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杉话音不高,不以为然:“陆家杰让我照顾你,我总不能让你,大雨天回去。”
左云杉把责任推卸给陆家杰,萧丁浅下意识地打电话过去为难他。
陆家杰除了眼光不好,没犯什么大错,但就凭这点,萧丁浅越来越不待见陆家杰,因为一想到陆家杰她就会想到左云杉,一想到左云杉她就会不开心。
最近左云杉惹她的频率大幅上升,萧丁浅打电话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频繁,不过萧丁浅没发现的是,打给陆家杰的电话,话题总是围绕左云杉展开。除了闹闹情绪说说坏话,她似乎没有像以前那样会关心对方刚在做什么现在做什么等下做什么,今天有什么安排明天有什么安排后天有什么安排。
左云杉就在旁边,萧丁浅的话当然一字不漏地全听见了。
觉察到萧丁浅视线时不时往她这边撇过来,左云杉索- xing -抱住双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把头发拨到一侧,露出正脸,让人一次- xing -看个够。
左云杉这种闲散慵懒的少女气质,和平时冷淡的风格一点不相符,难得一见的模样让人有种眼前一新的感觉,就算同为女生,也会忍不住喜欢。
萧丁浅反而被他盯得不自在,掩住话筒,打断与陆家杰的对话,说:“你看什么。”
左云杉不掩饰,大方地说:“看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萧丁浅有点脸红,莫名觉得左云杉的话藏着撩拨的味道,干脆背过身,掩盖自己的赧然:“有什么好看的。”
总觉得,现在和情敌相处的模式变得有点奇怪了啊。
左云杉不打扰萧丁浅讲电话,拿着脚边的手机继续捣鼓。她在发邮件,最近左云杉工作积极- xing -很高,上班的时候在上班,下班的时候也在加班,好不容易到了周六能休息一下,她也不给自己放松的机会。萧丁浅恰好相反,能休息的时候绝对不工作,毕竟是要消耗脑细胞的。不过,不能说她没有工作积极- xing -,她也加班,虽然不是出于自愿的。
萧丁浅打完电话回来,看见左云杉拿着手机忙工作,满脸的嫌弃:“你今天忙什么了,有这么多事情要留着现在做?”
“你不也忙?”输入完最后一个字,点击发送,左云杉把手机放在一旁,维持着刚才抱腿的姿势,问萧丁浅,“一整天在仓库,有收获?”
“我发现问题主要出在半成品的入库环节上,两边的人衔接不好,导致成品无法出库,”萧丁浅不记得在仓库那边见过她,疑惑到,“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左云杉没有回复她的观点,只说了萧丁浅在意的事:“听别人说的。”
萧丁浅恍然,认同说:“我说嘛,你人一直在车间,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车间。”现在,轮到左云杉反问。
萧丁浅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但拒绝把向别人打听消息的真相说出来,学着左云杉:“听别人说的。”
左云杉眼睛眨了一下,把眼神里即将漾出来的笑意收回去,声音仍旧是冷淡的,似乎相信了萧丁浅的话,说:“那真,巧。”
萧丁浅点头,决定忽略左云杉向来很就奇怪、只不过现在更奇怪的断句,把话题带回原来的讨论里:“你不会每天都写这类总结吧。”
“有。”左云杉承认。
萧丁浅一听,整个人不太好:“你怎么不告诉我。”
这样一来,在工作表现力上,不就比左云杉要糟糕了吗。简直失策。
萧丁浅的责问是没有道理的,左云杉告诉她真相:“你不是躲了我几天?我叫不住你,你也不问,我不好说。”
话说得无辜,萧丁浅知道左云杉是故意的,确实理亏,萧丁浅没有底气地反驳:“我没有躲,而且错在你,不想看见你很正常。”
难得有机会,左云杉不想聊工作,只想撩人,坏心眼地问:“现在,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没什么好说的。”这件事情她才不会松口,萧丁浅当然是一笔带过的敷衍。她不知道左云杉从始至终的淡定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人有时候就在那里假正经,但能做到不破功,也真是厉害了word少女。
萧丁浅的属- xing -左云杉算是摸透,她话里的意思能做到心里有数。左云杉没有追问,而是说:“你想好,睡哪里了?”
“当然是我睡床上,你睡地板。”萧丁浅完全不客气。
“好,”左云杉选择让她一般不会是好事,萧丁浅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又听人说,“对面的床,让给你。”
萧丁浅赶紧说:“我不是要睡那张床。”
“你没有指明,”左云杉说完,再补充一句,堵得萧丁浅无话可说,“现在说,已经晚了。”
“……”萧丁浅心里是一万个拒绝的,但挣扎到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妥协了,萧丁浅想不通,就连陆家杰分手后他也要迁就她,为什么她却能被情敌吃得死死的,和剧本里写的桥段根本不一样。
床大概就一米宽的样子,两个人睡真的位置很少,而且床沿没有学校宿舍那种护栏,睡在床外侧的人要翻身也得小心翼翼,否则有掉下去的可能。
即便有各种不利因素存在,萧丁浅还是自告奋勇地选择睡外面。
当然,下场也是可以预见的。
第19章
晚上睡觉,萧丁浅从床上掉下来的两次,还都是左云杉先发现的。可能是不满萧丁浅三更半夜的打扰,左云杉索- xing -和她调换了位置。
萧丁浅掩不住哈欠,下意识地问:“睡着了把你踹下床怎么办?”她是睡迷糊了,搁在平时,她肯定不会好意提醒左云杉。
左云杉没有想这个问题:“再说。”
左云杉的“再说”可不是敷衍,料到萧丁浅睡觉可能不安分,她先见之明地把人手脚压住,左云杉不习惯和人有肢体接触,这回破了例,但也隔了层薄巾。左云杉习惯早睡早起,过了一会人就睡熟了,萧丁浅和她相反,本来十分困顿,突然让左云杉打乱了心情,人有点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