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的,我怎么不能对他用刑了?我可是有上面人的吩咐呢,哪里轮到你多事?小鬼。”陈安说完,伸脚一把将小可踹倒在地。
小可疼痛难耐,便蜷起双腿,双手捂着肚子,口中忙倒吸着冷气。
萧煜看姓陈的还想动脚,便急速下床。虽动作扯痛了伤口,令全身皆如被猛火灼烧般,然亦一把拿手挡住了那一脚,顿时痛感如电劈闪过山脉般淋漓通遍全身。咬了咬牙,道:“何必伤害无辜之人,有事朝本皇子来便是了。”
陈安目中凶光乍现,笑得放肆,道:“还自称皇子呢,现下便让你认清现实。”
陈安吩咐随着来的两个狱卒将萧煜强行拉起,一人箍住一只手。陈哥露着冷笑,将手中的长鞭扬起。
萧煜依旧那般淡然自若看着他,这倒令陈安心头更是不畅。想这号牢房中何人敢不看他脸色,何人敢不惧怕他?孰知这大皇子却偏偏是高傲不屈的主。
于是陈安手中的鞭子乍停,而后被利落扔在地上。陈安脸上y-iny-in沉沉,不似不快,倒更似即将施行y-in谋所带来的y-in骘般的兴奋。陈安伸过手去,扯开萧煜面前衣裳,怔怔盯着内里翻卷j_iao错的痕条,良久方勾起嘴角,道:“皇子之躯,到底是否异于普通人臣百姓呢?”说着伸出手,缓缓抚上胸前狰狞伤口,而后用力一扣。
萧煜忍不住倒吸口凉气,胸膛猛地起伏起来,却依旧不叫不喊。陈安抬头看进他眼底,依旧是那般平静。便将手指沿着伤口往下划去,带出一条新翻的血土。
“来人,”陈安笑得更为残忍卑鄙,“拿盐水来。”
不一会儿,一个狱卒捧了一大盆盐水来了。闻着淡淡的清咸味,萧煜五脏六腑忍不住皱缩了一下。然孤高如他,脸上面容依旧风轻。
“大皇子啊,若是我把这盐水轻轻地、轻轻地擦拭在你的伤口上,会如何呢?”陈安转着粘了盐水的右手食指,刻意皱着眉头说道,“听说,会很疼呢。”
萧煜不语,低眉看了地上渐渐坐起看着陈安发愣的小可一眼,而后目光朝前直视牢门之外。
目光所及是何物?木栅栏牢门?灰黑的墙?还是墙后的墙?亦或是一堵堵墙所阻隔的自由蓝天?不,萧煜拼命在脑中留下的,是仇恨,是天下。自由算什么,只要他身体里留着的血液还是萧商的,那他便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只有权,方能保全自己,保全他所在意的一切人和事。只有权!
从前,他只是望着父皇的无限江山深深希冀,可若是他光明正大争取后父皇依旧不愿给予他,他便放手。可今r.ì,平生从未曾受过之辱告诉他,成王败寇,他只能殊死拼杀踏上高台。血流成河又如何?将士枯骨又如何?众叛亲离又如何?他要的,不过是保全!
陈安见其静得可怕,而其周身肃杀之气渐渐逸出,便忍不住颤了颤手。而后脑中忆起宫里来人转告他上头的吩咐,他便立时壮起了胆子。借着好不容易回来的胆气,不假思索便将整盆盐水往萧煜身上招呼。
萧煜顿时牙关紧咬,双手紧握,胸腔气息紊乱不断皱缩。痛感呼啸而来却久久驻扎,以至于指甲嵌入了r_ou_里亦不觉疼痛。一阵一阵,如天空摄人的响雷,却只会愈演愈烈而不会逐渐闷声。萧煜终究还是忍不住闷哼几声,随即撕心裂肺朝天大叫。
这苦痛屈辱,他必定要让他们一一加倍偿还,一个都不放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他们不仁不义藐视法度,他又何需学那天道不悲不喜?
凤凰涅槃,蜕茧成蝶,原是这般沧海桑田亦忘却不料的痛苦。只是它们带着希望,他却带着深深仇恨带来的绝望。
口中缓缓流出一串血珠来,仿佛要为那一声嘶喊鼓盆,好彻底祭奠过去。
“大皇子。”小可瘫软在地上,抬头看着他,悲怜不已。盐水助刑,他只曾见过在一个朝廷倔强搜刮民脂的官员身上用过。大皇子究竟犯了何等天诛地灭的罪行需要被如此残忍对待?他可是······大皇子啊,皇上未曾废黜的大皇子啊。
半刻钟后,盐水混着血红被稻C_ào秸秆吸吮了部分,剩下的便都浸灌在众人脚下,成为仇恨滋长的养分。
“哟,大皇子眼神真好,看来这盐水浇伤口你亦只当调料是么?既如此······”陈安忽而笑得邪恶,合着粗犷的黑红脸庞,营造出声色糜烂的气息。他将萧煜一把踢倒在地,让两个狱卒摁着萧煜双手,上去便将萧煜衣物全数脱落。“噫,好一副娇生惯养的细皮嫩r_ou_躯体,倒竟不像是男子的。”
陈安双手往他身上招呼,然未曾接触,一位狱卒便瑟瑟缩缩说道:“陈哥,毕竟是皇子,还是······”
“怎的?要不让给你?”
“不······不是,陈哥,我担心万一侵犯了,我们,可要被诛杀的。”
“怕什?上面的可要我们往死里弄,铁定是无甚火气了。等出去了,经过我们这么一折腾,估计也半残,再加上削去皇子身份贬为平民,还能兴何风作何浪?”
“可······”
“一切我担着,你们尽管给按好了。”陈安恶狠狠朝那两人瞪过去,随后笑眯眯又看向萧煜,见其从那声嘶喊后便不再有所神情变化,心中罪恶之花疯狂攀援,终于伸手将萧煜翻过身来,又让两个狱卒重新按好了。
“啧啧,看来不错。”
就要上手,小可一把扑过来,痛哭流涕,眼中却坚决无比,道:“陈哥,放过大皇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