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好照片,杨伊收了手,身体还没动,就感觉到一双不安分的手像蛇一样顺着她的脚踝,沿着小腿肚往上,眼看就要掀起裙子。
杨伊尖叫一声,按住赵鹿那两只手,回头瞪她:“我还没洗澡呢!”
赵鹿不甘心撇了撇嘴,说:“那就赶紧去洗啊,我等你。”
“你先把手拿开。”
“我抱你下来。”
还没等杨伊应一声,赵鹿两只手紧紧地圈住了那两条腿,手臂用尽全力,好不容易把杨伊身体抬高起来。
“行不行啊你?”杨伊有点担心。
这小半年,杨伊在赵鹿的督促下长了点肉,抱起来手感软绵绵的很舒服。赵鹿正为这点成绩沾沾自喜,一转身,一不小心踩到杨伊的拖鞋,她脚下打滑,两个人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死赵鹿,你的手压到我肚子了!”
事实证明,杨伊的担心是对的。
☆、番外 惩罚
赵鹿喜欢这个城市, 她在这里土生土长, 从幼儿园到大学, 到工作, 再到“嫁人”,这些都是在这个城市里发生。
三十几年的光- yin -, 时间不短。赵鹿并不是一个念旧的人,但要让她离开这里, 她觉得自己万万办不到。
不管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她觉得她都没办法做到像杨伊那样, 说放下就放下,那样决然, 背井离乡, 去那遥远的陌生国度生活。
关于钱梓妤、关于兰姨,还有杨伊去新加坡这件事,这些是她和杨伊之间不能轻易触碰的雷点, 赵鹿能避开就避开,实在避不开时, 偶尔提到也是一句话轻轻带过。
赵鹿唯一不敢的就是在杨伊面前提起钱梓妤这个人, 直到那一次。
清明时节, 细雨连绵了好几天,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黏人的水汽中,时间一久容易让人心烦。
年前赵鹿已经带杨伊回家见过她父母了,她们两个也已经得到了双方家长的认可,赵鹿却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她爷爷奶奶很早就过世了, 他们那么疼她,却没能看到她成长,看不到她得到幸福。他们从来没见过杨伊,赵鹿突然想带杨伊去祭拜一下二老。
杨伊很痛快地同意了,还说:“改天我也带你去见见我爸。”
商量妥当她们就出发了,先近后远,先是去陵园祭拜了杨伊的父亲。
墓碑上别着一枚黑白照片,那是杨伊父亲年轻时候的样子,眉目俊朗,眼神柔和,嘴唇很薄,笑的时候很淡。
赵鹿一直觉得杨伊跟她母亲覃玉珊不太像,直到见到了她爸,才得知原来杨伊像的是这位。
赵鹿不太好意思直勾勾看着死者的照片,她别过头,看着杨伊柔和的脸庞,轻声说:“你爸爸一定是个很温和的人。”
就像杨伊一样,对谁都客客气气,谁都不得罪。
杨伊嘴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淡淡地说:“我不了解,我三岁他就没了,我妈拖了两年才移情别恋跟了郑叔叔,应该也是因为我爸太好,她舍不得忘吧。”
三岁就没了爹,想想就有点心酸。赵鹿不知道杨伊的童年是怎样的,是不是也会羡慕别人有父亲疼爱?
心念一动,赵鹿忍不住抱了抱杨伊,轻吻她的额头,捏捏她的手心。
杨伊在她怀里挣了挣,细声细气地说:“我爸看着你也敢乱来。”
一句话提醒了赵鹿,她忙惊慌失措地放开杨伊,双手合十对着杨爸爸虔诚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叔叔我是真的很爱您女儿,我一定会对她好的,请您放心。”
这边拜完,赵鹿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天色,唯恐下雨,说:“来不及了,我们明天再去看爷爷奶奶吧。”
“嗯。”
“走吧。”
赵鹿把伞往杨伊那边挪了一下,却见杨伊弯下腰,从她老爸的墓碑前抱起其中一束花,用手指掸去落在上面的水珠。
赵鹿一脸莫名:“你拿它干嘛?”
来的时候,杨伊带了一束花,赵鹿也带了一束,她觉得这样显得庄重。赵鹿想不通,就算杨伊再怎么爱花,也不至于把这献给死者的花带回家吧?也没听说过有这方面的习俗啊。
杨伊深深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嘛?”
杨伊长叹一声,说:“我……我想去看看梓妤。”
钱跃民在新加坡的生意失败后,举家迁回中国,当然也没忘把他女儿的骨灰带回来厚葬。
去年杨伊生日没办,那天是钱梓妤的忌日,赵鹿陪杨伊来到这里,只是她心里有些不痛快,就留在车里没去到墓前。
清明节祭拜死者,天经地义,赵鹿也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什么,她又不想让杨伊看穿自己的心事,眼眸微闪,说:“来都来了,那就去呗。”
因为下着雨,两个人只带了一把伞,赵鹿只能送她过去。这一次,赵鹿终于见到了钱梓妤的墓碑。
墓碑上的照片还是之前她去参加追悼会时看到的那张,女孩笑容恬静,像是无忧无虑活得很幸福的少女。单看这张照片,谁又想象得到钱梓妤会自杀呢?
墓碑前放着一把将要凋零的白百合,还有一些糖果水果,想必是之前钱跃民来祭拜过了。
杨伊果然如她自己所说,看完,放下花就走。这让赵鹿心里陡然不安,她其实想听听杨伊会对钱梓妤说些什么,她最怕的就是杨伊沉默。
雨越下越密,洋洋洒洒覆盖在周围的墓碑上,让原本安静的气氛多了几分- yin -森。
在这种憋闷的环境下,赵鹿突然不敢出声,跟着杨伊一路沉默走出陵园。
第二天她们回了赵鹿老家,路程短,所以直接坐的大巴车。
这是她们第三次一起坐大巴了,每一次心情都不同,第一次是新鲜和惊艳,第二次是幸福,第三次似乎有点压抑。
昨天从陵园回来之后,赵鹿就感觉杨伊情绪有点不对劲,就连两个人在床上亲热时,她也感觉杨伊没有平时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