自杯酒释兵权以后,为了抑制武将专权,实行官兵分离的体制。这样一来,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武将自然没办法练兵,大大影响了军队作战能力。
雪上加霜的是,徽宗朝总管军政的太尉高俅还搞出这么个东西:“多占禁军,以充力役。其所占募,多是技艺工匠……凡私家修造,砖瓦、泥土之类尽出军营。”后来还发展成了:“帅臣、监司与夫守、倅、将、副多违法徇私,使禁卒习奇巧艺能之事。或以组绣而执役,或以机织而致工,或为首饰玩好,或为涂绘文缕,公然占破,坐免教习,名编卒伍,而行列不知,身为战士,而攻守不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