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伊不清楚她内心想法,只是随着她沉默的时间越长,心里越是忐忑,忍不住想:“我是不是又自作多情了?”
杨伊怕她难为情,讪笑一声,说:“你如果觉得还不到时候,那……”
“我搬过来,那我那间房怎么办?”赵鹿迫切地打断了她。
这个问题杨伊早就想好了,她淡淡一笑,说:“我们公司有个女同事一直在找房子,可以转租给她。”
“哦。”
“哦?那……你的意思是?”
赵鹿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那就搬呗,少租一间房我还省钱呢。”
关于搬家同居这个计划就这么三言两句定下来了。
杨伊是个实干型选手,她不喜欢拖延,当天就跟赵鹿一起把对面的东西全部搬了过来。
赵鹿东西其实不多,只是她懒散惯了不爱收拾,衣服扔得到处都是,鞋子乱飞,卧室像个狗窝。她一股脑地把东西全部塞进行李箱,在杨伊进来之前麻利地拉上拉链。
可是等东西搬到了那边,杨伊打开她的行李箱准备把她的衣服放进衣柜时,被里面掉出来的不明之物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杨伊自言自语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朔料袋,打开一看,“这是什么球?”
赵鹿刚把洗漱用品放到洗手间,进到卧室,她一把抢过杨伊手里的东西,看也不看直接丢进垃圾桶。
杨伊好奇:“是什么?”
赵鹿尴尬地咳嗽一声,说:“橘子。”
杨伊咋舌,瞥了一眼垃圾桶:“放多久了?”
“半个月?也可能更久,咳——”
杨伊无言以对,注意力又回到那个乱糟糟的行李箱,紧接着她又从里面找到了没洗干净的袜子,一把缺了个口的梳子,还有半块巧克力。
杨伊:“……”
赵鹿无地自容,双手护着那个巨大的行李箱,说:“我自己来。”
杨伊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挂进衣柜里,叹了声气,说:“我以前不知道你这么邋遢。”
赵鹿倏地转过身来,看着她说:“你后悔了?”
杨伊摇头,无奈地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架子,说:“以前你都不收拾的吗?”
赵鹿摸了摸鼻子,闷闷地说:“以前住家里都是我妈帮我收拾,我自己住就随便了,反正也没人看到。”
杨伊有轻微的洁癖,且生活上很考究细节,这些赵鹿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前面她被欣喜冲昏了头,答应搬过来之前没有想这么多。到了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她们两个生活习惯上天差地别。万一杨伊受不了她……
不过好在杨伊是个脾气好且能隐忍的人,关系越是亲密,她的包容度和容忍度越高,她不急不躁地把赵鹿的衣服分类放好,语气闲淡地说:“以后我来帮你收拾吧。”
这句话无遗给双方解了围,只是赵鹿有点不习惯:“那我干嘛?”
杨伊回头看她,沉吟了一下,说:“你负责养胖球。”
“就这样?”
“嗯。”
赵鹿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张了张嘴,还没及开口说话,杨伊已经转过身背对她。
杨伊用一根橡皮筋把长发扎了起来,看着松松垮垮的,一时半会儿又掉不下来。有几缕不听话地随着她的动作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扫来扫去,可能是痒,她动了动脖子,一不小心脸颊蹭到了温热的东西。
她下意识回头,发现是赵鹿靠了过来,手指从她脖子上轻轻蹭过,帮她把散乱的碎发别进皮筋了。
杨伊冲她笑了笑:“谢谢。”之后继续手里的动作。
赵鹿弄完却没有马上撤离,她贴得太近反而妨碍了杨伊的动作,她却不管不顾地伸出手,圈住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杨伊身形一僵,动也不动。
赵鹿心跳如雷,手臂不敢勒得太紧,虚虚搭在她腰间,感受她布料底下皮肤透过来的热度,是那种让人感觉到舒服的温度。
几秒钟后,她听到杨伊轻声细语地问:“怎么了?”
赵鹿舔了舔干唇,说:“没什么,就想抱抱你。”
之前她们也抱过。那次房间发大水,两个人摸黑在房间里行走,赵鹿险些被绊倒,杨伊从身后牢牢地锁住了她的腰。那会儿她们还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身体上的接触只会让两个人觉得尴尬。
现在她们关系不同了,搂搂抱抱都是属于正常允许的范围,可赵鹿却像是第一次偷吃零食的猫,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幸好杨伊背对着她看不到她的窘迫。赵鹿暗暗安慰自己,失神间,杨伊身体突然往后倾倒,竟然是主动贴了过来。
胸口被单薄的后背挤压那一瞬,赵鹿脑袋轰的一下,几乎本能地圈紧了怀里的人。
那层布料形同虚设,赵鹿闻着她头发散发出来的清香,迷迷糊糊地想:“这么细的腰,没了那层布料摸上去是个什么感觉?”
很快她意识到自己思想太龌龊了,她突然想把怀里的人推开。
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杨伊却软绵绵地开口道:“你这样我没办法干活了。”
女人独有的细腻声线,在那一阵阵的淡香熏陶下变得更加妩媚缠绵。赵鹿光听她这一嗓子整个人就软得不行了,一时把持不住用嘴唇碰了碰她细腻的脖子。
她稍微克制了一下,一触即离,在杨伊耳边哑声说:“你不怕引狼入室吗?”
杨伊似乎是笑了一下,轻微的震荡通过后背传递到赵鹿胸腔,搅得她心痒难耐。
杨伊在她怀里转了个圈,不顾她眼神闪躲,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说:“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