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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嵘甩门从客房里出来,神情复杂,脸色千变万化。
到底还是心疼乔桑尼。
转身去厨房泡了杯蜂蜜水,水果篮里还有一些早上买的葡萄,顺手洗了一串,放盘里跟着蜂蜜水一起再端进客房。
乔桑尼哼哼唧唧的,躺平在床铺上。听到司徒嵘开门声和脚步声,立马一跃身坐起来,依旧是裂着嘴和司徒嵘打招呼:“嗨~”
司徒嵘:“……”
把东西搁在床旁桌上,乔桑尼跟着坐在床沿边,被子已经被他蹂躏得不成形了。
“先把这个喝了。”司徒嵘把水杯递给乔桑尼,语气尽量柔和着说。
乔桑尼滴溜转着眼珠儿,听话接过那杯子,再一仰头,咕噜咕噜地在司徒嵘的注视下喝完。
空杯子放回床旁桌上,嘴角的水迹直接用手背擦掉。
再又仰头,对司徒嵘笑笑。
司徒嵘:“……”果然是醉了。
到底他妈是和谁应酬和成这德行!
“感觉好点躺着好好休息。”司徒嵘拉过水果盘里的葡萄:“葡萄也能解酒,想吃就吃几颗。”
乔桑尼,眨巴眨巴眼:“我真的没醉啦!”
司徒嵘:“……”
——
一个小时后。
司徒嵘顶着一张睡眼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房往客房走。
……最终依然不放心客房里那个似醉非醉的人。
客房的门没锁,司徒嵘尽量轻下动作开门,咔哒一声旋门把声响时,漆黑的房内,卧床上的人带被翻了个身。
司徒嵘开门进来,打开房内小壁灯。
看向床上时,那窝在被子里的人安安静静躺着。
走近一点,隐约还能看到上下均匀起伏的呼吸波动。
——是睡着了吗?
司徒嵘凑近点,略轻身,居高临下般凝视乔桑尼的睡容。
乔桑尼紧闭着眼,睫毛又浓又长,双颊的粉红退下去了不少。高挺地鼻梁下那粉色的唇瓣闭合着,嘴角弧度微上扬,似乎正在做什么美梦。
梦到什么了,那么开心?
四下安静地出奇,空气里只有乔桑尼均匀的呼吸声,和司徒嵘尽量低缓下来的呼吸声。
司徒嵘就这样立着,凝视着乔桑尼……抿起得唇瓣。
出了神。
半晌。
司徒嵘突然一动,眼眸渐变深邃,似乎有什么光束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弯腰。
逐渐拉近他与乔桑尼之间的距离。
睁着眼,依旧凝视着乔桑尼的睡容,最后,止不住。
在乔桑尼干净的脸颊上,司徒嵘悄悄印上一吻。
背在身后的双手却紧紧相握。
像是在……害怕什么。
蜻蜓点水般的吻。
司徒嵘立马直起身。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
司徒嵘顺手把床旁桌上的空杯子空果盆拿走。
客房门再次咔哒声响,关灯关门后,外头司徒嵘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
乔桑尼才徐徐睁开假寐的眼。
眼睛没有适应屋子里的黑暗,眼前是泛黑泛青的一片。
乔桑尼把拉高的被子拉下来,伸出被子里已经被捂热的双手,掌心里还有湿答答的冷汗。
待到眼睛适应了黑暗环境,乔桑尼才缓慢起身,半身依在床头,半坐在床上。
单手捂着方才被对方蜻蜓点水般偷吻的脸颊。
乔桑尼也出神了……
……司徒嵘,都和你说了。
——我没醉。
——
次日。
司徒嵘醒来时,窗外头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盛夏的天气,闷闷沉沉的,空调定时凌晨五点就关了,睡出了一身汗。
司徒嵘起床,拉了换洗衣服进厕所里晨浴。
乔桑尼起来时已经是日晒三更了,躺在床上,透过昨晚没拉上窗帘的窗户往外开,十五楼的高度,旁边没有再高的建筑,侧头便能看到外头片天的湛蓝。昨晚呼呼吹的空调已经关了,房间四周紧闭着,余冷气还存留。
乔桑尼一腿踢开空调被,以一个大写的“大”字躺在床上,赖了十几分钟。酒后的清早,量酒力再好,头也有点闷闷的。睡姿不好,头发都给睡弯了。懒懒地抬手凑到面前,看了眼衣服袖子,再凑近嗅了嗅。
哦,是昨天的衣服。
司徒嵘没有给他换衣服啊。
……司徒嵘。
乔桑尼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傻傻盯着看。
半晌,突地傻傻笑出声来,用手捂住自己左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