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梦境很是凌乱模糊,但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对那人做些什么。
他不仅想吻他,咬他……他甚至想,他甚至想那样对待他……像男人对待女人一样对待他,让他在自己身下哭泣,肆意在他身上做任何事情。
每次,青年都在身下一片粘腻中醒来。而在梦里,他把这些肮脏的东西,都留给了那人。
这实在是太过了。
起初,他慌张过,也害怕过,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可是渐渐地,他逐渐沉迷于这种梦境。因为他知道,只有在梦里,那人才会任由自己如此放肆。
可此时,他就在自己面前。不着一缕,毫无防备地望着自己。
青年别过头去,轻轻咬紧了牙关,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他实在是很想,很想……
可是不能。
他甚至丝毫不敢让那人知道,自己这些龌龊的想法。
起初,他以为自己大概是喜欢男人。这三年里,他也曾去过青楼,偷偷看那些客人和小倌们究竟在做些什么。可他没有丝毫冲动,只觉得恶心无聊。
但是到了晚上,他却在梦里,把那些客人对小倌们做过的事,对那人做了个遍。
在他混乱的梦境里,平素温和端方高高在上的那人,茫然无措地睁大了漆黑的眼睛,眼眶里全是透明的泪水,编贝般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整个人都随着青年狂野的征伐而剧烈颤抖。
这让他热血沸腾。
梦境的最后,总是自己一遍遍轻舔着他雪白脖颈上的几点咬痕……哪怕在梦中,也感到阵阵心满意足。
这种事情……连肖衡也觉得自己太恶心了。可是每每在深夜里醒来,他总是忍不住一遍遍回味梦境。梦里那张泪流满面而羞耻不堪的脸,让他感到阵阵颤栗般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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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阿衡,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司明绪见他一副怔然的模样,忍不住轻声问道。
阿衡……肖衡不由自主地想起梦里, 那人也是这么低声哀求:“阿衡, 你, 你轻一点, 我真的受不住……”青年自然不加理会,反而兴奋得变本加厉地折腾他……一直到他崩溃而羞耻地哭出声来。
而后,青年缓慢地,心满意足地,一点点吻去他面颊上微凉的眼泪, 身下的动作却与这温存的吻完全背道而驰。
那人抖得如同暴风雨中的一片树叶, 只能紧紧地攀附着他, 如同小船在滔天巨浪中起伏, 任由青年热情而粗暴地予取予求。而自己甚至不愿意给他清洗, 只想让他从内到外,全部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司明绪见肖衡低着头, 久久不做声, 不禁有些担忧。难道这孩子在凝神聚气的时候, 被自己打断了, 出了什么岔子?
他伸出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捧着青年下颌,强行将青年的脸扭了过来:“你到底是怎么了?”
肖衡被迫微微低头, 无措地看着他。在如此近的距离, 他连那人被水汽凝成一簇簇的漆黑睫毛, 也能看得清清楚楚。s-hi润的粉色嘴唇微微开启,甚至能看到一点雪白的牙齿和嫩红的舌尖。
而他漆黑澄澈的眸子里,只倒映着自己一个人的身影,神色是关切而担忧的。
如果,他能一直这样……一直只看着自己,该多好。
“我没事。”过了很久,青年才低声道。他的声音暗哑得连自己也感到吃惊。
肖衡年少之时,曾经天真地想过,如果这人是自己一个人的,那该有多好。少年甚至认真地苦恼过,到底他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人,成为成自己的人。
后来,少年成了青年,终于明白了某些事情。可他却不敢让那人知道分毫。
那样的人,只应该在高高的云端,不染俗尘。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或许会失望,或许会恶心,或许会用厌恶的眼光看着自己,甚至让自己滚远一点。
这些都是青年所不能忍受的。
所以,他只能竭力隐藏起自己汹涌的欲念。
可是肖衡有些不确定――如果有一天,当自己有了足够的实力,可以不顾那人的意愿,强行得到他……到了那一天,自己是否还能有如今这份自制力,继续忍耐下去?
他绝望地意识到,也许到那个时候,自己根本不会顾及他的意愿。
此时,在这雾气蒸腾的灵池之中,青年垂下眼帘,不敢再看司明绪一眼,唯恐眼神暴露了自己肮脏的心思。
而司明绪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男主闪躲的态度。他确定了一件事,肖衡果然是十足真金的种马文男主,对于同x_ing躯体有着天然厌恶。
至于吗?他悄悄撇了撇嘴,闭上眼睛靠着池壁,也不强求:“你若是不想泡了,便上去吧。屏风旁边的架子上,有干净的帕子。左边那条是新的,我没用过。”
肖衡微微一愣,随即松了口气。可他心底,又着实舍不得离开。但若再不走,他可能真的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异样反应……要是被那人察觉……
他最后还是低低应了一声,起身离开了灵池。
青年的身型十分完美,肩宽腿长,高挑结实。此时,他为了掩饰身体的反应,下意识地肌r_ou_紧绷,更显得充满了爆发力。
他赤身走到屏风边的架子前,略微犹豫了一下。
架子上果然有两条雪白的帕子。其中右边那条微微s-hi润,应当是被人用过的。他忍不住想象着,那帕子是如何从那人每一寸肌肤上擦拭而过,甚至包括某些隐秘的地方。
肖衡鬼使神差般伸手取下了那条s-hi润的帕子,凑近了轻嗅着上面一点微弱的寒梅暗香。他捏着那帕子,踌躇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司明绪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灵泉咕嘟咕嘟的水声,以及铜炉里幽幽的水沉香气,让人昏昏欲睡。忽然他隐隐约约听见,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以及极其细微的压抑喘息。
他迟疑道: “……阿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