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夫子又要望墙兴叹,诸位小学生似是约定好了一般,双手背后,摇头晃脑齐齐开口道:“为振兴国家而奋斗!”
听到这句,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好好,不错,今天就下学了罢!”说完,夫子缓缓走到季矅予桌旁,用指节敲了敲桌面,走出门外。
刚下课,季矅予猴子似的蹦起来,拉着宁涟的手就往外冲,后面小厮忙不迭的替二人收拾书本杂物,匆忙跟上。
小厮:……
门外徒留卷起的风尘缓缓飞扬又落下。
南巷街摘星楼。
“小宁子,怎么样,这个位置好吧,从这儿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的选花魁活动呢!”季矅予一脸邀赏哈巴狗似的表情斜着眼睛看着宁涟。
“我们就这样跑出来,还未告知父亲母亲……这样行吗?”宁涟皱着一张粉嘟嘟的小脸,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季矅予小手一挥,“无妨,我已令小厮通知我父亲了,说去你家温习课程去了!”
宁涟:“……”
原来对面那明月楼乃是一家青楼,这明月楼每年都会举行一次盛大的花魁竞选大赛,到这天,全明月楼的姑娘们都会拿出全身的技艺来参赛,夺冠的那位享有全年选择客人的权利或者全年。
谁都知道,明月楼的姑娘那是个顶个的美貌动人,身姿婀娜,所以,这些姑娘们的粉丝也非常多。
嗯,男粉丝居多。
只见台下早已人头攒动,这边的狂喊,“珍珍!”那边的高呼,“爱爱!”此外,还有秀秀莲莲等不一而同的声音。
宁涟皱着可爱的小囧眉,口中不断的嘀咕:“啧啧啧,真是有伤风化呢,小予你怎么能带我看这些呢?哎呀,真是不妥呢!”
口中虽这样说,眼睛却仅仅盯着台下姑娘们进出的小门不放。
唉!可见这孩子也是个口斜体正直的娃呢!
作者有话要说:
哇塞,季小少爷竟然带小莲子去看花魁选拔,啧啧啧,小莲子要不开心了。
第三章 宁涟生气了
等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第一位选秀者便出场了。看台底下顿时人头攒动,吵吵嚷嚷,热闹非凡。季曜予急切的探出身子伸长脖子去看,嘴里不住的对出场的各位姑娘品头论足。
“啧啧,小宁子你瞧,走在第一位的那个脸盘子可真大,比你的脸可大多了,哎哎看这个,那眼睛怎么跟狐狸似的!”
虽说小小年纪就表现出非凡的鉴别美丑的能力是很不错,但是貌似频繁的拿某人做比较似乎不太好呀!
“哇小宁子你可瞧瞧他们罢,哎呀真是!小宁子?”察觉到身旁并没有动静,季曜予疑惑的回头瞧,这一瞧可了不得!身旁的宁涟一改刚才期待的表情,眼眶红的像小兔子一样,仿佛一动就会哭出来,小鼻头也粉粉的,嘴角向下弯着。
这可把季曜予吓着了,忙用双手轻轻托起宁涟委屈垂下的脸蛋儿,靠近了轻声询问:“小宁子,你怎么了?不喜欢咱就别看了呗,我也是以为你喜欢看我才带你来的!”
话音刚落,宁涟就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瞪着他,那眼神分明在控诉:明明是你喜欢凑这热闹,怎么反说是我呢!
季曜予看懂了宁涟眼神中的意思,不好意思的抽回手,蹭了蹭鼻子,“那你要不喜欢,咱回呗!”
宁涟不出声,仍是撅着小嘴,极委屈的样子。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到底怎么了,哎别哭,你别哭呀!”
宁涟心里难过,这事儿作为一个男子汉是万万说不出口的,这怎么能说,说他竟然拿他和青楼女子做比较,说他分明不管他,一味地拿自己寻开心,这话说出来,真是小气极了,可是心里酸涩的不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是了,虽然还是八九岁的年纪,可已然记住了五岁那年他坚定的向父亲讨了自己的诺言,可他,大概已经忘了吧!
越想越伤心,宁涟死死忍住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季曜予被唬了一跳,他从没有见过宁涟这般隐忍的哭泣,以往被欺负了也只是瞪那人一眼,可从没有像今天这般,牙齿紧咬着唇瓣,强忍泪水死死克制的样子。季曜予终于觉得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否则这温柔的小人儿今天怎么会这般伤心难过。
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通,终于找到了根由,这人儿平时就一副不屑与俗人一般见识的x_ing子,恨不得立刻辟了谷当那不食人间烟灰的小仙儿,今r.ì自己却将他与底下那些姑娘做比较,可不惹得他伤心难过。
季曜予觉得自己混的不行,以前那么宝贝的人儿,生怕受了委屈的人。怎么今天就惹得他哭成这样,这样想着,却也难过的说不出话,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搁在宁涟抓着衣角的小手上,心一抽一抽的疼,不住地在心里痛骂自己,反而开不了口。就这样,眼睛通红的两人手拉手对坐,相顾无言。
金管家寻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小兔子似的宁小公子头撇在一边,哭过了一般脸庞粉红,而自家那少爷破天荒的乖坐着一动不动,眼睛已经干燥,下巴却还挂着两滴金豆豆。
“哎哟喂,我的两位少爷哟,可让我好找,”金管家避重就轻,假装自己刚上楼,“哟,这是怎么了,吃包子抢食儿了吗?瞅这小可怜见的!”
旁边两位本压根不想理他,可宁涟一听就急了,刚哭过声音哑哑的道:“你说告知了他们的!”
你又骗我!
再次得了宁涟一记控诉的眼神,季曜予深知不能再编,只得低头认了,怕宁涟再哭,忙用手攥着宁涟的手,“这次知错了,原谅我这一回罢?”见宁涟没反应,季曜予情急之下用手托着宁涟的小下巴,凑上前去,将唇吧嗒印在了宁涟的额头。
还没反应过来的宁涟只觉得额头一下软软s-his-hi的触感,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宁涟捂着额头诧异地睁大了眸子。
咳咳,更像受惊的小兔子了,季曜予心想,但他没敢说出来,只觉得此刻被他欺负哭了的宁涟可爱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