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早,我没打算在洞府里闭门不出,就光明正大的在砚炽主峰逛了起来,这砚炽主峰上有许多记名弟子负责这山上的景观,砚炽主峰有专门的藏书阁,也有专人把守,我拿出砚炽给我的地图找到了砚炽主峰上的藏书阁。
那藏书阁建立一片开阔的平地上,正门前有一条玉石铺就的广道,旁边种植着竹林,门口两边分别站着四个修为在出窍中期的记名弟子把守。
我拿出我洞府的令牌给他们看,以为这样便可以进藏书阁一观,谁知道他们告诉我,要有砚炽的通行令才可以,我只好悻悻而归。
又到了晚上,我不敢一个人去那块岩石上修行,只能在我后院的水潭旁打坐,汲取那从石头缝里泻下的半点月光。
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我很轻易的就巩固了我筑基初期的修为,正当我一鼓作气准备突破后两层时,一个女子的呻/吟声又传来了,还是那个位置,还是砚炽的声音,只是女子的声音不一样了。
我努力克制我自己,让我不去听这些声音,可是那些声音就像是魔音贯耳,一直忘我耳朵里钻,紧紧缠绕住我的神经,让我十分崩溃。
我想,我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修行,否则我会走火入魔的,昨天我已经见证了一个姑娘的惨死,我不能再这样懦弱下去。
我从我的随身芥子中取出小狐狸给我的传音石,紧紧握在手中,打开石门,往藏书阁跑。
藏书阁的位置和那个声音正好相反。
我很快的跑到藏书阁,那守门的八个人以为我拿着砚炽的令牌去了,迎上我,我赶紧抓住一个人的胳膊说:“我师尊有危险!我师尊有危险!我听到了他的求救声!快同我去救我师尊!”
如果我说我听见了女子的求救声,他们不一定会同我去,毕竟他们在砚炽主峰待了这么久,不可能对砚炽的事情一点都不清楚,万一他们和砚炽是一伙的,那肯定会阻挠我,我只有说是砚炽有危险,他们才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救人!
果然,一听到我这么说,他们派了四个人跟着我去救人,我们以最火速的速度赶到我去过的那个地方,在月光下,我们果然看见了两具赤/裸/裸的身子纠缠在一起!
那女子的身体被扭成了恐怖的姿态,而压在那女人身上的,是一个身穿黑衣,戴着面具的男人!
“是什么人来我砚炽主峰做这等苟且之事!”就在我震惊的那一刻,一个愤怒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我转过头,看见砚炽手执翻天印,正站在我身后!
怎么会是他?!
第121章
我一直都以为是砚炽做的, 因为那个声音和砚炽的一模一样,可是,砚炽的出现打破了我的坚信,此刻, 事实摆在我的眼前, 砚炽没有做这样的龌龊事!
我回过头,面具人已经离开了那个女人的身体, 而那女人因为被他采补用尽,已经化成了一具干尸,尽管如此,还是可以从干尸的脸上看见她曾经狰狞的面孔。
岩石上流的血比我白天看见多太多了, 几乎把整块岩石染红!
“你是何人?为何要在我砚炽主峰做这样的事!”砚炽拿着翻天印, 走到我身边,将我挡在他的身后, 看着砚炽的后脑勺, 开始怀疑我自己, 真的是我出错了吗?
也许砚炽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坏?
面具人身上虽然穿着黑衣, 却并没有系起,将自己的身体坦露在我们眼前,我把头扭到一旁,听见面具人说:“你这砚炽主峰风景好,最适合做采补之事, 所以我便借你砚炽主峰一用, 若是砚炽尊者不乐意, 我走便是。”
砚炽大怒,道:“我砚炽主峰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盘!既然来了,不把命留下就别想走!”说着,他将手中的翻天印往空中一抛,那翻天印放出一个符纹直接朝面具人盖去!
面具人不紧不慢的系着衣裳,凌波微步,很从容的躲过了砚炽这一招。
砚炽继续催动翻天印,周围的记名弟子为了配合砚炽,将面具人围在岩石上,防止他逃走。
面具人系好衣裳,抬手一挥,一道罡刃直接打在其中一位弟子身上,我们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就听见铿锵一声,砚炽的翻天印挡在面具人的剑锋上!
他是什么时候祭出剑的,我们都未曾看清楚!
这个时候,其他弟子围拢过去,将面具人围在一个极小的圈子里,我趁机跑到干尸旁边,搜寻线索。
干尸呈脱水状态,可以看到惨白色肌肤上的淤青和血印,她的腿被残忍的往后折断,整个身子成后仰交叠状,她未着寸缕,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点法力和残魂留下,看来面具人真是采补的十分彻底。
在岩石上可以看到黑色的符阵图案,而且图案边线用鲜血勾勒过,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绘画着□□的蛇,最中间写着生涩难懂的咒语,我将咒语记在心里,以防日后调查可用。
包括符阵的形状,用的材料,我一一铭记在心里。
我站起来想要离开,却发现干尸的手里紧握着一块东西,类似于丝织品,不是俗物,我正想掰开她的手取出来,一个重物却突然压在我身上!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接,没想到,竟然是镇山石!
镇山石可镇山,亦可镇人,我双手举着那小小镇山石,犹如举着一整座山,整个人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不敢有任何的分心。
面具人停步在我十步之内,看他的样子,有些震惊,镇山石应该不是他祭出来的,那么会是砚炽么?
我看向砚炽,砚炽的眼神之中亦有戒备,不像是他。
正当我在砚炽和面具人之间来回审视的时候,一个清冷的男声在空山之间响起:“哟,我这镇山石怎么掉下去了!”
我正奇怪这人是飞在天上还是站在地上时,整个人就被卷了上去。
我一下从山腰飞到天上的云层之上去,头晕目眩,缓了好久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站在我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男子,而是我白天看见的那个女子!
“涯儿?”我试探- xing -的喊了她一声。
那女子将右手端着的镇山石收回袖中,纠正道:“本宫名讳明月,端阳宫宫主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