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属秋耳尖抖了抖,萧诗沁抬头看见她突然亮起来的眸子,宛若星辰, 可偏偏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鸯鸯浴!”
装的!
萧诗沁脸一沉,一把推开挤在自己身边的女人,顺手拉过被子把她盖的严严实实。
“今晚你自己睡”
华贵的房间里亮着光,萧诗沁回了自己的房间。早上那块染血的床单不出意外的被人换了,换上了一床粉红色的蕾丝边床单。
整个房间都是粉红色调,看起来像极了动画片里公主的闺房。
萧诗沁不知道她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卑微的单恋,冷属秋认清的自己的本心,开始追求她,怎么看都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可前世的事依旧如鲠在喉,萧诗沁不知道自己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忘掉。
克劳德一直在后悔,希望可以回到从前,萧诗沁想帮他,却有心无力。
不管是从传说中还是她跟冷属秋亲身实践中,触发重生的前提都是在悲剧发生之前两人各持一只玉镯。
萧诗沁帮不了克劳德,却能从他的经历中反思自己。
如果她放不下前世的那段过往,选择跟冷属秋桥归桥路归路。按照她跟冷属秋的秉- xing -,两人定是各自单身,孤独终老。
冷属秋能挑起她身体的感觉,她也可以挑起冷属秋的。起码从这一点上来看,两个人还是相当的合拍。
萧诗沁拉开了半扇窗,海风夹杂着咸- shi -的海气吹进了屋里,吹动了两遍的窗帘。她抬手关了窗户,把窗帘拉开一半,关了灯上床睡觉。
陌生的床让萧诗沁很不习惯,昨天一夜无梦是因为冷属秋在她身边,多多少少给了她熟悉的味道,再加上两人做了一场运动,消耗了她不少的体力。
一直到夜半萧诗沁才模模糊糊地睡着,她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爬上了她的床,把她连人带被抱进了怀里。
那怀抱很熟悉,让萧诗沁睡的很安心,她自然而然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进去,没有感到半分的不适。
萧诗沁第二天是被一阵阵低沉的咳嗽声吵醒的。她一睁开眼就看见有个不应该在这里的人睡在她旁边,还是个裸的。
略过冷属秋白净的身子,萧诗沁第一反应是这个人居然不穿衣服往她这跑,被人撞见了怎么办。视线扫过她的全身,萧诗沁看见她脚底那一团白色的浴袍时才松了一口气。
还行,知道裹东西,还不是太傻。
冷属秋鼻尖通红,说话声嗡嗡的,突然开口说话让萧诗沁没听明白。
“你说什么?”萧诗沁掀开被子把冷属秋裹过来,那人全身被冻地冰凉,偏偏呼出的气息滚烫。
“我洗过澡了,进来之后也开了空调,没想到还是感冒了”。说完一个转身趴在床边,打了个喷嚏。
“你就不会带被子过来,或者是进我的被窝呢!这被子这么大,你还怕两个人睡不下?”萧诗沁又气又恼,还有点想笑。“你都多大的人了?自己数数今年多大了!”
“不是啊”,冷属秋慌了,急忙想解释,她脑袋昏昏沉沉地,想了半天才说:“我以前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抱着你睡的,那个时候我都没感冒。我觉得一定是克劳德这边太冷了。”
萧诗沁看着感冒了还企图狡辩的冷属秋,目光直白地把她看了个精光:“别跟我说以前,你以前是穿衣服睡的吧?嗯?现在呢?明明穿了浴袍过来还脱了,故意的?”
冷属秋做出一副头疼的样子,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明明知道自己不再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了,明明知道自己一直熬夜熬坏了身子骨,可她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用什么办法不好?偏偏选最折腾身的苦肉计。萧诗沁气的牙都痒痒,眼眶子都红了。
冷属秋明显是被吓到了,她看着萧诗沁俯视自己的目光,夹杂着恼怒跟不解。她想跟萧诗沁解释什么,可偏偏开不了口。
萧诗沁从床上下来,捡起被冷属秋抛弃在一边的浴袍,沉默着替她穿好,然后下楼问克劳德借家庭医生。
医生过来量过体温,发现冷属秋有点低烧。开了两片感冒药,让仆人用凉水替她降个温。萧诗沁谢过之后送走了医生,倒了杯温水喂冷属秋吃药。
“恭喜啊,复婚了别忘了请我喝酒”。克劳德用的是意大利语,萧诗沁动作顿了一下,心里就明白他是在跟谁说话。
“好”。冷属秋回的是英语,萧诗沁听的懂。
克劳德很是识趣地走了,把剩下的空间留给了她们俩。
“他说恭喜我们两个复合”。冷属秋吃下了药,她乖乖躺在床上,侧过脸看见萧诗沁进了浴室。
“……”萧诗沁打了盆凉水,把毛巾浸- shi -拧干之后搭在她的额头。
“诗沁,对不起,我不应该……”
萧诗沁没理她,伸手解她的腰带。
冷属秋话说一半卡在嗓子里,眼睛都瞪大了,勾着头看萧诗沁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抽开了她的腰带。
“再乱想你就一个人躺在这自生自灭吧”
感冒药或多或少都带了些安眠的成分,吃人之后人格外地困倦。
萧诗沁把搭在冷属秋额头上的毛巾取了,放水里泡了泡拧干之后再放了回去。
以前她跟冷属秋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照顾着自己。自己感冒发烧的时候她害怕保姆不上心,凡事都是亲力亲为,在自己床头一趴就是一夜。
那个时候冷属秋身体还不错,靠着年轻人身体的本钱能在她床边熬着。现在年龄大了对身体越发不讲究,什么歪点子都能想出来,这让萧诗沁有点恼。
有人上来请萧诗沁下去吃饭,顺便接手了照顾冷属秋的任务。
“离宴会还有两天,你们俩的礼服制作了一半,下午的时候会有人过来再替你们量一遍体型,送样品过来,你们再看看合不合适”
萧诗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