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要受到的屈辱又有谁来解决?”
“大庆朝的百姓们又有什么过错?”
“这一切的责任又有谁来承担?你吗?你担负的起吗?!”
字字句句包含着强烈的控诉,兮时只能默默垂着头,哑口无言。
长乐用力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她眼神中的那一丝脆弱和无助已经被她强行抹去。她随即看了眼戈雅,吩咐道:“你先回去。”语气不容置疑。
戈雅又急又怒,一方面,她不明白为何长乐在和兮时单独讲话时,每次都要将她支开。另一方面,在看到了方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后,她无论如何也不放心长乐和这样危险的一个人物呆在一起。
“让禁军的将士先回去,告诉苏二,让他暂时将这周围的地盘封锁,不要让别人的眼线混了进来。今天我们这里的谈话,决不能让任何人听到。”
见有正经任务要执行,戈雅也只得无奈的先离开了。
“你们刚才的动静太大,附近巡逻的禁军将士发觉不对赶了过来。不过我来的时候,已经让苏二先一步率人将他们给拦住。”长乐用手指揩去眼角的液体,淡淡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来的这样巧?”
兮时忍不住点了下头,巡逻的将士肯定是被她那地动山摇的一击给引过来的,就算稍微迟些,时间上也应该差不了多少。可看长乐的模样,显然不但看到了她的那一击,也听到了之前她与安旭的交谈。
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看似距离公主府不远,远远可以望见公主府的朱漆大门,可安旭为了隐蔽起见,又怎么可能会选取一个随时可能惊动公主府众人的地方来埋伏呢?这个位置的方向很巧妙,可以看到公主府的情况,可前面有一座别院突出来一块,完全遮挡了从公主府那边望向这里的视线。正因为如此兮时才百思不得其解,长乐是如何得知这边的状况的?又是如何找到她的?
长乐道:“那块令牌如此重要,我又怎么可能不在其中做出一些手脚?令牌正中嵌着两只虫子,那虫子身躯极小,通体晶莹剔透,不易被人觉察出来。因为它的身体呈现出胭脂红,所以工匠在制作令牌时,用它们组成了凤凰的两只眼睛。
这种虫子以食玉石为生,有母体和子体之分。令牌内的那两只都是子体。它们平日除了进食外就是沉睡,唯有战斗时外泄的杀气才能将其惊醒。子体一旦醒来,母体也会显现出异常。通过母体可以直接查探到子体的位置。所以我才找到了你。”
长乐又将那块令牌拿了出来,她将令牌握在掌中,静静注视着那两只重新陷入沉睡的虫子。想了想,她将令牌重新递给了兮时,冷冷道:“收好了,你若是敢弄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兮时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觉得这小主子口是心非的模样可爱极了。在感受到她这边出了问题之后,她竟是连衣服都忘了换就立刻亲自赶了过来,如此在乎,可以看出她对她多多少少还是上了心的。兮时伸手接过令牌,珍而重之的将它挂在腰间。
“有了这个令牌,至少在大庆朝内,谁都知道你是我长乐的人,不会有哪些不长眼的再去打你的主意。倒是我二哥三哥可能会觊觎这块令牌所代表的权利,不过现在李封走了,我二哥忙着重新在禁军中安插傀儡,暂时没功夫关注你。你有如此能力,想必我三哥手下那群人还奈何不了你。”
随着这一番举动,僵硬的气氛渐渐缓释下来。长乐说完这些话就不再开口,她的神色怔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状,兮时朝独角兽招了招手。无聊了许久的独角兽见到主人召唤,忙不迭的跑到她身边,亲热的蹭着她的面颊。兮时抚摸着它毛茸茸的头颅,对长乐介绍道:“这是我的坐骑,崽崽。”
“它的模样真奇怪,就像各种志怪小说中才会提到的妖怪的形象。”长乐正面色怪异的打量着它与众不同的外表,闻言,她不由得一愣,忍俊不禁道:“这名字不太符合你的- xing -格。”
“它是我父亲送给我的生辰礼物,崽崽这个名字,是我二哥给起的。”兮时轻轻拍了拍崽崽的头颅,它- shi -漉漉的大眼睛清澈明晰,让人生不出任何反感之心。它听不懂妖怪是什么东西,就一会儿看看兮时,一会儿又看看长乐,生动活泼的样子,就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稚童一样,带着与生俱来的活力和朝气。
可能是因为有它在,两人的心情也都松懈了不少。兮时揶揄道:“尊贵的公主殿下,还会偷偷去看志怪小说这种东西?”
长乐耳垂微微发红,解释道:“在公主府还没有建立之前,我一直住在宫中。宫中的生活是很无聊的,只好用这些东西当作消遣,虽然内容都是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不可一信,不过只单单用来解闷倒也是聊胜于无。”
“很少听你提到你的母后。”兮时突然说道。
长乐一愣,她很仔细的想了想,才发觉她说的确实是事实:“是吗,好像确实是这样,你不说我都没有发现。我自小在母后身边长大,母后对我比父皇还要宠爱上几分。我的衣食住行,事无巨细都是她帮忙安排的。可不知为何,只要她不是在我跟前,我就很少想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崽崽这个梗~
阿布目前在实习,公司里我们的直属boss的顶头boss,是一个不苟言笑,非常非常高冷、完全禁欲系(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类型的帅小哥,领导气场十足。然而某天,我们得知了他的名字:x珍仔……
>_<完全受不了的反差萌,我们现在私底下都叫他仔仔~
第40章 背景
说到这些,长乐有些愧疚:“自从出宫建府之后,这些日子我就极少去给她请安了。母后也跟我提起过几次,要我抽出些时间多陪陪她,可是每每等我想起这件事情,总是会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缠住,不得空闲。前些日子连父皇也看不下去,嘱咐我多进宫走走,可我总是……”
这样的解释虽然合情合理,可不知为何,说出来的时候却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对,显得有些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