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殇十柒莫名觉得自己被迫舍了孩子还被狼逮了。
贺兰情看着殇十柒,眸子愈加深沉。
刚刚贺兰情的那句“本宫”已经算是自报了身份,但看到对方一点也不惊讶,便更加确信这个阿茶同殇十柒认识,且不是一般的熟悉。
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打量殇十柒。
——怎么办,有些不高兴呢。
再转念一想,这人既然知道自己是公主还敢上来扑,实在是大胆。
——怎么办,更不高兴了呢。
仔细想想,当时这人也是神志不清,估计是谁都会扑上去吧。既然她身手不错,又同驸马相识,那么...
——嗯,两全其美。
贺兰情眯了眯眼,似乎是在想自己为什么会不开心。
殇十柒:emmmm....女人心,海底针,公主的心思你别猜。
贺兰情将面具戴在脸上,唇角微扬,没有一点刚醒来时的样子,道:“愣着做什么,去市集买套衣衫吧。”
殇十柒挠了挠被盯得发麻的头皮,点头以示回应。
一路上,殇十柒看着眼前除了走路有些微微别扭的贺兰情,愈加确定了一件事:
公主翻脸如翻书。
“你同殇十柒是什么关系?”贺兰情面具上显露的两眼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师徒。”殇十柒垂下眼帘,不再看她,谁让她觉得越看贺兰情越觉得她像个母老虎搁那看着自己,格外惊悚。
她可不是武松,没那么勤快的打老虎,更何况,还要对这母老虎负责。
“哦——.”贺兰情这一声‘哦’拖的声音微长,继而又似是不经意般的问道:“谁是师?”
殇十柒心中稍微纠结了下谁是师父才好,道:“...我。”
“原来如此。”贺兰情点点头,深邃的眸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说书人倒是把驸马爷说的颇为传奇呢。”贺兰情的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是褒是贬。
“我的徒儿,自然传奇。”殇十柒低头喝茶,不敢抬头看贺兰情。
“所以,”贺兰情抚摸着茶杯上的纹路,淡淡道:“你的徒儿,现在在哪?”
“...不清楚。”殇十柒敷衍道。
——在你眼前你信么?
殇十柒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意,窗外的柔风吹得倒是让她舒坦的很。
“掌柜的,怎么回事?这靠窗的位置可是俺们兄弟俩专用的位置!”百般无赖的殇十柒抬眼看着这两个上门挑衅的人。
这傻里傻气一副地痞模样的兄弟俩,殇十柒瞬间了然。
——当时胡同里的地痞二人组?
殇十柒看向贺兰情,眼神疑惑。
贺兰情见她看向自己,面具后的眉毛微微一挑,若有所思的看了殇十柒一眼以后,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两个地痞怎么回事。
贺兰情清楚的记得,当时这两个地痞在‘调戏’自己的时候只有殇十柒一人在场,难不成,这阿茶暗地里还保护着殇十柒?那为什么现在不保护了呢?再是,当时那岩空出出手的时候她为何不出现?
——当真是疑点重重呢。
“哎呦,二位客官消消气,我这忙着算账,都忙忘了,你看我这脑子...”那掌柜急冲冲的跑出来,冲殇十柒和贺兰情挤眉弄眼,示意二人快走。
殇十柒冲掌柜的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于是也冲一旁稳稳坐在椅子上的贺兰情眨眨眼,奈何后者不领情,依旧稳稳坐着。
“唉...”殇十柒叹了口气。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纤细修长的手指从桌上盛筷子的小瓷桶中抽出一根筷子,起身走到那俩地痞身边,笑道:“二位,你们猜这筷子能飞多远?”
不等那两个地痞回答,筷子“嗖”的飞了出去,稳稳钉在墙壁,不深不浅,刚好。
地痞兄弟俩瞪着眼睛看着殇十柒,“咕咚”一声同时咽了口口水。
殇十柒歪了歪头,走到那地痞小弟的身侧,轻声道了一句,那小弟立马看怪物似的看着殇十柒,拽着自家大哥飞快的跑了。
——小弟,你的衣领可还好?
醉春楼。
露大腿的女子翘着的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抖着,坐在椅子上用手的撑着下巴,懒懒的打量着面前正襟危坐的人。
雪亮的白发配着白嫩微微泛红的脸颊,烛光般的眼睛一下一下的瞟着眼前的人那白里透红的大腿,一副想看又不敢看得样子。
“想看就看吧。”斐雪眯了眯眼,将衣衫又向上撩了撩,白嫩的大腿部露出了红痕与青紫的痕迹。
“腾”的一下,白烛的脸红了个彻底,结结巴巴道:“不..不用了!”
“不用了吗?”斐雪看着白烛那红的可以掐出血来的脸,但一想,就是这个羞答答的小姑娘在昨晚压了自己...
虽说一次以后就抢回了主动权,但没过一会又被压回去了是怎么个景?!
——是因为是那果子吧!
斐雪这样想着,狠瞪了白烛一眼。
白烛也是一脸懵,原定一起滚的人不是眼前这个妖娆的女子啊!
白烛其实是神兽白泽的后代,奈何天赋实在不及自家老祖宗,便只能一边勤勤恳恳的努力修炼,一边靠外力加以帮助。
好不容易找到一粒欲果树的种子,将它种下且好生看管,结出果实的时候却也刚好为此犯了愁,它的身体可没老祖宗强悍,不敢就这么直接吞,要是爆体而亡,白泽这一脉可真的是要绝种了。
直到一股烤鱼香传到了白烛的鼻子里,肚里馋虫作祟,一路哒哒哒的寻着香气跑,自带的神兽气息也吓跑了不少同样垂涎这烤鱼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