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奥。
白烛停下飞舞的前肢,一双烛光般的眸中慢慢的眨了两下,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
“你会说话?”殇十柒狐疑道。
“会啊。”从一张兽嘴里蹦出一声清脆的女声,殇十柒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那刚才为什么不说?”
...
蜜汁沉默。
“不是说要找人么?”贺兰情面无表情的打破这寂静的氛围,方才的笑意像是没有出现过。
清冷的声音,让殇十柒想起以前,姑且称为上一世吧。
当时。
任务结束已经是夜晚了,本着一颗有房子住就绝不风餐露宿的心,殇十柒慢悠悠的潜入了一家别墅。
路过那几个站的腰杆挺直戴着墨镜的保镖,殇十柒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动作麻利的开始攀爬,借着月色爬上了一个类似天台的地方。
一个躺椅,一个小圆桌,一瓶红酒,一个酒杯。
仅此而已。
跑了这么久,殇十柒看着那一瓶红酒,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便径自走过去倒了大半杯。
看着杯中紫红色的液体,殇十柒轻轻晃了晃酒杯,嗅了嗅,觉得味道应该不错,便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酸酸甜甜的,还行。
殇十柒咂咂嘴,心里还是觉得茶更好喝一些。
“小拉菲这样喝可真浪费。”
女人的声音很冷,语气里却杂着嫌弃。
她的声音就像今晚的月光一样,淡淡的,冷冷清清的。
殇十柒眨眨眼,虽然被抓包了,却并不慌张,回答道:“我不喜欢酒,也不懂酒,我喜欢茶。”
女人听她这样讲,可能是愣了一下吧,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便自顾自的讲解:“小拉菲是拉菲庄园的拉菲珍宝副牌干葡萄酒。”
女人站在一片- yin -影里,殇十柒看不清她的神色,便以为她是在心疼自己的酒,撇了撇嘴,道:“再好的酒到我嘴里也还不是跟白水一样。”
“而且还不解渴...”末了,她又小声嘟囔了一句。
“呵...”女人被她这句话逗笑了,清冷如月光的声音也染上了笑意,“既然解不了渴,怎么能跟白水一样呢?”
殇十柒被她这句话噎住,梗着脖子说不出话来,“嘁。”
...
这样一想,好像声音真的很像呢。
殇十柒有些懵的将又开始不停扑棱的白烛放下,看着贺兰情。
贺兰情微垂眼睑,遮住眸中的一抹暗沉,以为是殇十柒不想告诉自己。
斐雪看了看那个明显不在状态的人,又看了看贺兰情,轻挑了下眉,上挑的丹凤眼泛着媚意,“今日时辰已是不早...奴家的身子也有些不适,约定之事,不如改天?”说着,还冲殇十柒眨眨眼。
“也好。”贺兰情看着斐雪沉声应道,目光停留了一阵,随手将面具收入袖中,便向殇十柒走去。
斐雪忙向白烛使眼色,白烛也是机灵,兽耳微抖,三蹦两跳的便到了斐雪跟前。
“走吧。”贺兰情的眸子深深的看着殇十柒。
殇十柒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哆嗦,里面有好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嗯,好。”这样应着,殇十柒快步走向窗户,足尖一点,跳了下去。
贺兰情看着她的动作,步子一凝,也跟了上去。
斐雪:她们为什么不走正门...
白烛:母鸡啊。
殇十柒看着贺兰情从窗户上纵身跳下来,即便知道不会摔着,可还是忍不住去伸手接住她。
温香软玉入怀,不想松开了。
“放开。”贺兰情淡淡道,语气杂着疏离。
“哦...”虽是不舍,却也是松开了手。
贺兰情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径自走在前面走。
殇十柒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几次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她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总感觉做错了什么。
一路上静悄悄的。
走到一个岔路口,贺兰情顿了顿脚步,继续走。
这一次殇十柒可憋不住了,问道:“到底要去哪啊?”
“公主府。”
殇十柒步子一顿,回头一瞧,忙道:“走错了,是左边,这条路除了一些民宅也就是丞相府了。”
“是吗?”贺兰情回头看她,眸中的疑惑像是真的一样。
“是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便走吧。”贺兰情面无表情的往回走,余光紧盯着殇十柒的脸,像是要看透面具似的。
殇十柒莫名觉得心里毛毛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时间过得好像很慢,却很快就到公主府了。
“给她安排一个客房。”贺兰情对着一个职位不小的侍女道。
“这...”侍女面露难色,见贺兰情看向她,低下头,回道:“回公主,负责清扫客房的几个侍女中有一人病了,病的不轻,另外几个侍女都在轮流照看,清扫客房的事也...”
“那你便住我院内的厢房吧。”贺兰情没有生那侍女的气,对正在泡茶的殇十柒道。
顿了顿,又道:“可以通向我的卧房。”
“你去打理打理。”贺兰情对那依旧不敢抬头的侍女道。
“是。”
殇十柒眨眨眼,见她让那侍女下去打理,没有说什么。
——有床睡就可以了。
贺兰情见她依旧自顾自的泡茶,轻蹙眉毛,“你可莫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