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再来,粮食来路众多,倒不是怕缺粮,只是来路多了便复杂,怕歹人下药。宜银针抽测,宜小锅多煮,避免有个万一全军覆没。”
“是。”
“今r.ì本王亦乏了,诸位若是无甚事便请回吧。”
宫之善与苗行源前脚刚走,小镜子便来上膳了。然萧煜却自个儿跳上房顶,看着西方r.ì落红霞满天,独自黯然。
容若,当真后会无期么?不知那糖葫芦可否有于你心中生根?两月不见,怕是早已忘了本王了罢。
他翩然一跃,独自消失于夕yá-ng下。趁暂无人来扰,他便朝隐舍去了。来靖南,可带来了半个隐舍呢。
作者有话要说:
扫雷:本故事纯属虚构,架空历史,兵家之事并不全然与史实相符,包括后文。例如古代行军军粮多以小米或干粮为主,少用大米等。
第17章 会战
初秋了,桂花渐渐熟了。一瓣一瓣淡黄,与门前的梧桐相互招引,竟让人不觉秋风萧条。
秋云渐升,天空宽广了,只是r.ì子终究是渐渐瘦了。
萧煜放开怀里的人,起身,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便被门外拍门的小镜子生生吓了一跳。
“何事?”
“王爷,不好了,安朱来犯。”
萧煜与被吵醒的裴绪之对看一眼,询道:“可又是百来人?”
“不是,此次看来是动真格的了。”
闻言,萧煜匆匆洗漱好,对裴绪之j_iao代几句便准备出门。
“王爷,可千万小心,我……等你回来。”
萧煜走过去缓缓抚了抚他脸颊,眉眼动容沉溺,笑道:“好。”
他说……等他呢。多好。
小镜子亦赶忙跑进屋里,满脸紧张,对裴绪之说道:“裴公子,有劳你暂且看着府中,可千万注意着,若是不妥当了,赶紧跑啊。”
“小镜子,我们是打仗,你以为是何事?”萧煜扶额,一把拉了小镜子便出门去了。
裴绪之朝他们的离去背影笑了笑,转身回去洗漱了。
萧煜一出门,便见士兵急急归位,后勤人员更是匆忙走过。策马奔驰,登上城楼,寻到白何与苗行源。只见此二人皆肃容,定定看着沧浪那边的安朱军队。
今r.ì水涨,江雾迷蒙,一道道船影陈列于江岸,安朱军队人影联动,似是正井然有序登船,岸边有不少刺光在朝yá-ng下闪烁,想是有弓箭手严阵以待。
再瞧一眼己方,虽亦在登船,却颇显被动。
水战,比陆战少了变化却亦因此受限极大,灵活x_ing远不如陆战。虽说两方皆如此,但往往倾覆便是一整艘士兵,而况现下大曜被动,反而被安朱占了优势。
萧煜皱眉,挪到白何身旁,道:“白将军,安朱既然先登船,不如我方在岸上部署迎接?现下我方过于被动了。”
白何看着对岸旌旗于迷蒙中飘飘,只见人影移动,究竟有多少却看不真切。按他经验来看,总数应不少于十万。“行军占领主动权的确重要,然而……”他嘴角冷然,道:“今r.ì风大,先让先锋去探探。”
萧煜转开眼去看着城楼下士兵们正摆开态势,他一笑,道:“船上预备了多少柴禾?”
白何捻捻半长胡子,眉眼泛上一抹笑意,道:“足够了。”
“安朱怕是亦想到风之一事,为何偏要值此风大之际来犯?”萧煜远远望着那一排大船,眉头更是皱紧了。
“末将亦想不明白。”白何神色不免亦凝重起来。
“安朱大概有多少兵力驻扎?”
“过五十万。”
“五十万么?”萧煜盯着那些不断往船上移动的人影,又问道:“将军觉得这些船能装多少兵力?”
“十万。”
那剩下的兵力难道要藏起来么?
萧煜环顾江面,看情况是秋雾渐散未散完之时,不免一惊,不禁“糟糕”一声。
白何闻言急转过头,眸中神色加紧了几分,问道:“王爷想到何事?”
“白将军,我们怕是中计了。沧浪江有一段由于江流换向而形成的冲击浅滩,那处离此地大概有五百里,而两岸距离与此地相较起码短了一半,又有苍翠林木作遮掩。这两r.ì大雾又大风,风恰巧又往上游吹去,待到此处雾散了那方雾依旧弥漫。我们只顾前头却罔顾雾中几十万大军,如此一来岂不危矣?”
白何大惊,刹那又疑惑道:“此番推理倒是不错,只是离我军五百里,如此长一段路途,所谓远行军疲,哪有再战之理?”
“若是有粮又休养生息了呢?”
“莫非,昨r.ì……”
“不错。”萧煜右手食指一指,又道:“对岸只是虚张声势,真实的战场在上游。而况,嵯峨山一带百里并无烽煫台,如此监察便是缺失了。将军看,雾散了些了,那边的军备武器明显不足十万大军所需,而且安朱士兵不急不缓,怕是在拖延时间。再来,将军可曾听见擂鼓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