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你是存心让我心疼的是么?”季矅予上前将宁涟揽进自己的披风内,拥着宁涟回去,一回屋,宁涟便被一屋子的热气冲的打了个喷嚏,季矅予忙倒了一杯热水让宁涟喝下,待两人身上的寒气都散尽后,宁涟从季矅予怀中出来,问:“可吃了饭不曾?”
“没吃呢,账本出了点事情,我对了一晚上,现在还饿着呢,你吃了什么了?”
“我喝了点粥,还剩下些,我去厨房给你热一下。”
季矅予也起身,“我和你同去。”
将宁涟的披风重新披上,两人去了小厨房。
厨房中。
季矅予重新将灶中的火引燃,宁涟将砂锅中的粥盛在一个水晶碗里,又在上面的笼屉里放了些小笼包。
季矅予倚在后方的桌子上,看着宁涟为他忙活着,眼角眉梢都是密密麻麻的笑容。
多么像一对普通的夫妻啊,妻子为在外面忙活的丈夫准备热腾腾的晚饭,丈夫在一旁等待。
热好后,也没端进屋子,季矅予直接站着就着锅将半锅粥喝了,又吃了几个小笼包,宁涟也吃了一个。两人便回屋了。
季矅予铺开床暖着,自己坐在凳子上说:“前几r.ì我就觉得底下管家报上来的这个粮行的账本有些问题,今r.ì一查果然是。”
宁涟一听,放下书问:“又是像黄忠义那件事儿吗?”
“不不,像那件事儿还好说,你猜怎么着?我每周从江南一家种田的老农家里进些第一批的j.īng_粮……”
“一家吗?”
“是的,固定那一家,然后今天查了一下,发现又有不小的新粮账目出来。”
“有什么不对吗?”
“小宁子你瞧,外面大雪纷飞,现在谁家的农户还有庄稼可收,甭说南方,南方现下也冷得很。”
宁涟看着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的雪花陷入了思考。
确实是如此,即便南方气候温s-hi,这个时候也早收完了,哪还有新粮呢?
宁涟问:“莫非是你家的伙计陈粮充新粮?”
“不是,”季矅予凑近了些,说:“我今r.ì去库房查看,却是新粮无疑。”
“这可奇了,莫非是变出来的吗?”
“哎哟!季矅予!你干嘛刮我鼻子!”
季矅予又忙将人搂过来,用手在宁涟头上揉了揉,宁涟翻着白眼,刮了人的鼻子,揉脑袋是干嘛?
“算了,这事儿我再问问,那伙计怕我骂,躲在管家后面什么话都没敢说!我又不是老虎,再说了,这是好事儿啊,我骂他做什么!”
宁涟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谁不知道你那张脸,一到外面,黑的锅底似的。”
季矅予将人下巴抬起来,笑着问:“我可听见了,你就不敢大声讲与我听吗?嗯?”
宁涟头一偏,将下巴从他手中解救出来,斜着眼睛笑着说:“谁说我不敢说的,我说,你脸黑的……唔……”
宁涟还没说完就看到季矅予一张放大的脸,接着,唇上覆上了s-hi润的触感,软软的像极了厨娘做的玉米羹,或许比那还要软,宁涟睁大眼睛,可以看到季矅予脸上细细的绒毛,还有扇子一般微微颤抖的睫毛。察觉到宁涟的走神,季矅予也不再限于浅尝辄止,用舌尖轻轻扫过宁涟粉色樱花般的双唇,轻轻地扣开宁涟的牙关,然后深入品尝口腔中的甘甜滋味。
良久,季矅予渐渐放开宁涟,看到宁涟的双唇水水润润,微微张着,像极了熟透的水蜜桃,眼眸里也雾蒙蒙的,好似下过了一场ch.un雨,脸庞两片红晕,鼻尖也微微渗出了汗珠。
季矅予也气息不稳,看着宁涟的眼睛问:“还说不说了?”
宁涟剜了个白眼,脸上火烧一般,不照镜子也知道此时的自己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米一般。
季矅予也不再问,拥着宁涟静静坐着,享受着安静的氛围。
过了一会,宁涟动了动腰说:“我困了!我要回去了!”
季矅予勒紧宁涟的腰撒娇道:“别回去了呗,你看我都替你暖好被窝了!”
宁涟坐直身子,仰起头,像一只高贵的波斯猫一般矜持的指了指自己的腰,说:“疼。”
季矅予想着肯定是刚刚窝着的时间长了,遂lū 起袖子将手掌搓热伸进宁涟的衣摆中,却被宁涟一把扣住手,竖着眉毛斥道:“你干嘛!”
嗯?季矅予一脸委屈,“替你揉揉腰啊,不然干什么?”
宁涟眨眨眼睛,呃,是自己想多了吗?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哦,你继续,继续。”说完绽放了一个矜持而又内敛的微笑。
季矅予一脸莫名其妙,又接着刚才的动作,替宁涟揉了揉紧绷的腰侧肌r_ou_,将手拿出来给宁涟整好衣服后,又捏了捏肩膀。宁涟抬手将季矅予的手攥在手心,微微点了点下颌,说:“今晚就到这吧,下去吧小宇子!”
‘小宇子’?越想越不对味儿,季矅予还在思索,宁涟就挣脱了季矅予的怀抱,跑着去开门,回头时笑骂,“公公还未醒悟吗?”
季矅予没法,捂着额头无奈的笑着,看着宁涟蹦着跳着出了门。
晚上季矅予还在想白天粮行里的事情,睁着眼睛没有睡意。
外面寒风呼啸,傍晚飘起的雪现在还没停,明天估计会下厚厚一层。
季矅予看见桌上宁涟的书还没有拿走,从床上起来打算给宁涟送过去,走到宁涟门口,听到里面的哈哈哈的笑声,季矅予将耳朵贴近,听里面的声响,就听到宁涟在床上滚来滚去床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音,过了一会。消停了,季矅予准备进去,却听宁涟自言自语:“他亲我了,他居然亲我了,哎呀害羞死了。”
季矅予在门外笑了一会,没有打扰便回去了,刚钻进被窝也忍不住裹紧被子开心的想,他也是喜欢自己这样亲近的。这一夜众人好梦,屋外大雪压折了树上的枯枝,咯嘣一声,又隐在了雪中,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